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还是朋友

李乐挂了电话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室友站在厕所门口，吕可诚还没把编好的借口说出来时，袁歌看着他发红的眼睛问道：“是他吗？他把你弄哭的？”

吕可诚和陈卓蛟面面相觑，嗨呀！班长真的谈恋爱了？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李乐把手机还给他，勉强笑了一下，“不是，是我自己忍不住。”

袁歌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吕可诚和陈卓蛟，缓缓说道：“你俩先出去一下，我和他单独聊会。”

等他们两人带门出去了，袁歌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说吧，怎么回事？”

李乐顺手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刺激了皮肤表层，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抽下毛巾擦了擦水渍，“他早就知道我是男生，我表白那天他就知道了。”

“我就说吧，是个傻子都知道‘李乐’是男生，他还一直瞒着不揭穿你，指不定想看你笑话……”

“不是的！他从来没这么想过，是我一直在骗他……”袁歌还没说完就被李乐打断了。

袁歌知道说不动他，也有些生气，直接躺回床上玩手机，“随你吧，你自己解决。”

那头谢安瑞挂了电话后，仰躺在床上，街区的灯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室外是喧嚣的人声和车流声，室内安静一片，明明开了空调，却还是感觉到冷，他后知后觉抬手摸了摸肚子，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疼的。

第二天一早，谢安瑞起了个大早，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很厚的信封，放在茶几上就出门了。

在附近早点铺随便吃了点，赶了公交到学校门口，看了眼正在搞节日促销的水果摊，“平安果5元一个”。

谢安瑞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才发现今天都12月24号了，怪不得苹果会买这么贵，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那个买苹果的大娘就看到有个小伙子走了又跑回来，专门挑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

进了校门，早操才结束，他抬眼看了眼远处的男生宿舍，犹豫了下还是直接去了教学楼。

他两三步跨上了楼梯，在即将上三楼的时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围巾，看到有人从一班出来，谢安瑞急忙对他说道：“同学，麻烦叫一下你们班的李乐，李老师找他。”

“好的。”

谢安瑞看到那人在门口吼了一句，忙道了句谢，等那人下楼离开了，他才往下走了几步阶梯，看着一班的门口。

几秒之后，李乐就出来了，谢安瑞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上来，正好和他碰见，看到对方有些惊讶的表情，他定了定神，淡淡地说道：“好巧，我刚回来。”

李乐笑了笑，昨天把一切都说清楚之后，他感觉轻松多了，“瑞哥，你吃早饭了吗？”

“嗯，在家吃了点。对了……”

谢安瑞说完，把背后的书包打开，拿了个红苹果给他，“来的时候顺便买了点水果，吃不完，给你一个，平安夜快乐。”

“好大，谢谢瑞哥。”

李乐抱着苹果，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瑞哥，我想清楚了，虽然昨天已经道过歉了，今天还是想再正式说一遍，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喜欢你是真的，但是我已经不打算执著这份感情了，当初想和你表白也没想到会得到回应，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但是如果没有那次表白，我们现在也不会成为朋友吧。”

李乐释怀地笑了笑，却看到对面谢安瑞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瑞哥，你……”

“朋友？……你想了一晚上就想出了这个？”

“我觉得这是现下最好的相处方法了。”

谢安瑞简直快被李乐气笑了，他看着他的眼睛一直一句说道：“所以你还是骗了我？”

“没有了！除了让你觉得我是女生以外，其他的都没骗你！”

“算了……我和你争这个有什么用。”谢安瑞有些生气，气得妥协了，又不能真对他说什么。

李乐这下也慌了，摸不透谢安瑞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感觉说什么他都会生气，一点都不好哄。

两人僵持着这么站了一小会，谢安瑞有些累了，“我先上去了。”

“好。”

李乐看着他走上去，摸了摸手里的苹果，感觉明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不是很开心。

谢安瑞郁闷了一整天，连带着把那些给他送圣诞节礼物的小学妹都吓得够呛，起初还能当着他的面送，后来只能拜托廖启帆。

廖启帆才收了一盒巧克力，也不管收礼人同不同意，直接拆开包装吃了一块，一边嚼一边看着谢安瑞睡觉的背影。

这回趟家，经历了什么？以前从来没这么颓废过。

调考一过，接着就是元旦小假期，高一高二的都在抓紧时间排练节目，高三的就比较清闲了，到时候只需要搬个凳子，带一双眼睛去看就行。

30号那天，上完下午的课，舞台也搭建的差不多了，歌唱节目在一个个的试音，吃过饭就开始搬凳子，因为空间有限，分成了三大块，高一高二高三，班与班之间只隔了一个凳子的距离。

李乐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从抽屉里拿了一把伞出来，揣了点班上刚发的糖果下楼了。

天色渐晚，操场上黑压压一大堆人和蓝幽幽的塑胶板凳，除了本校学生，住在附近的居民也跟着过来凑热闹，校门口也围了一大群人。

李乐找到自己班的位置，他坐下之前往后面看了看，视野不明，什么都看不清。

他已经好几天没和谢安瑞说过话了，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他们只是朋友，朋友又不是必须每天都要见面。

他摸了颗糖放嘴里，柠檬味的，有点酸。

时间差不多了，主持人开始上台说贺词，李乐看了会，注意力又开始涣散。

他被袁歌拉着去了小卖部，才稍微动了动，往回走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