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蜷缩在床的角落,脑子里翻天覆地,她想吐。
从一开始的空白到现在的翻天覆地。
阿凝觉得还是空白比较舒服。
她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待了一天,觉着无聊死了。
要不是身上还是很疼,她感觉自己能当场睡着。
不过当然,就算身上已经不疼也是没有必要的~毕竟鬼不需要睡觉的。
啧,成为领地执行者以后她全年无休,难得出领地一会,还每次都是发作了。
这也太悲伤了。
她按了按眉心,但是一动针扎的感觉就会更加清晰,真是越来越难受了。
窗户边上几个黑影子窃窃私语。
“凝哥好看是好看,但是她会不会发现我们啊?”
每次她发作在病房的时候这几个小影子都会来,不找她聊天,单单纯纯的隔着百叶窗偷看她。
“应该不会吧……”说这话的小影子声音弱的很,有一点点的心虚。
“凝哥脸好白啊。”
不知道哪个小影子惊叹一声。阿凝扶额,她这是疼的脸色和死了三十年一样。
“肯定啊,鬼都白啊,你去照照镜子,你也白,和石灰一样。凝哥的脸哪能用白来形容啊,应该……”
“嘘嘘嘘!!申哥来了!快跑!!!”随着一声急促的提醒,窗边的小影子一个一个的都不见了。
阿凝哑然失笑,冲着进来的女孩扬了扬嘴角。
“你也真是的,到哪都能招蜂引蝶。”
阿凝挑挑眉,无声的说了几句话。
没办法,我太帅了。
申树看着她说完然后转过头倒水。“这次想起来什么了么?”
她端着水杯坐到床边,里面装的鹤上仙是一种术法化成的水,喝了对鬼好,效果堪比人间的热水。
阿凝依旧是无声:和以前一样,一个奇怪的片段然后脑子就开始两极分化了。
申树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低头抿了一口鹤上仙,问道:
“这次是什么片段?”
一个怪可爱的小朋友笑着喊我姐姐。
“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小女孩,双马尾,小洋裙,很可爱。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或者昵称?”
阿凝看着申树,满脸黑线反问她,我看起来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申树是阿凝在领执校的朋友,兼医生。
这家伙简直是变态。
三年学完五年的东西,在练术场一直是不朽的神话。
直到那天阿凝第一次去了练术场。
两人打的不分上下,练术场里伞光枝影。
伞是雨伞,阿凝的。
枝是梅枝,申树的。
后来申树凭借着微弱的优势勉强赢了比赛,保住了自己神话的名讳。
“知道了。这小朋友看起来多大?”
阿凝蹙了蹙眉,回道:
看起来四五岁。
“这女孩,你之前发作的时候看到过吗?”
没有。
之前都是下雨啊,梧桐树啊什么的,这次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人。
申树点点头,“要是知道名字什么的就好了,慢慢查,总归能查到是谁,你就不会再发作了。”
她又抿了一口鹤上仙。
“毕竟你缺失的灵魂,很可能留在去世的地方,只需要补全就好了。”
阿凝勉强地点点头。
针扎的感觉已经好些了,但是还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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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查阿凝这个名字呢?
是因为阿凝成鬼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名字里有个凝还是疑,所以这个名字是她自己从两个字里选的。
根本不能用来当做真正的线索来查。
所以只能从每次发作后她看见的支离破碎的片段来找生前的记忆。
以便于找回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