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林内环,这里多是些房屋,不似羽民部落和萧权兵营,这里的建筑是以定居的形式存在,而且越接近中央地带,那个参天血红藤越发耀眼。
鹿云柔看见一个身着战甲的男子正在擦拭长剑,而且他衣着华丽,眉宇间显的有些贵气,不仅暗想,不亏是生活在内环的人。
要知道进入内环可是废了她不少功夫,主要是多亏了可以瞬间移动的异能,就在鹿云柔失神之际,一柄长剑架在她脖子上,鹿云柔回神,一个瞬移来到男子身后。
那男人模样生的也算是俊俏,横眉立目,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跟人的感觉是一个君子,是个征战在战场的君子。
鹿云柔笑盈盈的说着。
“古凉将军!”
古凉先是愣了愣,然后提剑向鹿云柔奔去,霎时间张开了巨大的银色羽翼。
鹿云柔感觉一道风向她袭来,像是要将她撕碎,鹿云柔见状不妙一个瞬移躲了过去。
古凉蹙眉,“你是什么人?”
“外环羽人。”
鹿云柔来到地面上,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古凉形成的风刃。
“原来大明鼎鼎的古凉将军也不过如此嘛!”
抬眸间,鹿云柔张开了透明的羽翼,那羽翼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有些刺伤人眼。
古凉的言语像是不敢相信,“变色羽人?”
鹿云柔不悦,然后一个瞬移来到了古凉身后,一个横踢加下劈踹在他的翼骨上,古凉反应过来身体失恒,古凉挥剑从她的脸庞划过,断了些许碎发。
慌乱之际,古凉抓住了鹿云柔衣裙,鹿云柔见状收起羽翼,整个人依靠在古凉身上紧紧搂住他,古凉的羽翼受了些伤再加上鹿云柔的依靠限制了不少动作整个人朝地面摔去。
就在接近地面之际,鹿云柔一个瞬移来到古凉身侧,只有古凉狼狈摔在地上,扬起了不少尘土。
鹿云柔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古凉将军连一个变色羽人都打不过吗?”
等古凉起身时,鹿云柔早已经不见了踪迹,接着古凉在内环下达了搜捕令,势要找到透明羽人。
这日,古凉正在练武,鹿云柔突然出现在其身后,心想逗逗这个一本正经的人,然后在他耳畔低声道。
“古凉将军,莫要被我抓住把柄啊!”
等古凉反应过来时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次日,古凉正靠在书案上小憩,朦胧间他看见了鹿云柔,猛的惊醒,一把抓住了鹿云柔手腕,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古凉将军,似乎失神了呢?”
古凉半眯着眼,似是有些怒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
“鹿云柔,籍籍无名之辈。”
“好,我记住你了。”
鹿云柔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然后用力一掐,古凉吃痛皱眉,然后松开了鹿云柔。
古凉初见鹿云柔便提了兴趣,半熟悉的脸庞却是一个崭新的灵魂,说来不巧,鹿云柔的长相与自己死去的未婚妻七八分像,他以为会是萧权搞的鬼,派鹿云柔前来接近自己,当她展露出透明羽翼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萧权那边的暗探从未见过有瞬移的能力的羽人,更何况是变色羽人,直到她打斗时突然离开,他更加确信她不是萧权的人,至于是谁的人,在他心里有了七七八八。
翼羽权分三部,鹿云柔应该就是那羽民部落的人,相似的脸庞应当只是巧合,她应当是有其他目的。
按理说,权分三部,三部相互纠缠才对,她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将军突然一番常态惹得流言四起。
“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古凉将军最近在抓一个变色羽人,听说那个羽人调戏了古凉将军,古凉将军正被好一顿收拾。”
古凉闻言有些无话可说,他不知道他的下属怎么突然传起他的流言了,什么叫好一顿收拾,他在下属心中的形象就是这样吗。
终于一日,古凉在看书,却一双手夺去了手上的书,古凉凉抬眸,是鹿云柔,她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鹿云柔。”
“古凉将军。”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嘛!变色羽人,透明羽人,异能是瞬移。”
说罢鹿云柔将手搭在古凉肩头,一眨眼古凉来到了一个密林环绕的地带,古凉见此摔来了鹿云柔的手,手心凝聚成气刃然后架在鹿云柔脖子上。
“你怎么敢!”
鹿云柔见此拉开了他的手,示意隔开一段距离。
“不是玩笑,正事要紧。”
古凉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百思不得其解不禁问道:“什么事。”
“我是代表羽民部落来的探个路,目的也简单,想跟你们结盟。”
“我凭什么相信你。”
鹿云柔笑了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说,我怎么相信你?”
