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坤泽还是中庸,只要貌美,便可招来后宫。所以现在老皇帝的后宫里美人如云,子嗣众多,从已到不惑之年大公主往下直到嗷嗷待哺的婴儿,共有十七位。
王玉穗在皇子皇女中排名第八,是老皇帝众多已分化的皇子皇女中唯一一位分化为乾元的人,所以他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太子。
此一战,天越国与丁康族两败俱伤,皆无力在应付再一次的战争,双方协定百年内再无兵戈。
国外暂宁,可国内的事确实让人焦心南宁。
老皇帝已经是半截快要入土的人了,对国家大事的管理也是有心无力,再也没有了少年时期意气风发,力图书写一代伟业,打造一番盛世的雄心壮志。
所以立太子一事必须从重从急来处理。
老皇帝的子嗣是非常的多,可是乾元除了王玉穗再没有一人。
眼下,满朝上下只盯着刚满十六岁的七皇子王一博和刚满十五岁的八皇子王子恒。
老皇帝还没死,朝中不少聪明的人已经在暗暗占队了。
不过这王一博是一位平民坤泽所生,少年皇帝的一次巡行,便有了一段红袖添香的故事。只不过这坤泽在宫中没享多久的福,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这八皇子嘛,是德妃所生,这德妃又是李才源李大人的女儿。
所以这不明摆着嘛,王子恒化成乾元,自是皆大欢喜。
远博五年十月初五,整片整片的乌云覆盖了整片天空,原本带来丝丝暖意的太阳也被无情的遮在了身后,不留出一点的空隙。低沉的云迫近皇宫上空,好似要压下来,又像是在无意间给人传递什么不可说的隐喻。
王一博从今早上开始便觉得身子极为不舒服,脑袋晕乎乎的,看这天,这地,这人,好似万物都在旋转,心中似有火在烧,有虫在咬。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王一博还在想: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是我还想在见肖战最后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是那王一博?”
御香宫里,偌大的房间里满是打碎的玉瓶渣屑,啪啪到地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大,发泄的主人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场的宫女太监们缩在一角弯低了身子,习以为常,噤若寒蝉。
刚进宫就被分配过来的宫女小兰禁不住想要抬头,见一见这位传说中温柔娴静的德妃,抬眼只见一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素白的亵衣,姣俏温柔的脸庞露出与不符的歹毒。
此时,一旁的太监一把拉住小兰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丝丝焦急与呵斥。小兰猛然一惊,鬓角还不禁冒出了丝丝的冷汗。在宫里,窥探主子是大忌,前不久就听说有一位太监在伺候主子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什么东西,就被拖出去当场仗毙
了,那血流了一地,任哪个人看了心里都止不住犯凉。小兰暗惊,没想到托了关系到德妃这里竟是这样。
德妃是户部侍郎李才源的嫡女,自十五岁分化为坤泽,德才兼备,是京城顶顶有名的才女,多少慕名前来的贵家公子踏破了李家求亲的门槛。
可李家硬是一个都没有同意。
就等着选秀时进宫做娘娘,生下个乾元做太子,这坤泽的一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在所有人都闷头不语,战战兢兢之时,只见一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老嬷嬷掬着腰,缓步走至德妃跟前,在德妃耳边暗语道:“娘娘,不必着急,不必惊慌,这分化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听见耳边这声音,德妃好似突然找到了主心骨,虽然仍是没有淡定下来,却也没有了之前的手足无措之感,可还是急道:“嬷嬷,你说该这么办?”
看着眼前这德妃急急燥燥的样子,进宫这么多年,见识了多少腌臜之事,却还是这么缺根脑筋,真不知道当初夫人为何要把她送进宫中,这简直就是兔入狼窝,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嬷嬷心中不忿,却还是说了一大堆好言好语,可算是把德妃的心给镇了下来,眼神示意所有人退下。
这房中便只剩下她们二人,嬷嬷又去关上了窗,随后才道:“娘娘觉得,那小子有几分概率化成乾元?”
这问得什么蠢问题,老糊涂了吗?
“那我怎么知道他会分化成什么,只不过他先比恒儿分化,这老皇帝又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若是他分化成了乾元,这老皇帝一死,那恒儿该怎么办?”
“娘娘,慎言。”
“嬷嬷,这有什么可小心的,现在快想想该怎么办吧?”
真是的,这老不死的,快烦死我了,她还在这担心这担心那的。
“娘娘,还记得年前夫人送进来的那枚转清丹嘛?”
德妃低语念叨:“转清丹。”
“莫非是,嬷嬷想要······”德妃一震。
“这万一·····”
德妃犹豫不决,这转清丹原是西域之物,此丹一用,便可让原本化为乾元的化为坤泽,自然坤泽也可化为乾元,对中庸无甚影响,这丹物只可在分化是用方可有效,此物毕竟是转换阴阳之物,对所用之人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损害。
“娘娘,咱们只能赌一把。”
德妃低头暗想,这可能是恒儿离皇位最近的一次了。况且就王一博那个样子,不像是会化成坤泽的,这也是德妃最为担心的地方。
德妃心一横:“行”
欲成大事,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些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