44.
第二天的个人战写作车轮战,读作无人生还。
对我来说,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但凡是二者之间推出一个打头阵。
除了京都校背地里暗骂东京校仗势欺人太甚,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毕竟参赛的又不止是一年级,还有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前辈。
说声前辈那也是客套话,碍于辈分资历比人高却又打不过。只好低声下气叫嚣比赛不公平便是面上过不去的问题了。
倒也是讽刺。
倘若咒术界净是些整日伺候皮囊的这些家伙,是不会有出息的。
45.
就这样,两校联动的姐妹交流会正式落下帷幕。
庸碌的日常就像是口渴了会喝水,肚子饿了会吃饭,生病了找硝子,没钱了祓除咒灵。
“……”听了我说的这句话夏油杰下意识就想反驳,苦于没找到驳论点。
路过的五条悟好心提醒,“硝子目前还没有考医师资格证哦~”
家入硝子警醒地看向话题主角,明确表示毕业之后再考虑的问题竟被同期提前搬上日程。
看来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内卷的命运。
我沉痛地哀叹一声,便抱着写完的任务报告先行离开。
46.
如果可以,我想在南大陆炽热的阳光下享受美味的迪西烙饼和甜冰茶。
而不是在人流潮涌的车站进行祓除咒灵任务。
这明明是属于我美好无限的假期啊——!
车站内来往的人川流不息,人头攒动。站台的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相聚与离别,甚至能饱览人口迁徙的壮阔景象。
早秋茗川置身于吵闹的人声中,穿梭于来往推搡的人潮,却总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立感。
“诶,你听说了没有?”右手边的女士故意压低声嗓,神经兮兮地问道。
“什么?” 许是被同伴紧张的情绪传染,她也跟着降低音量,好奇地凑上前询问。
“如月站台啊!那可是近日来网上一直相传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待在你身旁的女子一只手遮掩嘴形,悄悄地伏在同伴的耳边说道。
如月站台……
我支棱起耳朵,收敛懒散的态度,辅助监督在途中提到过任务报告的目的地便是如月站台。
——传闻中不存在的站台,据说只有在深夜搭乘电车时,才会出现的诡异事件。
……
“真的假的啊?”
“千真万确…”
两位女士窃窃私语了一阵子,像是长期的探讨有了结果。
其中一位意外地惊呼出声,她下意识扫视一眼周围的人,用手捂住嘴巴。接着,后怕地拉扯着同伴的衣袖,只叹晦气地拉着另一位同伴离开。
仅凭那两位的支言碎语是无法断定站台的真实性,但从其中一人的微表情分析,那个传闻的站台绝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再一次抬头张望四周,人员正常涌动,广播室有条不紊地播放着即将到来的电车序号。一切照旧如常,没有任何破绽。
顺着那道来历不明的残秽询问情况,同时扭头看向车站来往的人员。车站里,多的是人流,尤其是那些遇到突发状况难以自保的老弱病残。
试想一下把他们都抛下的场景,那这里又会变成怎样的炼狱?
……真棘手啊。
47.
打通辅助监督的手机通知他疏散群众,再联系其他咒术师同伴。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拔除]
漆黑的帐径直割裂出两方天地,一只脚踏入站台的刹那,四周的环境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色渐浓,粘稠的黑夜像是厚重的毛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调整好呼吸频率,别被咒灵的毒给腐蚀。”
全身无力倚靠站台的咒术师前辈就像是脱离水的鱼,声音有气无力,宛若蚊蝇。
啊啊,现在调头回去装作没看见还来得及吗?
右眼皮应景地跳动,氤氲在空中的紫色气体越来越浓。
“还是先送去治疗吧,等下重度昏迷就更麻烦了。”双手搭在对方肩上,将人扶起送出帐外。负责交接的辅助监督满脸焦急地看着我,俨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
“早秋同学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辅助监督单方面通知早秋同学并向他约定了某种秘不可宣的约定。
48.
广播室的播音员适时播放着即将到来的电车序号,同时,不远处的轨道驶来一辆有轨电车。
电车稳当地停在面前,分毫不差,机车门也自动打开。
我一鼓作气直接进入车厢,身后的车门应声关闭。整个车厢似是一间冰窖,车窗上结起厚厚一层冰。
车门关闭发出‘叮咚’声,车厢内的人循声看去。
车厢内的人员出乎意料地多。但我也是匆匆掠过一眼,大致地掌握人群信息。
坐在电车最前沿的是一位样貌平平的大叔。大叔气定神闲地坐在电车厢,与进电车的我打了个照面。
嘴底的络腮胡长得有一分厚,一张瘦条脸上缝着一条不很平整的线条。
奇怪的人,或许得加上认识我的前提条件。
49.
原本寂静无声的车厢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破岌岌可危的平衡,而我的到来无疑是根导火线,是引燃他们理智的外因。
整节车厢像是炸锅滚油,一下子吵囔起来。
“早秋?没事吧?再等一下,我和悟马上就赶到。你先安抚下民众——”
手机内显示正在通讯的电话“滋啦”一声闷响,整个屏幕彻底黑下来。
我看着自己失灵的手机,也不知道任务是否报销手机费。
真倒霉。
50.
“咚--”
车厢的扩音器传来一阵敲击太鼓的声音,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掩盖过了吵囔的人声。
“啪--”
是车厢的电灯伴随着有规律的太鼓声一灭一亮。
太鼓声一声比一声杂乱,靠窗户而坐的妇女一直用手捂着耳朵,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蜷缩在车椅上。
可就在电灯熄灭的刹那,车窗被映衬出血红的底色。她颤巍巍地扭过头,正对上咒灵贼溜溜的一双眼睛。
“啊--”
“诅咒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因此,维持群众的情绪波动是最有效的方法。”
大叔说话的语气一顿,话锋一转,充满讥诮。
“但是,你看。明明是人类自己产生源源不竭的诅咒,明明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咒术师来擦底呢?”
他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愤慨的质问。
“如果他们继续维持着歇斯底里的状态,那你又该怎么办?是继续拔除源源不断的诅咒,然后死于他们之手。”
“--亦或是,杀了他们?”
就像是恶魔伏在我耳畔低语,被刻意放低的声嗓带着几分的蛊惑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