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否有私心,现在的柏阳的确不好断定。
“应该很难。”柏阳实话实说。
能让守卫看守的人,她得罪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江染禾听着他的回答,瞬间丧气起来,虽然她知道不太简单,可是话从柏阳的嘴里说出来,她眼里的不开心又多了一分。
“你叫什么?”柏阳反问。
“江染禾……”
柏阳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低头忙着手里的活。
中午十分,人群里一阵骚动。大家让开一条路来,李司径直地走了过来。
江染禾躲在人后,探出半个脑袋窥探他。
李司一来,气氛既沉重又轻松。
他虽然严厉,但是也时有关切。有的人敢于上去搭话,而有的人远远地躲在别人身后,比如此时的江染禾。
李司很迅速地扫过一周,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没看见江染禾,他心里有一丝不爽,因为他没有亲自看到她受苦。
李司很少来伙食营,这属于后勤保障,而他多数都在前营待着。
因为他的到来,伙食营的大多数人精神抖擞起来,觉得自己得到了重视。
柏阳偷瞄了一眼江染禾,发现她的目光紧张地聚集在李司的身上。心里猜出个七八分。
柏阳也看了一眼李司,那样的人,他会不会遥不可及?
李司走后,大家又一如既往。
柏阳在翻炒大锅菜,叫江染禾递过盐巴。
柏阳掂量着投放,一阵烟升了上来,他呛了好几口。
白烟滚滚,江染禾邪念顺意萌生,并且很快得到了落实,趁他不注意,猛地洒下一大把。
大功告成!
所有程序都完成了,开饭,江染禾故意避开去舀那道菜。
“噗!好咸!柏阳,你小子今晚失神了!”比他大几岁的男人将嘴里的饭喷了出来,其他人尝了一口,都摇了摇头,将菜拨到一边去。
废了,这菜。
柏阳是个新手不假,但是少有失误。
“将军,用饭了。”小左端来餐盘,放在李司的桌案上。
李司放下手里的东西,一筷子刚好夹住那道菜。
“咳咳!咸了!”他不悦地皱起眉头,脸上很不好看。
“去查,是谁做的,给我打十军棍。”
小左来到伙食营,话一落,柏阳站了出来。
“去领十军棍。”
“是。”柏阳平着头,眼神暗暗的。
“左护卫,柏阳这小子,没掌握好,年纪小,就免了吧。”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平时的柏阳都是默默无闻地做事,很少出错,不管谁需要帮忙,他都义不容辞,故而人缘一直不错。
“去找将军说,这事不是我做主。”小左不做主,而且十军棍,不算严重。
江染禾听着柏阳为自己抗下错误,很有愧疚。守着他领完军棍,扶着他站起来。
原本跟着江染禾的两个守卫,很快地朝着她走过来,她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柏阳,向后疯狂地逃。
不幸的是,自己很快就被逮住了,并且被扔回了李司面前。
气氛一度尴尬,江染禾跌坐在地上,李司背对着她转过身。
好几天不见,看见他江染禾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发憷。
“你很不老实?”像是疑问,却是笃定。
话卡在喉咙,江染禾愣愣地盯着他,打算死不承认,不然柏阳的十军棍就白挨了。
“你在说什么?”明知故问。
“过来!”李司轻声一吼,江染禾身形一抖。只能乖乖地走过去。
指着桌上的菜盘,李司淡淡道:“全部给我吃下去。”
溜圆的眼睛再次疑惑地看向他。
“我吃过了,我很饱。”
“我不信。”
“我吃不下了!”
“要我请人给你灌下去?!”李司开始不耐烦了,眉头皱起,刚要叫人。
“我吃还不行吗!”江染禾忍着性子,先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个大工程,吃下去,指不定人就没了……
但是“恶魔”在身边又不得不照做。
“呕!”才吃进去几口,江染禾开始难受起来,守着那盘菜一口都咽不下去。
她在磨蹭,消耗李司的耐性。
一旁早已看穿她计谋的人,走过来,钳住她的下巴,让她迫不得已张开嘴,几口菜很快地被灌了下去。
“呕!呕……”
掀开李司,江染禾难受的呕起来,咸得发苦。眼里蓄着泪,她发犟,狠盯着眼前折磨她的男人。
李司可不管她,浪费军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有他的规矩。
但是他还是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搞鬼。”
被他识破了。算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江染禾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要杀要剐你给我个痛快行不行!大不了,你把上次的仇报了,我让你打回来就是了。”说着,江染禾愈发心虚,对着李司,她还是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