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贰 · 偏爱成魔

“瑶瑶……”

隐隐听见一道低沉喑哑的长叹似隔了万水千山，遥遥地传至耳畔。她茫然地抬眸，却倏地落入一个冰凉得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怀抱中。

垂眸望见一截玄色衣袖，她顿时惊喜地回眸：“世勋……”却蓦地撞入一双流光潋滟的桃花眼中。

那双眼睛生得极是风流，将将一望，便有摄人心魂的本事。可眸底分明盛满了戾气和阴鸷，纵是此刻蕴着脉脉深情，仍是掩不尽它的邪魅。

彼时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霎时透出几分寒意来。与吴世勋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清冷不同，这双眼眸尽是残酷与冷漠，令人胆颤。

“怎么是你……”

未尽的话语被那浅薄的唇狠狠地堵住，尽是攻城略池般的霸道与侵夺。却又带着怜惜和温柔，在她的唇齿间辗转缠绵，缱绻悱恻。

半晌，他才渐渐松开她，沉声唤道：“瑶瑶……”

她却已祭出佩剑，直指他的喉间，一双愠着怒意的赤瞳不似往日那般温软。

“朴灿烈，你该唤我朱雀堂主才是！”

一袭玄衣绛服的青年定定地望着她，并未躲闪，而后竟上前一步，抵着喉咙的利剑顷刻划出一道血痕来，洇出几滴暗红的血珠。

似是没想到他竟会有如此举动，碧瑶一怔，握着佩剑的手微微一颤，稍稍往后退了退。

青年勾了勾嘴角，又往前了一步，长剑当即不争气地“哐当”一声落地。

“你看，你还是舍不得杀我……”

他的唇畔蓦地绽开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意，却分明携着几分自嘲。

碧瑶念了个诀，将佩剑收回剑鞘，稳了稳心神，方才故作镇定道。

“只要你管好魔界，不出来祸害天下苍生，我神界便与你魔界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会杀你。”

说来可笑，她堂堂一代圣灵，却从未亲手杀过妖魔，倒是救过一些个良心未泯的，怪道方才吴世勋嫌她是个女娇娥，不允她担任战将一职。

想到此处，她的心略略宽慰了一些，又有些欢喜，说不定吴世勋正是因为怜惜她，才不允她参与此等打打杀杀的战事呢。

如此一想，心中的百般愁绪顷刻之间烟消云散，连带着望着朴灿烈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如长辈看着晚辈的慈爱悲悯：“朴灿烈，你既是魔尊，便肩负着统领好魔界的使命……”

“我并不想当什么魔尊。”玄衣青年倏然截断她滔滔不绝的话头，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她，又上前一步，“我只想要你。”

方回剑鞘的长剑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意，乘着剑气腾地飞身而出，直指青年的眉心，却又未伤他分毫。

“你休想！”

碧瑶一双美目睁得如铜铃般大小，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却道出这世间最残忍的话来。

“我要嫁的，就算不是如吴世勋这般的天之圣灵，也该是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盖世英雄，又怎会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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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偏爱》 by 张芸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