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一段,突然,凤听雪和乌溪拉住景北渊,原来就在他们脚前的地上插着一支闪着些许蓝光的箭。
三人方才没留神,这会儿才注意到,他们这是转到一个小巷子里来了。
凤听雪你们先走!
凤听雪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刺向那群人。
景北渊怎么回事?
乌溪别害怕,和你没关系,你和郡主往回走,那边人多,他们不会追你们的。
那对面的人对于凤听雪果然只防守不进攻。这时,乌溪抓住凤听雪,把她朝景北渊那一推道:
乌溪快跑,回去人多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刺客直接冲过来,忽略掉了景北渊和凤听雪,直接扑向乌溪。乌溪用手掐住那人的脖子,那人瞬间化作一滩水。
这一招还真把刺客给镇住了,乌溪看过来的时候,几个刺客竟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半步。
景北渊几位倒真有南地朋友本色,一时半刻也等不得,逮着机会就出来杀人,李道长若是知道了,还指不定心里怎么呕呢。
那几名刺客具是一惊,突然一支箭飞了过来,射中了一个刺客,竟是景北渊拿起一把弩,射向了那刺客。
景北渊哎呀,疏于练习啊,那点骑射功夫都还给先师了,这么近都射不准。
他笑着对另一个刺客说:
景北渊我本来瞄准的是你来着。
凤听雪听了景北渊前面的话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对乌溪说道。
凤听雪还以为内斗这种事,是我们大庆特产呢,没成想你们那里也有啊,这波兄弟是谁?
乌溪是黑巫一族...和你们没关系,快走!
景北渊和我没关系?大庆京城,天子脚下,公然行刺……嗯本王也算是个朝廷命官吧,致使年夜见血……巫童说,和本王没关系?
凤听雪巫童真是说笑了,本郡主也算朝廷命官之后,这种事情,怎会和我没关系?
景北渊掏出一个烟花,放了出去,然后缓缓开口道:
景北渊黑巫是什么玩意,我是不明白的,可是诸位,你们可知道,就算几位今日得手回去,只怕也要被头人惩戒的,若我没猜错……你家主子不能下这种命令,是哪位自作聪明地自己带人出来的吧?
果然有刺客分神,凤听雪和乌溪上前将其绞杀。
景北渊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北安郡主今天晚上找巫童出来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想是刚刚遇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特别着人往我府上报信,才叫整个王府的人知道我不在府上了吧?你们未卜先知似的在这里埋伏,岂不是直接告诉我和北安郡主,我府上和北安王府,有二皇子赫连琪埋下的桩子?
景北渊可怜见儿的那赫连二,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在王府布下点眼线,本王和北安郡主回去只要问问谁入夜后出去过,自然有分晓,你说他和那牛鼻子老李怎么会怎么琢磨?不怕害得你家主子失宠吃不着骨头……
凤听雪好啊!赫连琪竟敢在北安府上按桩子!看来,本郡主回去有必要向家父禀报,好好查查今晚谁出去了!
其实凤听雪和景北渊早有察觉,包括北安王也知道,自己府上有暗桩,刚刚那段话不过是胡诌罢了。
突然,一个刺客气急,冲了过去,被凤听雪一剑封喉。
这时,有一个刺客直接冲到了景北渊身边,不过下一秒就被乌溪用钩子杀死了,而此刻,一个刺客自背后袭来,乌溪背后露出了一个破绽,那刺客立刻逮着机会立刃下劈,乌溪用力往前一扑,只见刺客又追至,景北渊立即将小弩上的箭从一个很刁算的角度射了过去,那刺客一心要杀乌溪,没提防他冷箭,躲了一下没躲过,肩膀中了。可这毒箭实在太毒,中箭的刺客往前蹭了不到半步,便摔倒在地上不动了。
景北渊看着剩余的刺客道:
景北渊这位怎么这么大气性……本来么,你家主子认那赫连二做干爹,一个没配合好,倒成互相拆台了,有你们这种下人,想来你家主子也高明不到哪去。我要是你,干脆自裁于此算了,何苦回去给人家添堵?
凤听雪还在和那群刺客缠斗,她道:
凤听雪乌溪,这群黑巫也太弱了,这刚刚还一堆人呢,如今也不剩几个了嘛!
