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下）

联语的反应盛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联语伸出了手。

盛爻那个人是我。

联语什……么？

联语本来被盛爻的话震惊到了，他惊恐地想盛爻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提出来，他下意识地退缩，却听见盛爻说……那是他？哈？！

联语你什么意思！

联语上前了一步，日日夜夜地，心里、梦里，所有的煎熬全部化作了愤怒，联城派人来告诉自己要接他回去，那人却去青楼花天酒地，自己用那侍卫扔过来的钱住了客栈，却被好色之徒下药强了，哪怕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自己的恩人、仇人、爱人竟然是同一个人，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联语盛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盛爻依然不想暴露系统，按照联巧儿的说法，这很可能是书里面，没有人会愿意知道自己其实是虚构的角色吧？他说出了之前准备好的话：

盛爻我……我知道，那天我住在了你的隔壁，在听到那屋里有花瓶破碎的声音时前去查看，然后发现了你和另一个人……

联语你究竟在说什么？

联语的怒气值在将要破闸之前因为盛爻这句话降了下去。

联语你在哄我，对吗？

联语你是不是调查出什么东西来了？知道我被人欺辱过，所以来和我说这些话故意逗我，让我不再陷于仇恨？

盛爻不，不是的，阿语。

盛爻牵住联语的手，紧紧攥在了手里，

盛爻我没有哄你，我那天真的在隔壁，我进你屋的时候已经看见那个男人被你打昏了，我，是我，是我欺负了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不想瞒着你了，我不想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联语甩开了盛爻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颤抖。

联语你有证据吗？不要再闹了。

盛爻你腹部有一个婴儿拳头大的胎记。

盛爻抱住了联语 他感受到了联语在抖。

盛爻是我见色起意，是我心怀不轨，不是别人，不是那个人，是我，你要怨就怨我吧！我恨自己当时什么都没有，不能带你走，把你留在了相府里，联语，阿语，你抬起头，你看看我好不好，你……你哭了吗？

一滴清泪自联语脸庞滑过。

联语盛爻，这就是你进相府的原因吗？你在愧疚？你对我愧疚所以对我无微不至？对吗。

盛爻捧住联语的脸。

盛爻阿语，我进镖局之前从来不知道是你在招人，我也不是因为负了你才对你好才和你在一起，我这种都能见色起意的混蛋，怎么可能会愧疚呢，我是爱你，联语，我真心爱着你，如果我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我如果再恶劣一点也可以和你一起斥责“那个人”，但是我想说出来，想告诉你，不想让你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我如今说了出来，要杀要剐随你便，我绝不吭声。

联语你明知道我舍不得杀剐你的……

联语靠在了盛爻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联语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啊，救我性命的是你，给了我无尽希望；占我身体的是你，成为我午夜梦回的噩梦；我深爱的也是你，盛爻……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你到底是谁，你在图谋什么？

盛爻我救过你？

盛爻一愣，想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明哲保身遇到事情跑得比谁都快，什么时候救过人？

联语发现盛爻根本没记住他救过自己，自己念了八年的事情，他根本不记得，联语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联语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邻福村差点被狼吃了的孩子，那是我。

盛爻是你！

盛爻第一次无比感谢自己那次没有听从系统的安排，系统的任务是杀了那个孩子……杀了？那系统的最终任务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保护联语吗？

盛爻阿语，我，这一切真的是巧合，我不知道我当时救下的孩子是你，我也不知道镖局背后的人是你，这一切都是意外，是巧合，是天意。

联语……哎，我信你。

盛爻真的？

盛爻不敢相信。

联语真的……

联语伸手环住了盛爻的腰。

联语就算你来到我身边真的有别的目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意，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既然如此，那就把前事忘了吧。我是你的，你也必须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盛爻好！

盛爻如果是犬的话，尾巴肯定在摇晃。

盛爻我永远都是你的！

联语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我除了你之外一无所有。

盛爻本想纠正联语的错误，刘叔是他的长辈和联巧儿是他的妹妹，他们都是他的家人，他不止有自己一人牵绊，但联语现在看起来有些执拗，盛爻把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哄着联语说：

盛爻我永远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