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顺着脸滑下,流到嘴角,浸润到嘴里。
人生头一次,沈知舟体会到了七窍流血的滋味。这个可不兴啊。
时至今日,沈知舟才真正感受到了他的的强大。他只肖站在那里,便可睥睨一切,动山移海,任何东西在他眼中都都是尘埃。在绝对力量,沈知舟只能一遍遍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忍着筋骨分裂的疼痛,在寒冷的风中冷静的观察萧祁煊。
时间拖的越长,沈知舟的痛苦便加重万分,他甚至握不住剑,跪倒在地,只靠着敛光才不至于趴在地上。即使如此,他眼珠子转都没转一下,脸色沉的可怕,狠厉地盯着身前的人。
不同于沈知舟满身满脸的狼狈,萧祁煊始终长身而立,衣摆猎猎,墨发狂娟地疏散着,眉梢微上扬,嘴唇抿成一条线,带着点讥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眼下的人——他正跪在他面前,即使是因为疼痛所致。
“臣服”的姿态最终取悦到了这位魔域之主,他突然不怎么想他死了。
压身上的力量撤下不少,却也无站立,口鼻的血汩汩流淌,一个清晰的事实快速闪过脑海——萧祁煊在犹豫。
沈知舟沉息半晌等的就是这一刻的犹豫,他蓄力起身,抄起敛光朝萧祁煊身上招呼,势如破竹,敛光像是感觉到什么,鸣叫不止。
“嗯……唔!”
敛光被萧祁煊插在沈知舟够不到的地方,他一只手掐住沈知舟白皙光洁的劲脖,手上暴起的青筋和沈知舟劲侧的青筋交相辉映,暴力与柔美缠绵。
萧祁煊唇边挂起残忍的笑:“你真是不乖。”
手上猛的用力,手指收紧,想要把沈知舟的脖子活活掐断!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沈知舟脑中一片金光闪闪,眼都翻白了,可偏生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濒死关头使出全身力气,扬起手就给萧祁煊一巴掌。
萧祁煊头被打偏,歪在一侧。嘴角和眉梢都带着怒意,红色眼瞳中却折射出惊愕的神情。
此刻是真真的生死搏命的时机,容不得半点犹豫。沈知舟艰难的抬手,在虚空中结出阵印,阵印中透明的光剑生出,卷着凉风分毫不差地刺进萧祁煊的身体和心脏,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直到把萧祁煊刺成了筛子,血溅了他一脸,找不到地方下手沈知舟才喘着粗气,半怵半警惕的盯着萧祁煊。
“啊!”
刚自由的劲脖转瞬间又被桎梏,这次甚至比上次更加用力,他的双手被一只更大的手锁在一起摁在地上,强到令人发指的力量镇压着他,动弹不得。
沈知舟清楚意识到他们力量的差距,如蜉蝣和大树一般。他就是那只两眼发白的蜉蝣。
萧祁煊此时已经完全杀红了眼,沈知舟三番两次的反抗激起了他的怒火,唇边还挂着冷笑,金色花边包裹着的红线泛起冷冷的光泽,带着病态般的疯狂。
“萧祁……煊……”灭顶的窒息迫使沈知舟抬高身体,生理性的眼泪和着血淌了满脸,双腿乱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