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了！

沈知舟强撑着被嘶下一块肉的危险，扭头看了眼发疯的萧祁煊。

这一眼，他便愣住了。

萧祁煊的黑瞳被红色竖线取代，眼白也转换成了黑色。有点像兽类的瞳孔，不同的是，他眼中迸发出的戾气和阴翳。

因两人挨的近，沈知舟能感受到萧祁煊胸膛紧绷的肌肉和快速跳动的心，很不寻常。

走火入魔了。

他冷静道:“萧祁煊，放手。”

耳边传来一声深沉的吸气声，萧祁煊答非所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谁知他说还不够，运势就要剥沈知舟的衣服，“我看看是哪里香。”

在萧祁煊松开钳制着沈知舟的手的一刹那，沈知舟快速做出反应，祭出敛光，控制好距离和力道，免得将他划伤，能迅速与他拉开距离。可还是迟了一步，剑锋不偏不倚，在他脸上划了一寸长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萧祁煊的表情出现短暂的空白，不过弹指间，便又恢复了那副走火入魔的模样，瞳孔中央的红色竖线因为兴奋短暂的横向扩大，轻微抖动。

他漫不经心地伸手碰了碰脸上的伤口，将指腹上的血凑近到眼前端详，半晌，又将手向前移，压低声音笑道:“见血了。”

不待沈知舟反应，萧祁煊像野兽般冲过来，肌肉暴起，快到只留残影，身法沾地即走，到沈知舟面前时蓄力一击。好在沈知舟一直观察他的动作，察觉危险时长剑横挡。顷刻之间，萧祁煊仅凭肉身之力便震开了敛光，余力尚威，竟震得敛光鸣叫不止，沈知舟虎口大痛，险些握不住颤抖的敛光。

嘴角淌下血水，他到真没放水，萧祁煊看着块头不大，暴起时迸发的力量却是实打实的。

沈知舟被逼退几步，但萧祁煊却没给沈知舟休息的时间，很快就开始了下一轮的进攻。

“真是疯魔了！”沈知舟咬牙切齿道。

萧祁煊此时是不认人的，他的大脑被反叛因子占据着，只想着把眼前的人消灭掉。如是想着，只见萧祁煊缓缓朝沈知舟的方向抬起手臂，红色竖线极速颤抖扩大，黑色的填充围绕着红线闪现出金色光泽，他双指并拢，唇边勾起一抹笑，颇为邪性，他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去死吧。”

周遭事物笼罩在黑暗当中，大地不断震动，地上的石子也感受到了危机，迫切地想离开地面。此起彼伏的玉器落地的声音，那是他们今夜要喝的扶桑酒，如今正可怜兮兮地从碎片中低落在地，在靠近萧祁煊三丈的地方，酒杯碎片瞬时被捻成齑粉。

沈知舟的感觉尤为强烈，他周身不能动弹，万事万物在他眼前化为灰烬，五脏六腑都挤到了一起，像是要从肚皮里出来似的，脑浆在脑中翻滚，全身骨髓经络错位，“咯咯咯”地发出骇人的声响，他感觉自已脸上流满了液体，浓浓地铁锈味充斥鼻间，嘴里却发不出任何痛苦的呜咽，毫厘之间，便可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