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时候笑,抱歉的时候笑,不好意思的时候还是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也是笑,笑的时候多了,就仿佛自己跟其他人一样了。
可是现在李狗蛋笑的,和他平时里习惯性的假笑不同,现在他更像是崩溃之下无可奈何的笑,他笑了几声,就开始咳嗽,冬日里的晚上,又是在北方的乡村,他只穿着一件毛衣,刚才打斗过程中也算是剧烈运动,身体听从了大脑的指令,没闹妖蛾子,现在打完了,结束了,身体开始给出信号了。
一瞬间,鼻子也开始堵住了,头也开始变沉重了,李狗蛋咳嗽完了,他也懒得再笑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坐在大门口的地面上,一动不动,没多久也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让什么人过来,声音很大,他怀疑他是被吵醒的。
他皱了皱眉,不愿意睁眼,只静静的躺着,忍受身上的疼痛。
“我们村附近所有的村子都没有医生!求您了行不行!过来一趟吧,我们多给钱,行不行啊?”
可能对面拒绝了,这个女的又继续说:“医生,你让别的病人等一会儿又没什么,我们这个等不起啊!脚废了那人的一辈子就完了呀!……”
听出来这说的应该是自己,李狗蛋内心叹了口气,也没办法作壁上观了,他还没睁眼,就说:“五婶儿,挂了吧,我请个别的医生,人家不愿意就算了。”
是的,打电话的这个人李狗蛋该叫一声婶儿的,不过关系就已经挺远的了,是爷爷那辈儿的堂兄弟的儿子的媳妇儿。
不过这个五婶儿为人热情大方,再加上同在一个村子里,所以一直以来和李狗蛋家——这位老先生作为家主的一户人家,关系居然也不错,这全靠了这位五婶儿心灵通透,并不把老先生的某些话语放在心上,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把老先生当做一个正常的人……
五婶儿听到李狗蛋说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拿着手机出去外面继续同电话里的医生说话了。
李狗蛋无奈,他真的有一个医生朋友,是打个电话肯定能叫过来的关系,可惜他五婶儿不信他。
村子里没有医生,想要买药,最方便的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去隔壁镇上的药店,一个是去乡里的卫生院。二者的距离相差不大,都是十几里路,属于一个走也能走过去,但是比较麻烦的范围。
这两种无一例外,都是需要患者自己过去的,至于说打电话让人家医生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别人医生也是一份工作,也是在打工,不可能为了一个电话就“擅离职守”,除非接到指示可以这样做他们才能做,不然的话,让他们“擅离职守”过来给一个人治疗,事后追究起来,还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其实李狗蛋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他的脚,肿得大了两三倍,吓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