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女孩急匆匆地跑到门外,“班主,不好了,日寇进城了”。
贺峻霖打开门,看着女孩说:“叫弟兄们,去戏班。”
在戏班。
“弟兄们,感谢你们这么多年的陪伴。今晚就都散了吧。”
“为什么?”大家纷纷问道。
贺峻霖没再说话,女孩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像是知道了什么。
下午
贺峻霖坐在后台,问女孩:“完了吗?”
女孩点点头。
“你也走吧。”
“我不。”女孩憋着泪水。“我知道严少爷走了,您很伤心,但您也别干傻事啊。”
贺峻霖无所谓的笑着说:“我是戏子,演绎着各自不同的角色,背着不属于自己的台词,伤心了不能哭,高兴了你不能笑,情节早已编排好了,于是,纵使悲痛欲绝也得强颜欢笑,兴高采烈也得挤泪掩盖。面具下明明是深沉的爱恋,面具上却是淡漠如静水。我只是个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贺峻霖看着早已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说:“你不一样。”
晚上
台下坐满了“人”,贺峻霖唱了一曲《牡丹亭》,也是最后一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伴随着戏班外燃烧着的熊熊大火,贺峻霖穿着一身红衣,为严浩翔唱了最后一曲。那般惊艳,却也那般叫人心疼。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颦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
女孩站在外面,看着大火,听着贺峻霖的唱曲声,“原来只有你孤身一人,独自背负着寂寞。”
第二天,戏班成了废墟。
一周后,一个男人来到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