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年货

到了年关，朝廷到处没有轻松的，只是李司处格外的繁忙。一连好几日，他才有空回来一趟。房内，听着江染禾的叫嚷，李司蹙眉，也罢，左右用不着她。

雪花渐落，跟着寒风，愈演愈烈。李江佑掌着把小伞，两人身后跟着三两个奴仆，穿横在喧嚷的人群中。

年关将至的上京最是热闹不过，小摊遍布，尽管寒风刺人，但这时候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街道上繁荣一片，各处张灯结彩，更有喧嚣杂乱，人头攒动。

跟着拥挤，李江佑将江染禾拦在里侧，将伞微微偏向于她。

“前面怎么挤着那么些人？”街角的一处高台，远远望去只有一所大铁笼子，却见不着是在贩卖些什么。

“过去看看。”

两人挤进去时，才看清，原来是买卖奴隶的。寒风瑟瑟中，那些奴隶衣着单薄，唯有一个女子穿着一身脏污的淡金色锦袍袄子，在其中蜷着，冻得瑟瑟发抖。

那模样若是洗干净了，定是极好的。

果不其然，指名道姓要那名的女子的人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几个阔绰的大爷都要出高价，价格被越抬越高，街道上的人全部往这边挤了过来。

那名女子目光流转，辗转在人群中，眼神里带着焦急和傲然的冷漠。左顾右盼，最后只剩下失落一片。

“瞧，那定是哪家的大户小姐被拐来的。”李江佑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江染禾，摇头之间还带着怜惜。

“心疼了？”江染禾偏头含笑盯着他。

“我不是心疼，我是叫你小心点，别被拐了。”

“切。”

两人正说着，那女子突然站起身来，朝二人径直走了过来。

两人对视，“完了，她看上你了。”

江染禾将人往前推了一把，李江佑忽的拉住她的袖子，由于惯力两人一块直冲冲地跌到女子面前。

正要到李江佑面前时，那女子隔着铁笼陡然握住了江染禾的手，吓得她一时间要挣脱，却打不开。

“姑娘，不如你将我买了吧。”女子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捏的江染禾的手开始泛红。

“嘿嘿嘿，劳烦你自重哈。”李江佑费力地将她的手掰开，那名女子只好将手收回，目光紧紧放在二位身上。

道：“若是两位今日出高价将我买了，来日我定当重谢。你们也看得出来，我并非是什么奴隶，我不想落在这些粗人手里，若是二位将我赎了身。千金万金随你们开口。”

好大的口气，救与不救？二人对视，李江佑对着江染禾无奈掏了掏兜，不过最多百两银票。而这位女子的身价已经报在千两之上。

“不瞒你们，我乃周国皇室，周黎交好，我若是出了问题，黎国必定不会安生。”

黎国的确有买卖奴隶的生意，以往江染禾见得也不少，可也从未见得生得如此靓丽的女子。男人说她是疯癫，虽然女子的动作抓狂，但眼里的傲气却不假，周国皇室……

李江佑无奈一笑，站到一边，据他所知周国不久前才改了国姓，若是皇室，那也只是前朝罪臣，何来尊贵所说。

“嘿！各位别听她胡扯，这女子是我从夏国买来的寡妇，她定是疯癫了，才胡乱说这些话，大家莫要信了。”管事的男人，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往后一拉，女子狼狈地摔了个跟头，重重地跌在地上。

“你敢！”女子的话噙在嘴里还未说完，脸上就落下一个响亮的巴掌，瞬间五指红印落在她的脸上格外刺眼。女子眼里噙着无比的愤怒与羞辱，闭嘴不言，男人见她安生下来，又往人群中抬高价格。

凑完热闹，两人自是要离开了。

笼中的女子见两人要走，连不迭地站起身来大喊了两声，江染禾回头望了望，被李江佑拧过身子。见两人脚下步子实在未停，那女子便猛地跑过来大喊：“你们若不信，我可以书信一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