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楚水月这边,挂了电话后,她若无其事下楼,手抓海鲜大餐已经快要被褚梵音搞定了,就剩个装盘环节。楚水月一瞅,这可不行啊,她要出力!
买的食材里有很多水果和饮品,经过深思熟虑的楚水月决定来做个夏日必备神仙饮品:西瓜快乐水。
嘻嘻,多种水果球+快乐水的组合,谁能不爱呢?
“小月儿也是愈加懂事了。”褚梵音很欣慰。
姐姐夸我了,姐姐说我懂事!
楚水月脸红了。
“姐姐,勺子在哪?”
“橱柜里头。”
“知道了。”楚水月笑嘻嘻蹲下,打开橱柜,可看清里头的东西后,笑容一凝。
里头有一包猫粮。
片刻,楚水月面色如常,拿出勺子默默干事。
姐妹搭配,干活不累。
这段手抓海鲜被成功歼灭,褚梵音同楚水月吃的都很开森。
接下就到睡觉的环节了。
楚水月脸又红了。
于是乎,洗完澡推开浴室门的褚梵音成功看到自家早已洗香香的妹妹正穿着白色睡裙倚坐在床头,怀中抱着一只成人高的巨大皮卡丘玩偶,在皮卡丘的反衬下,整个人都愈发娇小,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可可爱的,特好欺负。
“楚同志,你脸红什么?”褚梵音轻笑着行至床边,“又不是第一次和姐姐睡了,还害羞呀?”
褚梵音故意把脸贴近楚水月,嗓音戏谑。
“我……”楚水月支吾,脸愈发红了,不由身子下滑,将薄被拉了拉,遮住脸。
“噗,逗你的!”褚梵音笑出了声,摸了摸她的头,侧身把灯关了,后一个翻身也上了床,“我家妹妹还是这么单纯。”
房间一下陷入黑暗。
“早点睡,明天要上学。”黑暗中褚梵音说。
“姐姐,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楚水月撒娇。
“妹妹,早点洗洗睡吧!”褚梵音瞬间翻脸。
还讲故事,你当你小孩呢!
“姐姐——”二人之间横亘着皮卡丘玩偶,楚水月将手搭在玩偶上握住了褚梵音的一只手,小指勾了勾对方的掌心,“我心痛——”
“小作精!”
褚梵音声音咬牙切齿,却令楚水了不由展颜。
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良久,黑暗的房间内响起褚梵音的声音:“故事有点儿长,小月儿别介意。”
“知道草虫钗吗?草虫钗,顾名思义,就是钗首以草虫形貌。普通有做成蜻蜓,还有蜘蛛、蚂蚱、蝎虎等。女人戴在头上显得活泼可爱,平时戴着可见俏丽,盛装戴着就成了一种点缀,而我要说的是一支银蝉白玉铜叶钗……”
空调正呼呼吹着,故事正徐徐讲着。
而黑暗中,两人双手交握。
“发钗很美,是清末就流传下来的首饰,钗分两股,银蝉做工精细,白玉十分通透,丝毫没有土沁的痕迹,虽然样子素,但于今看来倒有几分典雅高贵。这只发钗是男人在求婚时送给女人的,据说是作为长媳的信物,也在当晚二人相拥酣眠,就是从那时起女人做了第一个梦。
梦中情景是在夜晚极目所见皆是古式建筑女人,梦见了一个戴着男人送给她一模一样的草虫发钗的妓女,她才艺双绝,且以某种标准选择男性,算是风尘中少有的奇女子。
做梦,女人从不在意,可在那天起,那个妓女突然侵占了她睡眠后的全部世界!
渐渐的,女人生出一种错觉,错误觉着那一切都是自己经历,仿佛自己正被无数男人觊觎、追捧,似乎高高在上、不可仰视,其实骨子里却低贱得可以任人践踏……”
褚梵音的声音逐渐消弭,最后房间内恢复了宁静,二人共入梦乡。
翌日清晨。
夏天天亮的早,太阳初升。
彼时褚梵音的小屋尚在沉睡,而门却悄然开了,进来一个人。
那人单手抱了一小捧薰衣草花束,另一手提了个精致的袋子,将花束与袋子放在桌上,而随着这个动作袋子中晃晃悠悠泄出一抹白光。
那是一把刀!
“滴答滴答——”
循声走去,抬头,楼梯口那液体滴答一下就流到地板,鲜艳的血色,像极一朵妖娆的玫瑰,诡异的美感。
那人回身复行至桌前,指尖拂过袋子,最后从中拿了一方白色帕子。
良久,一只手执着白帕慢条斯理擦拭那自楼梯口流下的液体。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骨节纤细,肤色很白,看上去有几禁欲的冷。
玉手执白帕,白帕染红。
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被染血的白帕缓缓自楼上落下。
那人悄无声息行至二楼。
“吱呀——”
主卧的门开了……
空调温度调的低又开了一夜,推开门,一股凉气直往外窜。
身子哆嗦一下,眼镜晃了晃。
定睛。
偌大的床上,褚梵音侧身背对着门,楚水月蜷着身子,头埋在了她的胸口,床沿垂着那只巨大的皮卡丘玩偶,摇摇欲坠,薄被将二人身子盖了个严实,不见身子以下的情况。
从现在这个角度看,楚水月像是依偎着褚梵音,而是事实确实也是这样。
褚梵音的身子将楚水月的脸遮住,只隐约见得一头秀发,不知是否关于敏锐,一点儿动静便将她吵醒,不由得下意识往褚梵音怀里钻。
这一钻也吵醒了褚梵音,她睡眼有些惺忪,反手摸索几下,一把抓住床沿边的皮卡丘的长耳朵扯了过来,轻轻盖在了楚水月的头侧,遮住透门而来的光,动作相当自然地将她抱紧些,安抚的低声哄道:“乖一些。”
楚水月平静下来。
而后,褚梵音动作轻柔地侧头看向门口。
门口立着一少女,穿二中校服,戴金丝眼镜,扎低马尾,含清浅笑意,单单立在那处便是一幅江南诗意的水墨画。
不是宋词欣又是谁?
褚梵音做口型:“抱歉,待会儿聊,宋小朋友。”
宋词欣看清了她的口型,歪头一笑,同样回以口型:“恭喜得偿所愿,阿音。”
皮卡丘玩偶动了动。
周一要上学,宋词欣走后,不一会儿褚梵音、楚水月二人就起了。
而二人一下楼便见餐桌上的东西。
一捧肆意不变的薰衣草干花花束,两瓶用玻璃罐装的红糖姜茶,三只雕刻精致的薰衣草香薰和唇膏,旁边有一瓶与其精致风不符的红葡萄酒,样子像是已经开过了,只剩小半瓶了。
二人看了纸条才知道,红葡萄酒漏了,不过已经被褚梵音处理干净了。
“这红葡萄酒是?”褚梵音挑眉。
“我开的,原本是用以昨晚助兴,但后知后觉想到未成年不能饮酒,所以给顺手藏梯口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倒了。”楚水月坦白。
“你也知道未成年不能饮酒啊?”褚梵音掀唇刺到。
楚水月尬笑,余光中扫过桌子上的东西,皆是宋词欣亲手所制,包装精美,用途实惠。
“给我写一份检讨,不少于一千字。”褚梵音一槌定音。
楚水月(灬ꈍ ꈍ灬):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