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上次我提醒过你,再遇到我,我让你生不如死?”李司又恶笑地看着她。
“现在你人在我手上,不好好折磨你,就打一顿,是不是太简单了?”
死亡发问,你觉得我会说简单吗。江染禾心里白眼,这个男人很小气。
他已经折磨她几天了。
“你不要以为你是将军,就能私自囚禁百姓,我要是出去,一定会告你的。”
“所以我不能放你出去。”李司看向她,顺便又补了一句:“就算你出去,谁能为你做主?谁会为了你来审判我?”
江染禾闭嘴了,的确,没人为她做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算,苏明城,可能也做不了他的主吧……
想到这儿,她的眸子暗了下来,好像没什么希望了。可是她明明期待能够逃出魔爪……
“给我回去老实待着!”李司提起她,推出帐外。
外面的小左,看了一眼踉跄着出来的江染禾,尴尬地望向一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隐忍着笑。
回到伙食营,江染禾躺进男人堆,柏阳或趴着或侧着,他一定很痛吧。该死的!
我一定要快点逃出去,或者让他们赶紧寻着蛛丝马迹找到我。
江染禾已经幻想到苏明城和李江佑来把她接出去了,顺便暴揍一顿李司,光是想想,她就低声笑起来了。
“渴……”被李司逼着吃下难以下咽的饭菜,齁咸。
夜半,江染禾渴得醒了过来,嘴里干得难受,只好跑出去,猛灌了几口水,才得以解脱。
回到床上时,柏阳半个身子快要探到她这边来了。江染禾小心翼翼的抬动着少年的腿,抬起头时,对上一双醒来的眼睛。
……相视无言。
“没事,探过来也没事,只要你睡得舒服。”江染禾轻声说,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受伤。
他还是收回了腿,依旧侧着身子背对着江染禾,夜色里,少年的眼里增添了一丝落寞。
一连几天又过去了,还是没人打听江染禾。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伙食营每隔两三日就有送菜的人来,一般都是晨间,军营消耗量大,来人好几辆马车拉着共十几个木桶,里面装满了各色蔬菜和肉食。这是普通人进入军营最简单的方式,不过检查也十分严格。
江染禾看着柏阳,思索良久才走近,拉着他低声说了几句。
柏阳抬头望着她,眼里有一丝不舍又很快地掩了下去,他看着江染禾停了几秒,波光流转,才开口道:“好。”
只有一个字,但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真的!?”
江染禾眼里迸发出的希望,像星星一样砸进他的心里。起初她不好说,可能会连累到他,自己并没有把握,但是唯一能帮她的人恐怕也只有他。
“嗯。”还是一个字。
“你在什么学堂……”挣扎了很久,柏阳才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睛不敢去看江染禾,白净的容貌,有几丝红晕爬上脸颊。
江染禾蹑手蹑脚地挨近他,心里狐疑,这是能说的吗?
“双槐,双槐学堂。”
“嗯。”柏阳淡淡应声。
晨间,陆陆续续的木桶被运进来。
来人已经轻车熟路,将木桶卸下,整整齐齐地摆放开。
柏阳与他们搭话,喝过几碗茶,人就要走。
“我送送你们,辛苦了。”
“应该的。”
大门前,按理要例行检查。江染禾听着外面的动静,紧张地心快要蹦出来了,只要这一步迈出去了,她就重获自由了。
“我说柏阳,这不好办啊,规矩在这儿……”
没有听见声音,外面沉默了几秒。
“你这小子!”
守卫敷衍地“例行检查”,随便查看几眼,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