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并没有影响到紫衣少女,小姑娘兴冲冲地拿着一壶酒从酒楼上越下,来到周子舒面前。
“阿湘!”温客行出声阻止时,顾湘已经到了周子舒身前。
无奈只能任她去,心里想且让顾湘试探周子舒一番也好。于是又坐了回去,余光看着这边。
正对着阳光有些刺眼,周子舒只能微眯着眼去看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想去亲近。
顾湘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把酒壶递到他前面:“喏,给你!”
周子舒不与她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倒。
顾湘奇了:“你不怕酒里有毒,喝了让你穿肠烂肚啊?”
“好酒啊!”周子舒咂咂嘴,满脸满足“毒死也值了!”
顾湘咯咯直笑,心道这疯劲儿,跟自家爹爹不相上下啊,说不定两人能成为知己呢!
因着顾湘长得好看和那点莫名其妙地熟悉感,周子舒想跟她多说说话,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凭酒借红颜。”
顾湘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得停不下来,她笑起来也仿佛花枝乱颤一样,周子舒被他逗得也跟着笑,一边摇头晃脑地叹道:“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老白头翁。姑娘这样幸灾乐祸,可不厚道了。”
酒楼上坐着的温客行终于看不下去了,翩然掠下楼。
这讨债鬼十几年不见,招蜂引蝶的本事到是长进了不少。再让他们父女俩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小姑娘惊讶道:“哟,你还文绉绉的哪。跟我爹一模一样,酸死了!”
周子舒随口接了一句:“令尊是谁?”
“正是在下!”
温客行不知何时到了顾湘的身后,轻摇折扇,笑眯眯地接口。
周子舒瞬间噎住了。
这下他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心底的苦涩泛起来,酸得他恨不得落下泪来。
物是人非,人生最痛莫过于此!
可他也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干巴巴的说道:“幸会幸会!你女儿挺像你的……一样好看!”
尴尬得他恨不得转身就逃。
“阁下真会说笑,”温客行依旧是那副笑脸,似笑非笑地盯着周子舒,“在下的女儿长得不像我,难道还会像阁下吗?”
周子舒再一次庆幸,幸好他戴着人皮面具。
顾湘却眼睛一亮:“爹!你怎么下来了?吃饱了?”
温客行眼皮一跳,拿扇子在她头上轻敲一记,语气凶狠中带着宠溺:“怎么跟你爹说话的?没大没小!”
周子舒再也看不下去他们“父慈子孝”的画面,捞过酒壶飞一样的逃了,一贯的礼数也随着飞扬的草帽,一同遗落在原地。
“哎……”顾湘想去拦住周子舒,被温客行挡了回来,“他怎么走了呀?”
“阿湘,让他去吧!你追不上他的!”
温客行捡起被主人遗落在地上脏兮兮的草帽,轻柔地拍去上面的尘土,抬头看向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周子舒,对阿湘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