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子晋虽然,确切的情形是,每个人的定向都在于与外部世界所提供的事件保持一致,但是我们从日常生活中看到,这些事件本身仅仅具有相对的决定性。常见的事实是,室外天气寒冷迫使某人穿上大衣,而另一个人出于锻炼身体的目的则认为这是大可不必的;某人崇拜一个新近成名的男高音歌手是因为所有人都崇拜他,而另一个人的不置可否则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他,而是因为他觉得公众所普遍崇拜的对象实际上并不值得崇拜。
潇子晋某人之所以屈从于环境是因为经验告诉他,一切都从来如此,而另一个人则深信,尽管事情以同样的方式重复一千次,但第一千零一次却会极不相同。前者定向于既定的事件,后者则保留一种可以说是介于他自己与客观事实之间的观点。
潇子晋这样,当客体所导致的定向占据绝对优势,以致其决定和行为受客观状态而不是受主观观念所支配时,我们就说这是外倾的态度。
潇子晋这种态度一旦成为习惯,我们就称作外倾型。如果一个人的思维、感觉和行动,他实际生活中的一切皆直接地与客观状态及其要求保持一致,那么他就是外倾的。
潇子晋他的生命十分清楚地表明,是客体而非主观观念在他的意识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潇子晋当然,他也具有主观观念,但是他们的决定性价值远没有客观环境重要。
潇子晋因此,他从不打算从他自己的内在生活中寻找任何绝对的因素,因为他知道唯一重要的东西在他自身之外。
潇子晋像埃庇米修斯一样,他的内在生活屈从于外在需要,虽然其中并不是没有冲突;只不过最终总是以客观的规定性赢得胜利。
潇子晋他的全部意识朝向外部世界,因为基本的、最终的决断总是产生于外部。
潇子晋当然,他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他希望这样。
潇子晋除了那些主要依赖于某种特殊心理功能或依赖于其性格特性的心理因素外,他所有的心理特征都来自于这一基本态度。
潇子晋他的兴趣和注意主要指向客观事件,尤其指向他当下环境的客观事件。
潇子晋不仅人而且事都可抓住和吸引他的注意。因此,这些人和事也决定他的行为,使其行为在此基础上获得充分的理解。
潇子晋外倾型行为被公认为与客观环境相关。就它们不只是对环境刺激的反应而言,它们也有适应具体环境的特点,在客观环境的范围内显得充裕自如。
潇子晋但它并不打算真要努力超出这些限制。其兴趣同样如此:客观事件对他具有近乎永不衰退的魅力,因此在正常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去舍此而他求。
潇子晋支配其行为的道德法则与社会的要求是一致的,即与盛行的道德准则相一致。
潇子晋倘若盛行的道德准则改变,那么外倾型主观的道德标准也会随着改变,但他一般的心理习惯却一点也不会改变。
潇子晋这种客观因素所导致的严格的决定意义——像人们所认为的那样——并不意味对一般生活环境的完全适应,更不用说理想的适应了。
潇子晋当然,在外倾型看来,这样一种对客观环境的调适(adjustment)似乎是一种完全的适应,因为对他来说并无别的标准存在。
潇子晋但是从更高的观点来看,我们绝不会赞同,客观环境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正常的环境。客观环境很可能有暂时的和局部的反常性。
潇子晋一个调节自己使顺应于环境的个体被普遍地认为是与他自己的环境状态相适应,而并不与他的全部环境相适应,就生命律的普遍有效性而言,他也处在反常的环境中。
潇子晋个体在这种环境中或许能飞黄腾达,但只能达到一定的程度,一旦当他及其整个环境逾越了生命的普遍律时,灾难就会临头了。
潇子晋他将跌入崩溃的深渊,其情形正如他与先前环境的调节适应一样。
