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有一高处不胜寒。
他举剑,一脚撑地,继而腾起。一刀劈落,横扫千军。
黑影落了地,暗林上空传来一声响指。周围再度静了,侍从躺在地上疼得狼狈不堪,还有几个身手利落的也带了一圈伤。
冷月背靠枯木,挽唇落地。一身黑衣紧紧束,半张铁皮掩面。
"是你。"李江佑唇起话落,正色十分。
他与冷月有过碰面,不只是在清平脚下,他在李司的营中也看过一面。
冷月腰间的玄铁鞭丝毫未动,她走到李江佑面前,抬眼看向他的身后,冷笑道:"前面,还是不要去的好。"
这就是他口中的兵?
李江佑蹲身将剑上的血抹回到黑衣人的胸口上,插回剑柄,不以为意地笑:"我也是奉命来的啊。"
他掏出怀里的东西,一根红绳下套着一枚水滴玉。
他提着东西。竟然,不安从冷月胸口传来,她的心脏从开始发紧到一阵阵咬噬的痛,她伸手捂着胸口,喉咙发干:"这是什么?"
李江佑清楚地察觉到冷月身体一紧。心里就有了把握。
他从怀里再掏出一封黄纸封的信来。
"他说这里有支兵,没收回来,叫我递个信来。"
冷月冷面接过信,背身就走。围着李江佑的黑衣人等到冷月再次回来,得了了令才散开。
舒寒隔着黑幕躺在石床上,传来的信在地上粉碎。
冷月负手侧身在一旁。李江佑稀里糊涂跟着进来,谈不上有多少防备之心。
"阁下……"
"你们,向来贪得无厌。"舒寒闭眼 清晰地感觉到那熟悉的味道,从李江佑身上散发出来。
冷月神情专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你误会了,我只是个传信的。"李江佑连忙解释道,这里面大概是个厉害的主。
"你,算个什么东西。"里侧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冷月跟着紧张。
"李司答应我的事!黎国到底想干什么!"石床瞬间粉碎,传来一声巨响。碎石飞溅,滚到李江佑脚边。
冷月躲开袭来的碎石,抽出腰间的鞭子,双脚打开,冷声道:"抓起来,给李司递话。"
李江佑大觉不妙,所谓两国外交,不杀使臣,看来此言差矣。
李江佑拔出剑,没有胜算,不能来硬的,说:"我听命于吾皇,就算你抓了我,哪怕是把我的失身送到他的面前,皇上都不会怜惜一眼。"
"你们两兄弟敢耍我?有趣。"舒寒笑得尖锐湿腻,阴气森森。
"我要杀了你们,冷月!给我杀了他。"舒寒狂躁地撩开黑幕,深邃的眼深深地陷在一张雪白的脸上。那红唇透着新鲜的血色,在雪白中妖艳至极。
冷月跟着跪地伏头,意外地劝说道:"族长,不可。"
"你敢忤逆我……"舒寒踉跄撞向她,冷月的身子撞在身后冰冷的岩石上,疼痛在她身上炸裂开,岩石的坚挺扎进她的后背,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让舒寒舒服地靠着她猛嗅。
李江佑退到一旁,舒寒猛地转过身,看向李江佑,伸手开掌。
"族长,不可!"舒寒放开冷月,她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阻拦舒寒的动作。
"此月正是您危急存亡之际,若是此时杀了他。黎国皇帝定会举兵前来,他之所以派人来此,必是算准了时机。您若是此时动手,恐怕是自取!"舒寒的脸皱成一团,听着冷月的声音,他恐怖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