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小子!”苏意欢气得扬手要去打萧念君这个一国之主。
萧念君悄无声息站到秋雨蒙身后,才得以躲开,却忽略了秋雨蒙给他的白眼。
秋雨蒙随口一问苏意欢:“姨母这是做什么去了?浑身都湿透了。”
这一问可把苏意欢问来劲了,她抓起秋雨蒙的手臂,神采奕奕道:“那是因为我逃出摄政王府了,我挖了个地道正好挖到了这里的河里,我翻个身凫水便过来了!萧辽之绝对抓不到我,厉害吧,嘿嘿!”
秋雨蒙虽不解为何摄政王那么宠她一个王妃,她却想尽办法要逃离他,但也没多问,只是颔首表示自己了然。
“朕还有奏折未批,先行一步。”示意过她们,萧念君这才离开。
秋雨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座坟头,对苏意欢颔首,便也离去了。
唯有苏意欢,在他们走远之后卸下所有装备,笑颜逐变哀容。她走近其一坟头,伸手抚摸这个刻着“国师之妹,秋氏之墓”的墓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是秋绵绵的坟,她最好的姐妹的坟,她死后,她便再无友人。
苏意欢盘腿席地而坐,对着那个坟头念念有词,仿佛它不是一个冰冷的墓碑,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绵丫头,你有想我吗?意欢姐姐可是想死你了。只可惜啊,你年纪轻轻便随秋星韵那家伙去了。雨蒙我也帮你带大了,你也不要有什么牵挂了,好好在那边陪着秋星韵便好。”
“至于我……”苏意欢起身,苦笑一声,“也该离开了,愿萧辽之不会太受打击吧。”
街头,寒雨身着布衣,失魂落魄的走在热闹非凡的集市中,与说说笑笑的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发丝凌乱,眼神疲惫,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脚步也不稳,不禁让行人怀疑,他不是个乞丐便是个流浪汉。
可这些都不是他寒雨所在乎的,他心酸的是再也没法见到那个令他一见钟情,高高在上的女子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他顶着头上的烈日跌跌撞撞的走着,不经意间便撞到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肩膀,但他丝毫没有道歉的兴致,继续自己走自己的路。
中年男子自是不悦的,他抓住寒雨的手臂,用力把他拽回来,力度之大将他摔在了地上,还向他怒吼:“叫花子你没长眼睛吗!”
寒雨淡淡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团空气,他刚从地上爬起,又被中年男子一拳打倒在地,他疼痛的呻吟一声,唇角也被摔破,渗出了血迹。
中年男子还是不依不饶,愤愤踢了他两脚:“臭叫花子!下次给我滚远点!”
没想到他寒雨还有如此落魄的时候啊!
想着想着,寒雨便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起来,眸中还有水光点点。
“还敢笑!”中年男子误以为他在嘲讽自己,撸起手袖,再次对他拳打脚踢。
此刻的寒雨毫无招架之力,任他的拳头如暴雨般重重落在他身上,连挡也懒得挡。
等中年男子打尽兴了,才朝他碎了一口,转身离开。
寒雨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无一不疼,他几番欲起身却摔了回去,而他身边的那些行人却不曾出手相救,只是冷眼相看,绕过他便走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沦落至此,寒雨还是红了眼眶。
为什么他这般狼狈又卑微,而他的意中人却高高在上,对自己置之不理,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落日余晖集市上的行人都散的所剩无几,他这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经过一家酒庄外之时,两位大汉在桌前喝酒畅聊,他的耳边突然钻入“秋仙雨蒙”这个名号,他下意识停顿了脚步,转头看去。
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汉端起碗,饮了一大口烈酒,用粗矿的声音问对面的人:“大哥,听闻现任国师府之主是个女子,长的倾国倾城,不知大哥可有见过她的面容?”
他对面虎背熊腰的大汉嘲讽冷笑一声,言语中满是不屑:“虽说我没见过那位女国师,但我敢肯定,她区区一介女子,必定只是一个花瓶,空有一张好看的脸蛋,没有半分实力可言。若是没有国主大人的青昧,她一女子能身居高位?真是可笑。”
大汉来了兴致:“大哥的意思是……”
“不过是一个爬床贱女罢了,她……啊!”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冲过来的寒雨用力推倒在地。
寒雨恼怒非常,气红了一张脸,对着他就是一通乱骂:“闭上你的臭嘴!国师大人品行端正,岂容你来玷污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