正这当儿,只听巷子里回荡起一队人的脚步声,刺客们悚然一惊,景北渊摇头笑道:
景北渊可算来了,怎么,大概几位远道而来有所不知,京城民居甚密,为防走水,逢年过节,要点花放炮须到街上河边去,巷陌不得放花的禁令已经出台好些年了,金吾卫终于来带人逮本王这违令者了。
“南宁王和北安郡主在此!谁敢造次!”金吾卫道。
那剩下的刺客,见了,赶忙逃跑,凤听雪见了道:
凤听雪哎呀,不自裁啊?好走不送。
景北渊快走。
乌溪为什么要走……不是金吾卫……
凤听雪那是景北渊顺口胡诌蒙他们的,先回去再说。
乌溪那来的人是谁?
景北渊窄巷子里不放烟火是民间街坊们约定俗成的规矩,从来是各家看好各家的孩子怕走水,我刚才那一下也就是引起些街坊们的注意,都是附近住的百姓,过来教训在这放花的不长眼的孩子的,刚才那么一嗓子估计还把人家激怒了,所以脚步更快了些,再不走要赔钱……
景北渊的话戛然而止,那是因为乌溪晃了一晃,竟一头栽在他身上。
景北渊你受伤了?
凤听雪肯定是刚刚那群黑巫干的!
乌溪我没事,不疼,也有解药,不用扶着我,可以走。
景北渊和凤听雪一人架着乌溪一条胳膊,将人带回了巫童府。
打开门的一瞬间,阿沁莱惊呆了,三人身上都有鲜血,而他们家巫童更是被这两位架着回来的,凤听雪看着阿沁莱呆头呆脑的模样,喊道:
凤听雪你赶紧让开!你一个人堵着大门!你让我们怎么进去!万一你们家巫童死了怎么办?!
“哦!”阿沁莱赶忙让开。
当晚乌溪便发起烧来,用毒这方面,他敢称第二,估计整个大庆也没人敢称第一,几个守着他的南疆武士见了也都说没事,是服下解药的正常反应,烧一宿就没事了。
凤听雪和景北渊叫阿伈莱找个两个人分别去南宁王府和北安王府,传口信。
完事后景北在一边坐下来,浸湿了巾帕,放在乌溪额头上,给他降温,又看了看凤听雪道:
景北渊你不回去处理事情?
凤听雪有我爹呢,不用愁。
凤听雪怎么?有了乌溪,就开始赶我走了?
景北渊不是这个意思。
凤听雪好了好了,逗你的。
外面阿伈莱在和其他人交代晚上的事,叽里咕噜的用的是南疆话,凤听雪和景北渊也听不懂,不过猜也能猜到他们说什么,也没去管,二人坐了一会,有些迷糊起来,于是就都靠在床边上闭目养神。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乌溪忽然睁开眼睛,他一动,景北渊就醒了,伸手试试他的额头,发现仍有些低烧,知道他身上肯定是不舒服的,便问道:
景北渊你还疼不疼,喝水么?要用什么药不用?
却见乌溪一副怔怔的样子,像是被梦魇着了似的。
景北渊乌溪
这时,凤听雪被景北渊的说话声吵醒,问道:
凤听雪怎么了?
这时,乌溪呆呆地望着景北渊,哑着嗓子说道:
乌溪我刚才看见你了……
凤听雪和景北渊具是一愣。
这时,乌溪又道:
乌溪我梦见你……满头白发地坐在一块大石头前边,我跟你说话,你却不理我……
凤听雪有些疑惑,看着景北渊的眼神中充满不解,景北渊也不理她,过了一会儿,他说了几句令凤听雪更不解的话。
景北渊虽说是强买强卖,可我毕竟也算欠你一个人情…也就是我还记得那些个前世今生的牵扯,这一世……这一世尽我可能保你平安就是。一根筋的小兔崽子,你说将来我若不管你,以你这驴脾气能活多久?
凤听雪抬手,将手覆上景北渊的额头,摸了摸,道:
凤听雪不热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凤听雪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景北渊没什么。
凤听雪见他不想告诉自己,便也不问了。
景北渊你不问了吗?
凤听雪你不说,我就不问,问了也没用。
乌溪很少有发烧的经历,只觉得全身的骨头缝里都在往外泛酸水一样,等他彻底退了烧,清醒过来,已经是天光大亮时候的事了。
一睁眼,就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掌心向上,放在眼前,紫貂半个身体都挤在他的袖子里,青色的袍子松散地系着,景北渊半靠在他的床头上,头歪在一边,一缕头发散落下来,从下巴下面穿过去,搭在胸前落到床上,发梢的地方好像随着他的呼吸轻微地飘动一样。凤听雪坐在另一个床头边,睁着眼睛,看见乌溪醒了,忙道:
凤听雪醒了!
她这一喊,景北渊也醒了,他看着乌溪道:
景北渊你醒了啊。
凤听雪对了!我还有点事,你们聊!
凤听雪说完,提着剑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