“那古凉将军想要怎么相信我!”
古凉突然抬手,鹿云柔下意识躲开了,然后见他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鹿云柔才反应过来古凉竟然没想同自己动手。
下一秒古凉握紧拳头,这才是要打架的气势,鹿云柔从一开始就躲远了。
“古凉将军好身手。”
不知为何,古凉竟然露出一副的宠溺的表情,鹿云柔皱起眉头,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懂。
“好了,现在都要动手了,咋俩都没占到便宜,开心了吧。”
鹿云柔不以为意,一个下弯腰准备开溜,却不想一把手抓住了鹿云柔的头发,鹿云柔见此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下手还真没轻重。”
古凉抬手抓住鹿云柔,鹿云柔抬腿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然后鹿云柔笑嘻嘻的说道 似乎在彰显得意。
“哎呀,古凉将军这反应竟然没有左弟快。”
鹿云柔刚说完没多久,周围的环境突然一暗,有什么遮挡了此处月光,耳边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鹿姐姐,这么说人坏话可不好。”
鹿云柔满脸喜色,她向声音来源望去,一个身着白衣的高马尾少年伸展着白色羽翼在半空翱翔,那皎洁的明月照在他羽毛上像是洒满了光辉,神圣不可侵犯,纯白无暇。
鹿云柔双手抱胸,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呦,你们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接着蓝道语出现在鹿云柔身后。
“好了,别闹了。”
左迁鸿也是听话,立马下来,然后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蓝道语身上。
蓝道语俯身躬腰。
“古凉将军,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蓝道语。”
古凉蹙眉,眼中是掩抑不住的激动,就连他的声音也有些急促。
“蓝道语?是那个蓝吗?”
蓝道语颔首,笑着回道:“就是那个蓝。”
古凉闻言愣了愣,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拱手行礼。
“古凉拜见少主。”
他早就听了暗探传来消息,萧权死于紫翼人之手,古凉家族世代追随紫翼人,只可惜没查到紫翼人的踪迹,今日,紫翼人现身,他也该认主了。
蓝道语随古凉进入了内环兵营,然后经过一个小道来到了一个屋舍前,推开门,上面摆放了好多书,看样子应该是古凉的书房。
蓝道语商讨了结盟一事,古凉召集了有权的军统,终决定,恭迎紫翼人重掌大局,合并二部权。
很快羽民部落趁夜绕道直达内环兵营,起初内环的人也很欢迎这些羽民,可有一个人无意间露出了翅膀,却遭到了内环人的嫌弃。
羽民虽然看在眼里也都忍过去了,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次鹿云柔遇见一个女子,女子开口便询问道,面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你是澜沧小姐吗?”
鹿云柔打量了一番眼前人,衣着不简单,看来是有些地位。
不过澜沧是谁?
“什么?你说什么?”
那女子收敛了笑意。
“抱歉,是我搞错了,我眼拙认错了人。”
“没事,只是你说的澜沧是何许人?”
“是将军的未婚妻,可惜因病后来自杀了。”
未婚妻,原来还有未婚妻这一说法啊,看眼前人的反应,自己长的和那个未婚妻有些像。
说到底算是巧合啊,不过古凉没找自己理论是怎么回事,什么也该提两句吧!
他未婚妻也是厉害,因病自杀,是什么病非死不可?
“因病自杀?有趣,听过病死的,倒是少见因病自杀。”
说罢鹿云柔便潇洒的离开了,夜幕时分,她看见蓝道语一个站在一处凉亭处看夜空的星辰浩渺。
“道语。”
奇怪的是蓝道语没有回应自己,依旧出神的注视夜空,像是失了魂。
风凌乱了她的头发她没有在意,仿佛一切都打扰不到她,半刻,蓝道语回神看向身侧的鹿云柔。
“这个两部相连接怕是有些不尽人意。”
鹿云柔蹙眉:“你想说什么?”
“身居高位的人怎么能适应生活在底层的人,就像是被人宠着长大的人,怎么能体会生活在悲剧中人的苦难。”
鹿云柔抬头看星辰浩渺,眼中是波光流转。
“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星星,许是我看错了,我会些演算之术,但但技艺不精,只推算出个大概。”
“那大概是是吉或凶?”
