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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明面上摆在台面的御三家,为首的便是五条家。而这位声名远扬的五条悟,撇开人品问题,单论他首创的诸多丰功伟绩。
只能说人和人的差距是不亿样的,有的人生来不凡。
抱着只有最糟,没有更糟的理念。我迎来了自己咒术师生涯的首次的实战演练。
“哈,终于轮到实战演练了。”五条悟开始活动自己的筋骨,挪向我的目光格外的嫌弃。
“体术不行啊,早秋同学?”负责记录在校生的身体各方面强度的家入硝子,上下打量着气喘吁吁的我。
她扬一扬属于我的健康报告,在[体术]上大大地打个叉。
--半点不给我挽回的余地。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闭眼就能想象八字胡老师指挥咒骸训练我的非公平对称模式。
“没想到,四个人当中竟然是早秋同学不及格。”属于夏油杰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
夏油杰,好腹黑一男的,字字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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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领头的咒骸一前一后走着,抵达夜蛾正道的所在地。
推开门,里边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宽敞。
刺猬头,蓄着胡子的夜蛾大叔端坐在一堆咒骸中。
他仔细雕刻着咒骸,听到动静,也只是端详着自己的成品,用余光瞥一眼我。
烛光摇曳,橙红的烛光染红他半边脸。
“你来干什么?”
“拔除诅咒?”我试探性地回答,语气里有着连自己也不确定的质疑。
“不合格。”
夜蛾正道霍然起身,他抬起一只手。同时,咒骸随着他抬手的举动一跃而起。
“在我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前,它会持续攻击。”
羊毛毡的咒骸飞跃而起,一拳挥下。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头,蹲下身子。
咒骸一拳下去的后劲力过大,你用来格挡的手臂已经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痛感,逼得我不得不冷清现实。
早已被一拳打趴在地上的我十分给力地躺平,并试图装死。
夜蛾正道:……?
躺平在地的我,忽然回想起报名前被带去评估等级的那场测验。
每一位咒术师在开学初都会有类似摸底测试的等级评估事项。
而负责我的辅助监督曾对我说过,“大多数人的资质都是生来就定下的,你的咒力承载能力有限,身体无法支撑庞大的咒力供应。出于自身安全考虑,辅助监督或许是你最好的选择之一。”
到底是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或许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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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咒术师之前,我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求学分子。
可能就像前言所说的那样,我是个一头扎进知识浩瀚无垠世界的单细胞生物。
人对知识的上瘾程度不是以两三个五条悟可以说得清楚,而咒术界这深不可测的未知领域,也许能满足我极大的需求。
知识是神圣不可玷污的,它的普遍性在于上手操作不限于两个对立阵营的生物。
未知的全新领域代表着我将以大龄幼童的心智去对待那些传统咒术师耳濡目染的咒术常识。
这难免羞耻,是以野生咒术师的资质往往层次不齐。可一对上知识方面的问题,我就像是干涸的鱼渴望得到雨水的滋润。
比起有家底支撑的传统咒术师,类似野外咒术师的案例并非罕见。可要对比二者的差距,仅凭经验,实战就足以证明一切。
两无经验的野生咒术师初来乍到,像是一颗刚破壳的鸡仔被人放逐狼群,为了生存,他们除了适应别无他法。
人总该为适应生活而做出牺牲。
--而我,更应该如此。最起码,得让他们看到自己想要从我身上发掘的某个闪光点。
同一时刻,咒骸瞬移到我的面前。强劲的拳力带着风,一个拳头下去,恰好距离我的鼻子不到两三厘米。
“我想……我想--利用自己的术式,为队友提供更多的咒具。”
变异的咒骸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秒切状态,变回一只可爱的狗熊玩偶。
狗熊的爪子正好打在我的鼻子上,绒棉的玩偶触碰到我,宛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
这预示着我及格了。
--但是,我说谎了。
因为我知道……他们、他们一定接受不了另一个偏执的我。
--那个被苦苦压抑着的,另一个……真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