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3）

今夜月朗星稀，小太爷将衣服拉了拉，走向房间，悄悄推开门，被绑在床上的汝鄢宓，受到惊吓，看向门口。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神是那样楚楚可怜。小太爷看到后，内心被勾动，他十六岁时一位同龄的女孩也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种无助，那种求救，那种最后一丝希望的寄托，最后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看着女孩被山匪玷污，扔下悬崖……猩红的眸子充满着不甘，愤怒，与愧疚，交织一起，涌上心头。在恶少的极力压制下，又归于平静，这些情感如同是休眠的火山一般，任何时候都会喷发。

“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为什么我要绑你回来？为什么你长得如此像她？为什么我当时没能救她！…”诸多的疑问如烟花般在恶少的脑海中燃放……恶少慢慢走过去，摘下汝鄢宓口中的布条。汝鄢宓害怕地问道“你是谁？”恶少没说话，给汝鄢宓松了绑。

“我是先前被绑来的女子，想活命和我来。”恶少点开床头的一个机关，一个地窖就此打开。

“和我来，快，恶少快来了。”说着拽起了汝鄢宓的手，汝鄢宓脸一红，没多想，一块跟着下去了，可走到一半，环境变得狭窄，阴暗了起来。

汝鄢宓甩开小太爷的手冷静下来思考，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先前被绑来的女子。”

“既然你是被绑来的，那你为什么能自由出入？你绝对不是！”

“哦？还算聪明，是本小太爷怎么了？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你想跑也跑不了，和我走吧，我不玷污你，给我弹首曲子，我就放你走。”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做事诚信，走吧。”

“真的？那我就信你一次。”汝鄢宓还是那么单纯。一直走到道路尽头。一个幽暗的房间，恶少点起了火，总算亮堂了些，墙的四面都是骷髅，骨头，“不必惊讶，这些人都是该死的，唯独那块最不该死，可她终究是死了。”

恶少晃晃悠悠的走向一块头骨，将其从盒子中取出，放在手中抚摸着，仿佛看见了他的挚爱，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呢喃着对头骨耳边说道“她真的很像你啊，不知道她的技艺是否能比的上你。我们一起来欣赏吧。”，指向几副乐器，“你随意挑，弹得小爷高兴就行。”

恶少卧在石床上，慵懒的看着汝鄢宓精挑细选一番，最后选择了古琴，恶少打了个哈欠，“弹吧。”汝鄢宓坐在古琴前，沉思一番“选了凤求凰”这一曲子，玉指清拨琴弦，缓而不急，如山间清风，轻快美好，又如冬日晴天的太阳热烈，音调久转，人仿佛真能看到凤与凰在天上追逐，嬉闹的美好场景，听着听着恶少一震，当即潸然泪下，他想到了，当时那个女孩子，最爱弹给他听的就是“凤求凰”，还记得那姑娘俏皮的样子。

“世人都羡慕青梅竹马这个词诶，我就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应该感到幸运，我也感到幸运，因为有你，音乐你都听了，你得答应我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就是了，本公子绝对竭力帮你。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让我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把眼睛闭上，就这样。”

“啊？就闭上眼睛啊，行！我以为多大点事呢。”

少爷紧闭双眼，忽然唇上痒痒的，两片软软的东西覆了上来，像云朵，又像花瓣，少爷撅起嘴吹了一下，这种感觉立马消失了，“你好讨厌！”女孩的娇嗔，让少爷好奇的睁开了眼，只见姑娘脸红的像苹果，双手捂脸，原本想占便宜，结果被占便宜了，哼╯^╰，女孩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你以后一定要娶我。不然你就是小狗。”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娶你为妻，你出嫁那天，定然要办的隆重一点许你凤冠霞帔。”

“你可说好的，可不准反悔哦！”

“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小太爷拍着胸脯说道。……

直到那天上山踏青，一群劫匪打劫，他想保护她，却被一群土匪按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要娶的女孩被土匪头子玷污羞辱，猩红的眸子，猥琐的脸，让人想要撕碎，少爷拔出腰间的剑，与土匪厮杀了起来，土匪一群接着一群，女孩脸上的神情也是越来越绝望，忽然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公子喊道：“我已被玷污，不再是处子之身，我配不上你了！若有来世，我们再做上天比翼鸟，下地连理枝。你要好好活下去，找个好姑娘，过平静日子！”

说完趁土匪头子不注意奋力推开，向着山崖纵身一跃，义无反顾，泪水飘飞空中，山风将泪水吹到少爷脸上，热泪渐凉，少爷脸上流下了滚烫的液体，他分不清这是土匪的血还是自己的泪，他怔了一下，向天怒吼，睚眦欲裂，脸白的不再像人，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眼睛，如同阿鼻地狱的熊熊烈火一般，红的令人心生畏惧。