“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鹿云柔看见蓝道语暗自皱眉,想来推演出来了,是凶不是吉。
其实有些时候,一个的表情更能代表她的内心,越是成长,表情更多,真心话也就更少。
很显然蓝道语就是如此,也很显然蓝道语撒谎了。
按理说她与古凉不过接触了一两次,一时间竟然有些难受,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从错看的一次笑容开始。
一个生活的不幸的人应该是最向往有光的地方,但又对外面的陌生感到害怕,那夜第一次,她收到了外面世界一抹温暖人心的光,或许是看错了,但是在那双眼中他看到了包容和温柔,他就像那束光,他似乎在告诉自己,外面世界也没那么不堪。
那夜月下,古凉正在书房习字,门是敞开的,看那样子是要迎客。
鹿云柔来了,古凉先是一惊面容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喜色,转而变作冷漠,看似平常的问道。
“你来做什么?”
鹿云柔垂眸,然后无关紧要的语气说着。
“没什么,就是单纯想找你。”
“我还有事要忙。”
“我想问你一件事。”
古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说。”
“澜沧为什么因病自杀?是因为不能不能见人?”
古凉闻言便冷静下来,他没有言语,像是思考,不过选择了沉默。
“你大可以明说,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
古凉叹气。
“她难以接受自己长了蹼,浑身被毛的样子,然后自杀了。”
鹿云柔心里闪过一丝冷笑,原来羽化了,就那么怕自己变成变色羽人吗?怕的连命都不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想知道,您的未婚妻变成那个样子你会嫌弃她吗?”
古凉言语果断。
“不会。”
鹿云柔闻言心里一阵难受,然后露出一抹苦笑。
“那古凉将军能接受这样的羽民吗?”
古凉能看出来此时鹿云柔很是难受,他了解过变异的羽人,没有经历过他们的不幸,但至少体谅减少伤害。
他不知道鹿云柔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讽刺吧,澜沧的自杀对他们来说就是折辱与讽刺。
“你想说什么……”
鹿云柔苦笑。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们从真心接受不了这样的羽民,可是他们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可还是被抛弃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古凉闻言果断回应,没有一丝犹豫,后半句明显的祈求。
“我接受他们的,也请你们接受我们。”
鹿云柔离开时回首望去,古凉也正在看她,双目相对没有偏见,只有认可可相互靠近的期望。
鹿云柔知道,接受是最好的选择,只愿这一切顺利吧,她不敢奢求改变生活内环人心中对变异羽人的看法,因为那本就两个世界的人,但减少一点偏见也比恶意相向来的好。
又一日夜晚,鹿云柔又见了正在推演的蓝道语,看这架势,这风渊国的圣女真不是白当的。
“道语,你在看什么?”
“星星,顺道占卜一下,最近我心不是很安。”
“那你看到了什么?”
“凶,荧惑亮,七杀照千鸟林,将来想必免不了死人。”
这一次,蓝道语言明了,尽是灾祸。
蓝道语转移话题。
“云柔姐,看你愁眉苦脸的,只有什么事吗?”
鹿云柔笑着回道。
“我只是担心再次被抛弃。”
“云柔姐大可放心,我一定紧紧拴在云柔身边,云柔姐要是被抛弃,咱们一起作伴儿。”
“说的好听,不过你还是和左弟待在一块儿吧!”
突然,传来一声声惨叫,二人意识到不对连忙向声音来源赶去,只见左桑正被一群人踩在脚下,身后还有一个被踩在脚下的变异羽人。
左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可那羽人生生被人扯出羽翼然后被拔掉羽毛,他们将手上的碎石扔在他们身上,鹿云柔检测眼眶猩红。
他们有人在说。
“像这种变异羽人就是恶心,活该被抛弃。”
“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想不到是这么下贱的东西,古凉将军也是,跟他们联盟,不怕是瞎了眼。”
一声声侮辱让鹿云柔丧失了理智。
鹿云柔一个瞬移来到了他们身侧,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打趴在地上,然后凝聚力量狠打在他们身上。
左桑无助的喊着:“鹿姐姐。”
鹿云柔眼角含泪,她扶起左桑,紧紧搂住怀中,忍不住哭了出来。
“桑桑!”
