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窗首领一天之内接连逃跑两次,说出去少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奶奶的!”周子舒学着老渔樵刚刚的语气,低低地骂了一嘴,只觉得畅快不少。
于是他又笑盈盈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个拿钱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老鳖孙儿!”
只觉得满口余香,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周子舒怀揣着这点顺畅在城里东逛西逛,直到暮色四合,才到城外找了个小水塘把自己洗涮干净。趁着入夜前的最后一抹微光,他在城找到了一个破庙。
思绪浮沉、半梦半醒中睡到半夜,被一阵动静搅得彻底清醒过来。
一行两人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闯了进来,周子舒睁眼一瞧,哟嗬,都是熟人。
三人一对眼,身上挂满彩的老汉下意识啐了一口:“娘的!”
就这一句,周子舒不用点火都知道对方是谁了。除了那个满嘴脏话的老渔樵,也没别家了。
再细看旁边那个气喘如牛的小少年,这不是白日里给他钱的那个小少爷嘛?
呵呵,周子舒干笑两声。
世界可真小。
今夜这破庙也是热闹,三人还没来得及叙旧,门外又闯进来一人刀疤脸黑衣人,大着嗓门叫唤:“好哇,你们跑得倒是挺快!”
“我杀了你!”
细胳膊细腿的小少年一见来人,目眦欲裂,捡起一旁的剑就向黑衣人砍过去。
气势到是挺足,就是身子抖得周子舒不忍直视。黑衣人也乐,残忍一笑,大刀兜头就冲少年落下来。
要真挨这样一下哪还能有命在,周子舒本不欲多管闲事,因着白日里那点缘分,再加上瞧这个少年也赤诚,周子舒脑子里滚两圈,决定还是帮上一帮,就当是给自己积德。
手里扣了颗石子刚准备要动,却听一声响,就见黑衣人赶忙躲开。
定睛一瞧,方才黑衣人站的地方却钉上了一个一寸长的莲花形状的暗器。
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响起:“好家伙,深更半夜的,竟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在荒郊野外欺负老妇弱子。”
周子舒听这声音差点没跳起来,妈呀,这两人这么阴魂不散的!
默默往暗处藏进去一点,将那粒未出手的小石子又收回来,躺回去把衣领往上拉一点,露两个眼睛静观其变。
那黑衣人脸抽动了一下,眼睛突突地跳着——周子舒觉得是他脸上那道疤伤得,脸有些僵硬,像中了风的,凶狠中又有些可笑,只听他怒道:“哪里来的小贱人?”
那少女笑了笑,门口一道紫色身影闪过,进来的正是温客行的女儿。
周子舒往她身后瞧,却没看见温客行。周子舒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念又忍不住为这小姑娘担心起来,黑衣大汉长相彪悍,是个难得的高手,至少功力是在这小姑娘之上的。
好歹是老相好的闺女,仔细一合计也算他半个闺女,可不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伤了。
于是周子舒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准备随时冲上去救人。
果不其然,真动起手来,小姑娘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奈何小姑娘还边动手边打嘴仗:“老贱人,你羞也不羞,欺负人家小孩,还有个快死的都不放过。”
周子舒嘴角抽了抽,温客行这些年都教了女儿些什么玩意儿?以前温客行也不这样啊!
黑衣人怒极反笑,手上蓦地凌厉起来,“呵,小贱人,让我看看你功夫是不是也和你嘴一样硬!”
周子舒时刻看着这边,一见不对劲,顾不得子夜已至,钉子发作,立刻掠过去,把顾湘拉着,脚下飘然,流云九宫步用到极致,把顾湘拉到身边。
强提真气正要拔剑,一柄折扇突然横空飞出,黑衣人躲避不及,被白扇在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一脸不可置信地倒下去,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