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的奴隶

柯滢醒来时，天光尚未大亮，微薄的光束从一尘不染的玻璃窗中照入，她借着这点亮度看到了将她圈在怀里的人。

她还没来得及动一下，封潇声已经睁开了眼，眼中却全然没有刚刚睡醒的人该有的茫然。长久的警惕心让他的睡眠越来越浅，甚至只是感受到柯滢呼吸的变化便能瞬间转醒，清明得如同白日。

他的呼吸很轻，抱着柯滢的手却很用力。经过一夜他好歹是冷静了些，但要说后悔，其实也谈不上，这事儿他肖想已久，不过只是迟早之别。

只是这事引发的问题显然有些麻烦，封潇声一直忍着没有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实在不太愿意看到柯滢露出像现在一样的表情，一副好像压根不认识他但又想撕碎了他的表情。

他抬手把柯滢恨恨的目光遮住，微微低了低头，亲吻她散发着清香的发梢，说：“对不起，我冲动了。”

但心中并无愧疚之意。

柯滢突然发力从他的怀中起身，他始料未及，被她占了先机逃走。她裸着身站在床尾，一件件地从地上捡起已经皱巴巴的衣服，慢慢地往自己身上套。封潇声只是看着她线条分明的脊背和挺致的臀便又感到喉咙发干，然而柯滢那张冷淡的脸又让他的心发凉，他再次被情绪操控，在柯滢离开之前下意识地走下床一把将她捞了回来。

封潇声抱着她退到床沿坐下，柯滢卡在他的两腿之间，背挺得很直。他的头靠在她的后腰，呼吸渐渐变重，狠毒的话都到了嘴边，又被他艰难地全部咽了回去。

柯滢静静地站着，见他许久未动，才淡淡说：“怎么，没尽兴吗？”

封潇声没有去看她的脸色，然而这冷寒的声音却已让他想象出她的神情，他到底还是破了功，咬着牙将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不痛不痒地隔着她白色的胸衣将她折磨，有些阴郁地调笑说：“你昨天不是也很爽吗，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不太好吧。”

柯滢也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说得对，所以我这不是在好好问你吗，是不是还没尽兴。”

封潇声却突然发了火，掐着柯滢的腰让她转过身来，压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身上的白衬衫皱得不能看，凌乱的样子却徒添几分风情美感，封潇声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摁着她低下头来缠吻。柯滢一直费力地往后仰试图躲开，然而正如从前的无数次一样，她的挣扎从来都只是徒劳，渐渐的，她的力气松了，闭着眼任由他去，

他吻得专注，便也要逼迫她专注，时不时地眯着眼睛看看她的表情。不知道第多少次之后，见她依然冷淡如常，他终于感到心灰，放开了她有些红肿的唇，埋首于她的前襟，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不要和那个男人再走那么近。”

柯滢大概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听出他话里的那点希冀。她下意识甩了甩头，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封潇声含着她的脖子使劲吮了一口，这劲儿使得大，肯定要留下印记，柯滢身体一僵，抬手想要一巴掌将他扇开，被封潇声半路截下，甚至抓着她的手心又亲了亲。

柯滢彻底动了怒，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擦着自己的手心和脖子，力气大得没一会儿脖子上就泛起了一圈的红。封潇声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抓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轻柔地在她每一处擦红的地方揉了揉，“柯滢，你要怎么罚我都没关系，不要和别人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柯滢眼睛眨了几下，觉得有些好笑，“我都知道你会做些什么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十根手指都已经碰过我了，你要不要找人全部砍掉？”

“阿滢。”封潇声声音低哑，知道她还在因为杨雨泽的事耿耿于怀，“忘了那些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柯滢讽刺地扬了扬眉，“哪儿这么好的事，你问问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可不可以重新开始，你问问杨雨泽的手指还能不能重新回来！”

封潇声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的心凉得起了冰渣，可面上依然攻无可破，“我知道了。但我还是不会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

“你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给柯悠找个爸爸。”柯滢垂眸看着他，纤长的眼睫毛好像挠进了他的心口，让他所有的自以为是都土崩瓦解。

她抬起手指刮过他的眼睛，修剪得漂亮的指甲像一把把刚磨出来的小刀，稍一用力就能将他刺瞎，“我都按照你想的做了，你怎么还是不满意？”

封潇声身体一震，抬起头来怔忪地望着她，望着望着，他蓦地笑了，抓住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那种很久没有感受过的棋逢对手的痛快再次占据他的身体。

他想他果然还是最喜欢她这样聪明锋利的模样，这种无坚不摧的顽强和狐狸般灵动的狡猾，让他像个臣服在她手下的俘虏，一边想要翻身将她的骄傲摧垮，一边又甘愿做她最忠诚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