提起剑，冲进土匪堆中和他们厮杀了起来，这一刻，少爷更像是地狱索命的恶鬼，土匪仿佛能看到少爷身后出现了无数鬼怪，如此狰狞如此可怖，向他们伸出了手，所有土匪被吓在原地，动弹不得，公子一边砍，一边喊着“代价！”直到杀了最后的土匪头子，他将土匪头子的脸剥了下来，敷在脸上，他没脸见别人了，都是因为这群畜生！

他将剑狠狠扎在了土匪头子身上，一个人颤颤巍巍的下了山，倒在了自己庭院，醒来时却成了整个镇的英雄，被所有人爱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拿心爱女孩的命换的，他认为耻辱，他找很多办法想要扯开英雄这个名号，直到今天，他遇见了汝鄢宓，又将她带进了装满了土匪骷髅头的房间…

汝鄢宓见公子泪如雨下，赶忙停下，坐到公子身边，“你别哭了，你别哭了好吗？我不该弹这首曲子的，对不起我的错。”公子哭得越发伤心，抱着汝鄢宓的腰枕在腿上哭泣，汝鄢宓，没有躲闪，此刻公子更像一位懵懂的少年。她莫名的也为公子感到心疼，用手轻抚公子后背，“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少爷哭着哭着，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眼泪再流出来，过了好一阵子，公子终于止住泪水，向汝鄢宓道出实情，汝鄢宓深感同情。

“你可以走了，别看我出丑。”

“你可不丑，哭起来还是那么好看，我不走，我想再陪你一会儿。”

“真的？”

“真的！”汝鄢宓认真的说道。“你那么好看，能把眼睛闭上吗？你这样看着，我有点害羞。”

“哦，好！”公子答应了，但恍惚间仿佛看到汝鄢宓用嘴覆了上来，又瞬间逃脱。

“好好活下去，找个好姑娘平静过日子。”冥冥中姑娘的话又在脑海中重复，“嗯好！我会听你的学会放下。”公子悄声说道。

汝鄢宓娇羞的看着公子，公子摸摸汝鄢宓的头，答应以后好好和她过日子。

“什么时候成婚啊，我还等着你娶我呢！”“你定就是了，听你的”王恶司宠溺的声音，酥了汝鄢宓的心一下，“真坏！”“这就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恶少依旧痞里痞气，但语调中无时无刻不带着一份温柔。

择一黄道吉日，佳人才子来相配，天生是一对。“今天你娶到我了，嘿嘿。”汝鄢宓开心的说道“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段感情呢。”“有什么的，你和我在一起，什么美好都会发生。今天你嫁给我了，哈哈。”公子开心极了，他好久没能有这样快乐的时光了。……夫妻二人对拜完之后就该入洞房了，好不热闹！洞房中喜庆的红色，花生枣子瓜子堆成小山。桌上摆着夫妻该喝的交杯酒。

夫妻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恶少搂着汝鄢宓的柳腰，狠狠捏了一把，将头靠在汝鄢宓的额头上，“娘子，今天大喜，王某有幸与汝共度良宵，春宵一刻值千金，快与我喝了交杯酒，再花前月下。”汝鄢宓听完一阵脸红，点了一下王恶司的鼻尖：“你还是这样，油嘴滑舌，不过你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听你的就是了。”说完用力抱住王恶司，头埋进恶司的胸膛。恶司就这样抱着汝鄢宓一步一步走向酒桌。

一眼瞥见桌上有份喜庆的帖子毛笔写着“恶司亲启”恶司好奇连忙翻开，只见几字“五年之约，吾寻你天涯海角共成大业！勿忘！！！”恶少看完后有点惊诧到随即恢复平静，将请帖收入怀中，心想“管它呢反正还有五年陪我的小娇妻，我知足了。”

恶司不再废话，与汝鄢宓快速喝完交杯酒，欢欢喜喜闹起了洞房。洞房中一夜欢笑，约摸丑时欢笑之声才慢慢变小，两人太累了。睡着了。睡觉时汝鄢宓将腿盘在恶司腰上，两手搂着恶司肩膀，脸藏在恶司的脖子边，生怕恶司不见。而恶司能清楚的感受到娘子在脖子边的呼吸是那样柔美。趁娘子熟睡偷亲一口，在耳边呢喃一句“我可以再陪你五年左右，乖啊。”而汝鄢宓咂了咂嘴，没心没肺的样子说着梦话“夫君君，你真好。”恶司脸一红，直接红到了耳后根，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