“桑桑,鹿姐姐在,鹿姐姐保护你,鹿姐姐保护你们,鹿姐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左桑闻言眼泪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哽咽道。
“鹿姐姐,桑桑究竟做错了什么,明明桑桑很乖的,为什么他们还是讨厌我们。”
蓝道语见此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仿佛暂停了一下,她开始怀疑,自己所谓结盟这一步就是错误,她开始怕有一天会有羽民惨死在这里。
蓝道语去了古凉那里,在那里她看到了另一副惨状,一群人正在欺负一个年老的变异羽人,那老人倒在地上正在奄奄一息,将那个老人护在身下的是一个少年,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正在左迁鸿。
那群内环羽人指着那个年老的变异羽人道。
“快看,那人长的好丑,吓死人了。”
“怪物,就是怪物,好恶心的怪物,您们竟然想帮着怪物说话。”
“呵呵……”
当真是讽刺啊,他们被人遗弃拼了命的活下来,然后现在被人折磨,像是在戏弄一个畜牲,浑身的伤,愣是挺着。
她向前走去,她探了探那个变异羽人的鼻息,若有若无,她怕了,她驱动自己的异能输入那羽人体内,希望能救他一命。
蓝道语泪目,原来是这样一副情景,终于古凉寻声而来。
“少主。”
蓝道语嘶吼着,那一刻她双眸变成了紫色,一阵威严袭来,让人双腿不由得打颤,现场的人呈现出一种单膝跪地姿势,其中现场只有鹿云柔,古凉除外,或许是有异能傍身的缘故。
而蓝道语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命令,不能靠近。
“所有人都不许靠近。”
蓝道语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
“给所有变异羽人一个公道,一直是我错了,犹怜有我父亲的庇护,才让我以为只是羽人对变异羽人的冷眼相待,现在我才明白,你们是想他们死,可他们为了融入你们剥去了自己的皮肉,为此甚至付出了自己性命。”
“原来犹怜想要的是给所有羽人一个和平相处的机会,只是我太愚钝了,只看到了世间的好,而忽略了他们的苦楚。”
一开始就是自己自以为是,才酿成现在这副局面,明明早就知道了羽民不会被内环的人轻易接受,却依旧坚持所谓结盟。
蓝道语冷笑着,“古凉将军,这个盟不结也罢,他们信任我,我不能让他们因我而死。”
古凉清楚看到了蓝道语眼中的懊悔和痛恨,当他将目光转向鹿云柔的时候,她的眼中只有痛苦和失望。
古凉愣住了,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少主。”
蓝道语恶狠狠的说道。
“今日我蓝道语在此立誓,给所有变异羽人一个公道,若是伤他们,那就是与我蓝道语为敌。”
然后张开了独属于她的紫色羽翼,她的眼睛泛着紫色的光,让双手做出结印的手势,那羽人伤势像是缓解了不少。
古凉愣住了,不亏是绝对控制力,就连伤口也能控制愈合,只是这种作法不可取,于自己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恐怕要损耗不少心力吧。
“少主,你先冷静些,这些人娇贵惯了,给他们些时间,他们的本性不坏。”
“本性不坏,我不敢信了。”
今日之景,她怎么敢怎么信。
月色照耀下,古凉清楚的看清了鹿云柔眼上的泪痕,她紧紧环抱着左桑,古凉走上前,他想将手安慰她,却终究停在了半空。
古凉的声音有些沙哑。
“鹿云柔。”
鹿云柔在苦笑,仿佛在自嘲。
“古凉将军,其实我们都明白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山太高了我们都跨不过去。”
古凉放低声音,言语是温柔和期盼的语气。
“如果跨不过去,那就把山填平,这样就能走像彼此,我们也能省些力气,给他们一点时间,也相信一次我。”
鹿云柔摇了摇头。
“抱歉,在这里受苦是我的家人,我想这点时间还是归还古凉将军吧。”
“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我想给你和少主看一样东西。”
“还请你们跟我过来。”
蓝道语和鹿云柔相视,然后古凉让人安排剩下的人下去休息,随即蓝道语鹿云柔跟随古凉来到了一出密室,密室周围空无一物,只有最中间的凹槽处摆放着一本卷轴和两封信和一根蓝色金纹羽毛。
那封两封信上只有一封信标注着“吾妻亲启”,看样子像是家书。
蓝道语蹙眉。
“这是什么?”
“蓝家的密卷,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有一个黑色身影意图靠近血红藤被我发现了,打斗中,我发现了潜藏在血红藤根部的密卷,看样子像是蓝悦女王的笔记。”
“你的意思一直有人在觊觎古族沧州?”
古凉颔首,然后将卷轴递给蓝道语,然后解释道。
“这密卷是变异羽人的记载。”
蓝道语愣住了。
“原来变异羽人的出现是我们生存环境的改变,我们离开了沧州,我们适应不了千鸟林的生活,距离内环越远就有可能出现变异,原来这才是变异的真相,从今往后只怕会有更多的变异羽人。”
蓝道语有些生气,狠狠将卷轴摔在古凉身上,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如果早说就不会有今日之情形了。
“你为什么不对外界公布。”
古凉连忙解释道。
“我怕他们会恐惧千鸟林。再者可能事情没有想的简单,卷轴虽是如此记载,可我的未婚妻澜沧是突然异变,不像是环境的改变。”
“那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血红藤。澜沧曾经触碰到血红藤,这些东西都是在那里捡到的,就连这蓝色的金纹羽毛也是。”
蓝道语不敢相信,“什么!”
