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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想想走走,再翻一座山就快要到仙辕裂了。走在山路上,跋涉的汗水浸湿了衣服,他胡乱擦擦汗,将头发再次用簪子盘住,用的是大宫女教他的法子,简单明了,虽是女式的,但是他挺喜欢。再配上那身鹅黄色的打眼锦衣,远远看去,真像一个俊俏的小姑娘。
又往上去了几步,眼瞅着一处凸起的石头,他赶忙走近坐在上面歇歇脚。正在歇息时,他听到一声婴儿啼哭,看向声源处,只见路上正有一个老人家手法生硬地将一个婴儿强抱在怀里,老人家见他因声音看向自己,尴尬地冲他笑笑,走近了哎呦一声:“恕我眼拙,小娘子缘何流落在外哇?“
他被认成了女性,可心里没有排斥感,因为他的人生路上对他影响深远的都是女性,无论是他的生母,还是他的小姨娘,都是心怀大义、即使身处逆境也要让自己活得漂亮的优秀女性,就连宫里普普通通的小宫女,也都是善良美好的代言。反观那些满脑肥肠的朝廷命官,甚至以同一副虚伪嘴脸欺骗了两个女人的他父皇,都是男性,并丑陋的存在着。
所以他倾向于女性,对身处弱势的女性更加怜悯,想为她们争取一个更光明的未来,甚至他有时都想过自己如果是一名女性该多好。
他这边心里思绪万千,一点都不知道那老人家快步向他靠近。当他压着心里的雀跃、抬头看向老人家时,那老人家就离他只有一尺远了。刚想开口却一眼看到老家伙口里的黄牙粘腻着口水,他再细细看去,未固定住的头发垂在嘴边,那发丝正打结,而脸上沟壑纵横,全是岁月和泥垢的痕迹,一与老家伙眼神触碰,就感受到一阵打量物件的侵略性目光直射而来,目眵*未去的那双眼明显露出了猥琐的神色。
身处皇位争斗漩涡里的他,早就锻炼出对危险的直觉,他当机立断想抢下婴儿就跑,谁料这老家伙一把搭上他的肩,黝黑的手顺着光滑的布料往上,直接在他脸上狠狠摸了一把!
他愣在原地,从小到大没有人对他这般不尊敬,学习的武术在脑海里没了影,来往的人很少,大多都低头快速赶路,就算想管,也被同伴劝下是家长要教训小孩。他只能凭着本能想推开老流氓,可是十三岁的孩子力气打不过一个成年人,虽然他灵活,但推搡间他的衣服也被撕开了口子,暴露了光洁的肌肤,老流氓可能多年未开荤,饥不择食想在荒郊野邻将他吃了,看到这在光下几乎反光的肌肤,被刺激地直接将手里的婴儿往那石头上一扔,就想强了自己认定的“小娘子”。
“咻——”
那口黄牙的口水已经携带着口臭滴到了鹅黄色的衣服上,他还狠狠盯着老流氓,时刻提防着对方要做什么,突然就看到对方脸上绽开了一朵血花,花蕊直接泵出饱满的血珠,花瓣则紧随其后,完美地盛开着。老流氓明显被吓住了,收了手捂住出血处,赶紧张望着是谁破了自己的好事,他也好奇地看向“暗器”来处——一个青衣人在下山的路上刚伸完懒腰,上提的动作将精瘦的腰线勾勒清晰,也让臂内肌肉展现清楚。脸上带着一个笑面虎的面具,看不清样貌,也难辨雌雄。
青衣人边打哈欠边走向他们这边,一把推开想上前的老流氓,将自己带的外衣披在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他身上,待青衣人将他收拾好、看不出狼狈时,才转身搂着他看向老流氓:
“呀,老头,怎么能这么教训小孩呢?”青衣人摇摇头,摸了摸一脸崇拜但又明显迷茫的他的头,抬起面具冲他笑了一下,带着他往山下走,待路过老流氓身边时,青衣人狠狠捶了他一拳,又笑着说:
“走走走!老头!我请你们喝酒,帮你们爷俩调节调节。”
……
*: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