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玉观音

洛冰河止住了步伐，明白此时自己举动的不合适，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沈九见他像个柱子一样在那傻傻地站着，觉得自己真的就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精。“明帆，给他找个地方打理自己，再把他送到外门弟子的住所。”明帆微微一鞠：“是，师尊。”沈九便不再理会洛冰河看着自己的视线，进了竹舍。

“看什么看，”明帆不爽地看着洛冰河眼巴巴望着沈九的样子，“也不知道师尊带你这个杂碎回来干什么。”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见洛冰河还在原地看着竹舍，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便向洛冰河砸去：“你走不走？你这样脏兮兮的是想要外人觉得我们清静峰苛待弟子吗？还不跟上!”石头砸在身上的痛感让洛冰河不知神游到哪的思绪回来，听着明帆碎碎念的抱怨下跟了上去。

明帆把洛冰河又丢给了一个外门弟子，便离开了。外门弟子看明帆的态度和洛冰河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好的心思对待。把洛冰河安排在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房还不说，连洗澡水都是冷的；屋子里没有床，只有稀疏的杂草随意扑了一小块地，被子枕头更是不知踪迹。洛冰河委屈，但他也不知道该向哪里去说。这样待遇，狗都不如吧。

但身上实在是不堪入目，洛冰河忍着洗了个冷水澡，自己浑身冰冷；将身子蜷成一个球，希望能暖和一下，可一点用都没有。明明这么冷，是应该一点睡意全无的，可洛冰河却犯起了困。他迷迷糊糊地拿出娘亲给自己的玉观音坠子，双手捂着，揣在怀里，嘴里低喃着：“娘亲...”

......

沈九来到了洛冰河的住所。他打量着这个地方，觉得好笑。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所有人的心都会是黑的：你有权有势，他们恨不得趴在你脚边，哪怕踹他们几脚都不会变脸，只要能有好处；可你要是无权无势，他们就把你当个畜生，甚至畜生都不如，乐此不疲地欺辱你......“小畜生活该这样。”沈九冷笑着。

但他却进了茅草房里。

沈九看着洛冰河的脸红得有点异常，半曲着腿，用食指碰了一下他的脸。“看来不用我动手了，”沈九碰完便拿出手帕擦着那根食指，“烧成这样估计也没活路了。”洛冰河已经高烧得不成样子，脸异常的红。沈九的食指相对他的脸，自然是有些凉的，也让他有些清醒，沈九便撞进了他微微睁起的眼。但是洛冰河觉得是自己睡糊涂了，将玉观音坠子拢在怀里更近了些：“娘...我都睡傻了，怎么看到神仙来了...”洛冰河胡言胡语后，又沉沉地睡去。“你不是睡傻的，是快烧傻了。”沈九闻言，讽刺道。他看着洛冰河这么宝贵的一个假的玉观音，想到刚刚小畜生嘴里还念自己的娘的样子，沉默了好会。到底是比我好些，沈九想，起码还有人疼有人念。

沈九就这样没有说话地在洛冰河旁边呆了很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洛冰河烧得更厉害了，开始不停地咳嗽，身子抖得很厉害，沈九才有动作。“算我之前对不起你在先，”沈九将烧得滚烫的洛冰河抱起，“以后再慢慢和你算账。”

随后，二人离开这间破烂的茅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