“那这些呢?”
“最后一代沧州王是两个人,看样子是普通的家书,只不过这封没有明示何人启的有些奇怪。”
沧州双王,“翼皇蓝悦,羽尊左翼”千年并为翼羽族最强者,也是沧州的最强者,最有意思的是,这两人还是一对夫妻。
蓝道语打开的一瞬间愣住了,竟然是褐色的笔记。
“浩劫至,沧州落,吾不忍直视,特以禁术封印沧州,以吾族精血铸造血红藤护沧州,待来日,望血脉流传不负吾心,今感念吾夫,愧怀至,以血为书望夫体谅。”
原来这是褐色是血。
“日月必会更替,来日吾不知是何许人手持此书,望阅者懂我心,勿靠近血红藤,希望此书归还于我血脉之后。”
没有明示,原来是给她的后人,说回来自己不就是吗?血脉传承。
信上最后的一句单独空出了一块地方,那是蓝悦对左翼的告白。
“山河锦绣望君阅,吾爱吾夫翼。”
而左翼的那封信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家书,也是情书。
“见信展颜,见字如晤,吾妻所愿,翼皆会实现,若妻喜悦山河吾必相随,人间四季待妻至,如今沧州古族注定一劫,望携手共赴,妻满日愁容吾心中不忍,望妻归怜夫。情长纸短,不尽依依。”
这两封信道不出沧州被封的缘由,世人都知蓝悦不信什么天灾,看来蓝悦信中浩劫应该人为的。
“千年前的一切我们知道不过是世人流传,不过看样子,蓝悦当年封印沧州应该是迫不得已,而且看左翼的书信,早知道沧州会面临一场浩劫。”
蓝道语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像是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就是挺可惜的,有情人难成眷属。”
鹿云柔苦笑,“一辈子只娶一妻,想不到如此悲壮。原来在那个时代,小情小爱难敌大义。”
突然鹿云柔突然反应过来。
“那血红藤是紫翼人血脉造出的,难到只是触碰一下就变异,不应该啊!”
“她的当时被血脉划伤了,当时血红藤闪了一下,我当时也分不清是不是被日光晃了眼。”
“难道变异还于血红藤有关。”
“恐怕还有其他东西,倒是蓝色金纹羽毛是什么意思,是哪个变色羽人留下的吗?”
“我不清楚,蓝悦女王留下这根羽毛到底是什么意思,恐怕是蓝悦女王用来做什么的。”
“也许吧。”
古凉将视线转向鹿云柔,只听鹿云柔冷冰冰的说道。
“你们可以因为长的丑或是难以接受就了结生命,但是那些人可是无论何时都在捡命生存,甚至说,活着就是一种施舍。你们倒是潇洒。”
翌日,蓝道语召集了所有的羽人,蓝道语高高战在一个祭坛上,身后是血红藤,很显然,这是整个千鸟林最中央的地方。
曾经这里为了祭拜死去的故人,现在她想打破规则。
蓝道语披散着头发,一双巨大的羽翼缓缓张开,一双眸子泛着紫光,霎时间天地风云变色,原本明媚的天顿时阴郁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矗立在原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这是独属于紫翼人的控制力。
“今日前来,我蓝道语召集所有人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变异羽人。”
“从今日起废除三环制,没有人生来高贵,也没有人可以视他人生命为玩笑,羽民可以多曲折,但是不能任人欺辱。”
“一个国家的兴起是靠人民,那一个族群的兴起也是同样的道理,生活在内环的人可能自认什么血脉高贵,可到底高贵因何存在,高贵的人从什么地方都是高贵,曾经,我不明白一个王的存在的究竟是什么,现在我清楚的明白,一个王的存在是危险来临时为人民撑起一片天,不是将其做护盾。”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不同,你们没有资格指责和伤害任何人,他们不是你们的所有物。”
一个阵狂风吹过,那一刻,蓝道语就像嗜血的修罗。
“传我之令,所有羽人一律平等,不从者杀!”
祭坛的上空盘旋着数以千计的鸟儿,一声声悲鸣响彻云霄。
接着众人恢复行动,古凉率先跪在地上。
“我古凉遵命,誓死效忠主上。”
众人见状连忙跪下。
“我等遵命。”
蓝道语示意起身后便离开了,她感觉到力竭,头也昏昏沉沉,走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被一个人拦进了怀中。
“道语。”
蓝道语抬头看,是左迁鸿,满脸的担忧,她笑了。
“就是异能消耗过多,有些累了。”
蓝道语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言语是开心。
“少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