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齐教官能明显的感觉到唐九洲和往常不一样,原来的唐九洲见到罗一舟那都是躲得远远的,现在他却没事就在教官们面前晃,还总是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一舟。
再加上前几天九洲晕倒,罗一舟抱着九洲横跨操场的时候好多人都亲眼目睹了,甚至还被经常蹲守在训练营边上的女大学生拍下来发到他们学校论坛上引得热议纷纷。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一舟,你和唐九洲最近怎么关系突然变得这么好了?”齐教官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什么啊?政委不是说了吗,要对这些医生态度好点。”
“不对,你对其他医生也没有这样啊?再说了那唐九洲对你的态度又是怎么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不得不说罗一舟哄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好好学学说不定以后会用到。
正好这是九洲跑来,“因为我知道了一个关于罗教官的秘密。”说完还冲着罗一舟挑了挑眉毛就跑开了。
齐教官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拿的住天不怕地不怕的罗一舟。
看着齐教官快要溢出来的满脑子问号,罗一舟害怕他妄加猜测会猜的天马行空。
“他知道我晕针了。”肯定的表情不容置疑,说完也走开了。
自从上次抽血,全军区都知道罗少校因为晕针曾经真的晕过去,所以这不算秘密啊,罗一舟也从来不怕自己这个事情被别人传播。(军区里谁敢议论传播)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远去的背影,齐教官摇摇头。
这俩人一定有问题。
半个月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唐九洲也在罗一舟和其他同学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体能考核和实战演练。
在训练营的最后一晚,是狂欢,对于有些人来说也是不舍。
“唐九洲,和你说过了以后叫我罗一舟不要叫罗教官,显得好生疏。”酒后的气氛是微醺的,罗一舟拉着唐九洲来到无人之处。
“这不是还在训练营嘛,你就是我的教官,再说了我叫齐教官他们也是教官啊,没有生疏的意思。”九洲看出了一舟的醉意,心想着小屁孩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
“可是出了训练营以后很难再见到了……”一舟顿了顿又说:“九洲,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我欣赏你对做事情的努力认真,欣赏你在训练营里有担当的表现。我从来没有想对你惩罚。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之前一直在躲着我,那段时间我心里好难过。”
罗一舟说这一段话的时候没有看向唐九洲,而是抬头看着天。就算这样唐九洲也能看到他越来越红最后熟透了的耳朵,唐九洲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打断,手却被一舟摁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次是对一个男生产生恻隐之心。可是你委屈,我都心疼;你高兴,我就满心欢喜。你来到训练营这些天,我的情绪就天天向你靠拢。唐九洲,我喜欢你笑起来眼睛里星星闪烁的样子,我喜欢你委屈的满脸通红无依无助的表情,我喜欢你就算再难的训练也不轻易厌弃的坚持……”
“罗一舟,我们加上微信吧。”唐九洲突然打断了一舟的倾诉。
“你不是说了嘛,训练营之后不一定能再见到。我们加上微信吧,就能继续做好朋友。”
罗一舟这会儿虽然意识不清,心里却第一次空落落的,被满腔的情绪压的喘不过来气,明白了什么便不再吭声。
加上微信后,唐九洲就把一舟扶回宿舍,见人就说:罗教官喝多了,我把他送回宿舍去。
欲盖弥彰。
身边经过的人却没有多考虑,只有几个来蹭派对的女大学生在那里窃窃私语。
“论坛上你们都看了吧,说的是他俩吧!”
“我看了那个论坛,他俩真的好配!你们快看快看,这两人的脸都好红!”
将一舟轻轻的放在床上,九洲便坐在旁边的床上大口的穿着粗气。看着也不胖啊,怎么架起来那么沉。
临走时,九洲还是给一舟贴心的盖上了被子。盖被子的时候,一舟的眼角流出一滴泪,在没有月光的地方,滑进了无尽的深渊。
对不起。
训练营结束大家就各司其职,九洲开始轮岗第一个月被分在了骨科。每天患者数不过来,就算他这样一个资历尚浅的小医生,在值班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什么叫马不停蹄。
而罗一舟在结束军训的第二天就接到上级的紧急通知出秘密任务去了。
有时候唐九洲也会打开和罗一舟的对话框,想说句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到现在他俩的对话框里知识系统发出的寒暄。
九洲好不容易挨到一个人不算多的午休,早早在食堂吃过饭,准备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趴一会儿,突然大厅一阵骚动把唐九洲吵醒了。他透过朦胧的睡眼向外看,外面拉来了好几辆救护车。人群都在向救护车聚集着,好像有什么大事。
“唐医生,刚刚拉来的几个患者是特种部队的军人,出任务的时候受伤,前面人手不够,你去支援一下。”
听到军人,九洲心里就咯噔一下。果然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九洲赶到救护车前时,罗一舟正躺在救护床上,疼的没了意识,他左边的裤子被血浸湿软趴趴的贴在腿上。嘴唇紧闭没有血色,眉头紧缩是抚不平的皱。
“左腿大腿中弹,弹壳残留,目前位置不明。患者昏迷失去意识应该尽快安排手术。”
在推往手术室的路上,九洲一遍遍的在耳边喊着罗一舟的名字,想将他唤醒,又矛盾的希望他能在混沌中减轻痛苦。作为骨科医生一舟中弹位置不好,很有可能伤到骨头,主任便也把唐九洲带进了手术室。
望着罗一舟受伤的样子,九洲忍不住出神。他想起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大男孩在部队威风,想起他喝多之后给自表白心意,想起他把他放在床上后那无意识的一滴泪。
“唐九洲,你从来没犯过这种错误,为什么走神?”九洲关心则乱被主任赶出手术室。
隔离区,一个男生祷告他所有知道的神灵,保佑手术室里的人没有伤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