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现在过的并不好,但想到是自己亲手挑的叉烧,捏着鼻子忍忍就认了吧。
可是一年后我就不乐意这么想了。
原因很简单,桑雪出门采买去,偶然撞见驸马身边的小厮鬼鬼祟祟的往二公主府去。
桑雪顿觉事情不简单,于是便在二公主府前蹲守了一阵,便见着那沈逸铭跟那小厮一并从巷子里二公主府家的偏门里出来。
桑雪那叫一个气啊,赶忙回来绘声绘色的说与我听:“那驸马爷带着小厮,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从二公主府里出来,生怕被人看见似的,殿下,奴婢觉得里头必定有鬼。”
我也觉得不对,便让凝霜和父亲给我的府兵暗中跟着沈逸铭,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好药。给我细细的查!果然还是被我抓到了把柄。
看着凝霜收集来的证据,刚开始我还生气了几天,老娘一颗真心待你 ,你却这样负老娘!到后来,索性不气了,伤身体,把我气死了刚刚好如了他的意!真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啊,住着妻子的嫁妆,靠着妻子为他求来的体面步步高升,居然还有脸养着妻子的庶妹做外事,坐享齐人之福,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好事?
凝霜怕我气坏了身子,轻轻抚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一天在我面前念八十遍:“别人生气我不气。”
我在屋里转了两圈,理智慢慢回笼,开始梳理起线索来。
李静微此人最是心机,惯会假装出一副柔弱小女儿的姿态来博人同情,不怎么讨父皇的欢心,宫里姐姐妹妹的都不太看的起她,觉得她上不得台面,但她也最会惹人同情怜爱,这招对那些个平日威武惯了的公子哥杀伤力几乎是致命的,真是好一朵惹人怜爱的娇花呢。我冷哼。
三年前有人来求娶李静微,那年她十七岁。父皇那叫一个欢天喜地,高高兴兴的按照一般公主成亲的份例把她嫁了出去。好不容易把小倒霉养大,有人来收这个烂摊子,能够丢了这烫手山芋,老头当天乐的多吃了一碗饭。
她的驸马出身于一个经商世家,出身并不算高,家中小有资产,据说成婚后和李静微琴瑟和鸣,半年后驸马出海经商遇上了海难,葬身于大海。
驸马家中还有一个年过七旬的老母,本就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靠着儿子争气多活了几年光景,乍闻儿子海难多消息,受不住,便也随儿子去了。
李静微为夫君和婆婆守孝,披麻戴孝,在灵堂前竟是哭晕了过去,多少人听闻都是同情不已。
父亲也听闻这个消息,觉着她可怜,愧疚当初就这么让她嫁了过去,便让她一直在公主府里住着,待她也较往日里亲厚不少。
想是大部分人都想不到这位忠贞孝妇的真面目吧。孝期还没过,便与姐夫勾搭在一处,日日耳鬓厮磨。
我是真的看不上她的做派,虽然说让公主守孝本就是个过场,意思意思就行了,但你又想着在孝期捞一个好名声,选择做戏,那便去做个全套啊,平白无故的这样恶心人。
沈逸铭尚且还不知道我对他早已经死了心,可笑的他依旧每日对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早已告知我他对父皇心存着不满,认为父皇出身微末不配做国君不配支使他做事。他自己出身于豪门世家,身份尊贵,被父皇这样的人支使是奇耻大辱。可笑他明明看不上父皇却还是依旧要在父皇面前做出顺从的模样,仰着父皇的鼻息过活。
对皇女不敬,单是这一条传扬出去便不知他要死多少回了,再加上私下里辱骂圣上,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若不是父皇宽容再加上我处处忍让周全,他和李静微能有今日?
我问:“既是沈夫人来了,怎么也没让我见见,眼下沈夫人在哪?”
“沈夫人见她的宝贝儿子在前厅哭的凄凄惨惨戚戚,心疼坏了,在公主府哭闹不休大吵大闹,凝霜怕她再吵下午扰了殿下休息,打了她十个嘴巴子,眼下呀,正陪他们跪着呢”
我忍不住抽出帕子擦擦眼角本就不存在的鳄鱼泪,生怕被人发现我笑的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