潇子晋调节顺应并非是适应;适应所要求的远远超出了与当下环境的随波逐流(这里我再次想起了斯比特勒的埃庇米修斯)。
潇子晋适应要求遵循生命的规律,它们比那些此时此地的当下环境更具有普遍性。正常外倾型的调节顺应即是其局限所在。
潇子晋他的正常性一方面归因于他具有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与现存环境保持一致的能力。
潇子晋他的要求局限于客观的可能性,例如局限于在某种特殊时候具有远大前景的那种职业生涯上;他会去做需要他或期望他去做的事情,放弃所有那些并不是完全自明的或在任何一方面超出他周围的人所期望的创新。
潇子晋另一方面,他的正常性也从根本上取决于他是否考虑到了他的主观需要和要求,而这正是他的弱点所在,因为他的类型倾向是如此的外向,以致对最为明显的主观事实,即对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会毫不在意。
潇子晋身体并非完全是客观的或“外在”的,这样,那些对于生理健康来说必不可少的基本需求的满足就不能得到公正地对待了。
潇子晋身体因此而遭受磨难,就更不消说心理了。通常,外倾型很少意识到这后一种状况,但他的亲朋戚友看得很清楚。只有当他感觉到身体状况反常时,才发现自己已失去了均衡。这些是他所无法忽视的。
潇子晋很自然,他将之视为具体的和“客观的”,因为在他这种心理类型看来,它们不会是别的什么。
潇子晋但在他人身上,他立即觉得是“想像”在起作用。一种过分外倾的态度会变得如此地漠视主体,以致主体完全为所谓的客观要求所牺牲——例如,那种日益扩展的事业的要求,因为订单堆积如山,他不能不去把握可能获利的机会。
潇子晋这就是外倾型的危险:他为客体所束缚,在它们那里完全迷失了自己。
潇子晋从这种状态中产生出来的神经性或生理性的功能失调就具有了一种补偿的意义,它们迫使主体进行一种不自主的自我限制。
潇子晋如果症状是功能性的,那么其特征就可能象征地表达出他的心理状态。
潇子晋例如,一个声誉鹊起达到高度危险状态而诱使他不恰当地耗费自己的精力的歌唱家,会由于神经的抑制而突然唱不出他以前的高音了;一个出身寒微飞快地达到具有极大影响和远大前程的社会地位的人,会突然遭受高山病(mountain sickness)症状的折磨。
潇子晋再举个例子,假如一个男人正准备娶一个生性多疑却被他偶像化了的女人为妻,这个女人的价值完全被他过高地估计了,此时他会感到有一种食道痉挛在折磨着他,使他不得不每天喝两杯牛奶保养身体,每杯得花上三小时才能喝完,于是他不再去拜访他的未婚妻,每天除了忙于调养自己的身体外便别无其他的选择;一个通过自己的努力拼搏,建立了一份巨大产业的人,会因为不堪事业的重负而为神经性干渴症的发作所苦,以致很快就沦为歇斯底里的狂喝滥饮者,成为酒精中毒的牺牲品。
潇子晋在我看来,歇斯底里显然是外倾型最常患的心理病症。典型的歇斯底里的标志在于患者与他周围成员之间的一种极度的亲密关系,一种近乎模仿性的对周遭环境的调节性顺应。
潇子晋使他自己引人注目,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这种经常性倾向是歇斯底里症的基本特征。
潇子晋与此相关的是他那种众所周知的暗示感受性,对他人影响的易于接受性。外倾型歇斯底里的另一个明白无误的症状是他的滔滔不绝,这时常把他带入幻想的领域,以致被指责为“歇斯底里的说谎者”。
潇子晋歇斯底里的特征始于一种对正常态度的极度夸大;接着为来自无意识的补偿性反应所复杂化,它借助迫使欲力内倾的生理症状来抗拒这种极度的外倾。
潇子晋无意识的补偿性反应产生出另一类更具内倾特征的症状,其中最典型的当属幻想活动的病态强化。
潇子晋在对外倾形态度作了一般性概述后,我们现在将转到对其修正(modifcations)的描述上来,基本心理功能作为这种态度的结果经历了这样的修正。
——荣格《心理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