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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病……

我有一个秘密,我喜欢上了我哥。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是亲生兄弟,他只比我大两个月,他叫徐良,我叫徐夕。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个巧合,每当我念起这首诗,心中总是难以自持的兴奋起来。

我并不爱叫他哥,常常直呼他的名字,每当这时候,他也不恼,总是笑着揉揉我的头发,打趣着说我的头发很软很香,像女孩子。我便总是佯装恼怒打掉他的手,然后跑掉,再去找一个没人的角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揉过的地方,偷偷红了脸,好像这样就能和他十指相扣。

如果可以,我也想当哥哥的女人,名正言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着来自众人艳羡的目光,但我是一个男生,所以我不能,我只能偷偷的在私下里当哥哥的女人。

我想跟哥哥私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去过只有我们两个的生活。

因为哥哥过得并不快乐,他是妈妈在怀了我七个月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我父母都比较迷信,为了给当时还没出生的我积福,于是便收养了他。

只是自从他长大一点后,就像家里的奴隶一样,每天被使唤来使唤去,身上的伤常常是一个叠着一个。他很可怜,没人爱他,所以我想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因为别人都有好多好多的爱,如果我去喜欢别人,也不会被注意到,也不会有回报,我想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喜欢徐良是因为没人爱他,他只能接受并给予我同等的爱。

我把私奔的想法隐晦地暗示给哥哥:哥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我没有提到“私奔”这个词,心里却偏执又疯狂的渴望他能察觉到。

但他没有,他只是抱紧了我,用一个吻短暂地触碰了一下我的唇角,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样在一个黑暗里的小小一方天地里肩碰肩侧躺着拥抱,用神也看不懂的方式隐秘地传达着彼此的爱,于是谁也不再说话,就好像我们能在这个小房间里、在昏暗的视线里走到很久以后,但我们是连牵手都害怕的胆小鬼,所以只能拥抱,拥抱很廉价,它不能代表爱。

直到黏稠的空气开始凝固,我们被封存在黑暗中,像两颗陈旧腐烂的心脏。

每天早上,我都会收到一支充满爱意的新鲜的玫瑰,我把那些玫瑰全部存放在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里,从不打开看。

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玫瑰,代表着不朽和炽热,我要在我们婚礼那天,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打开这个盒子,无声的向所有人炫耀我哥有多爱我,但是我不能叫他哥哥。

他很爱我,可我比他爱我还要爱他。

我也该给哥哥准备些什么,但我不想给他送玫瑰,这不应该,好像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羁绊。

我得欠着他,或者让他欠着我。

可我舍不得让他欠着我,而且我更爱他,所以我得欠着他。

每天早上,我的床头都会有一支玫瑰,我会在闻过花香后去他的房间,跟他说:我爱你。然后等他骑着车子载我去上学。

他骑车的样子很帅,我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耳朵贴在他的后背,那是心脏的位置,听着里面传来的稳稳的心跳声,我才能感受到我们都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曾经有一个亲戚带着她家的孩子来我家做客,那孩子很皮,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后来两个大人结伴去出门买菜了,等我再进去的时候,他手上正拿着那个装着我哥送我的玫瑰花的木盒子。

盒子摔到了地上。

我掐住了那孩子的脖子。

我真的生气了。

小孩想哭却发不出声音,被我掐至脸色青紫,挣扎的幅度也逐渐减小。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也可能没多长时间,我掐的有些累了,就松开了手,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圈淤青,像一条青色的围巾死死勒住他。

我盯着他脖子上的围巾,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我想伸手帮他把围巾取下来,他却慌忙向后躲,被自己绊了一脚狠狠摔倒了地上。

他看着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声音很大,也很吵。

我蹲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哭。

我想等他停下来。

但他哭得都快不过气了,还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好吵。

我无聊的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停。

吵闹的哭声让我心烦意乱,不过所幸木盒没有摔碎。

那孩子的哭声着实让人厌烦,我伸手去捂他的嘴,我想让他停下来,他却一口咬在我的手上,咬的很紧,我一吃痛直接把他甩到了床上。

可能是把他摔懵了,他松开了嘴,又接着哭。

那孩子的牙齿很锋利,留在我手上的牙印很深,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渗血,看形状应该是有两颗虎牙刺进皮肤里。

我有点好奇,想去掰开他的嘴看看里面的构造,但他一直挣扎,哭声中还混杂着尖叫声,我没有办法牵制住他,我想让他安静下来,所以我拽过一旁的枕头压在他脸上。

他的声音被布料和羽绒过滤,沉闷不堪。

这时候我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各种夹着生殖器官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就在一刻间生生向我劈来。

我有一瞬间的眩晕,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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