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日军轰炸机的声音震耳欲聋。
此时的长沙城,早已不似往昔盛景,人声鼎沸的街道如今成了万人空巷。
被硝烟笼罩的地方,血流成河,中华大地的穴肉几乎被侵略者的爪牙吸干。
但是在一片灰烬里,依旧有人众志成城,哪怕无人记得的他们是谁,他们做过什么,可他们的鲜血曾经撒在过这片土地上,他们无愧于国家,无愧可以自己,唯独有愧于那些担心自己的亲人。
张启山望着时不时有战机飞过的灰蒙蒙的天空,默默沉思“新月,你应该到家了吧?”
与张启山所想的不同,他此刻心心念念的人,正跟在黎簇身边,来到了长沙城一处极为隐秘的地下室。
世人匆匆几十载,难得几回动真情。
尹新月要等张启山黎簇也不会拦她,但在那之前,他们要先把里面那个色令智昏的混蛋弄醒。
这间地下室的隐秘程度也是让人心惊,哪怕哪天日本人真打进来了,可能要把这座城推平了,才能发现它。
地下室不大,但却被修整的极为舒适,居然被分成了内外两间。
黎簇把身上的箭囊和长弓放在一旁,让尹新月在外间等候。
尹新月看着黎簇转身的背影,只字不发。今天黎簇的气息格外凛冽,剪去了一头齐腰的栗色长发,利索的短发配上笔挺的军装,薄唇紧抿,眉峰上挑,军容整肃的样子,让尹新月有点不敢跟他开玩笑。
尤其是他手上那把玄铁重弓看的尹新月不寒而栗,自从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黎簇,竟让她有些畏惧。
内间,黎簇看着不省人事的应燚寒,额角的小青筋突突突跳的欢快。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把迷梦的解药给他灌下去,药效立竿见影。见床上那傻逼玩意儿还有些迷糊,黎簇直接一杯冷水泼下去。
床上的人一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清醒些了吗?应长官!”黎簇清寂的声音在他耳畔炸响。
应燚寒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看冷着脸的黎簇和扔在他身边的一张战报,再回想昨天那一夜荒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黎簇将一套衣服甩给他,转身走了出去。妈的,越看越来气!
三分钟后应燚寒从里间走了出来,周身气压降到了冰点,地下室暗淡的光影里他勾起的唇角带着森寒的冷意,滔天怒火尽在不言间。
随后,他转头直接走出了地下室,再路过黎簇身边时,他好像看见了两道冷光在应燚寒的手中闪过。
战报上写:日军压境,我方损伤惨重!
黎簇哑然,看来是真的气的不轻啊,多少年没见过苍雪和探渊同时出鞘了,张日山,你自求多福吧!
如此想着,黎簇也跟了上去。他将尹新月安顿在这里,外边还有听奴和棍奴守着出不了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启山引爆了日军坦克下的地雷,他自己也没讨到好。
鲜血顺着他的额际滴落,他却浑然未觉。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旁的指挥刀上,眼底血气翻滚,今天也许真的咬折在这儿了。
平生自许捐躯易,遥制从来报国难。他死得其所也不亏。
张启山拔起那把军刀,目光坚定,极目扫去,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向他,他们的眼中没有畏惧,亦没有退意,有的只是同张启山一样的坚定,这都是一群用血肉浇筑起华夏脊梁的热血儿郎啊!
“将士们,我张启山不是一个伟人,我只知道大敌当前这些敌人,侵我疆土,杀我们的同胞。”
“你我身为军人,满腔热血为长沙城的百姓而洒,人虽死,城不可破!”军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一腔热血烧的人心肺滚烫。
“城不可破!”士兵们的声音响彻战场,弥漫在血腥与硝烟的空气里,是悲壮,是坚定,是热血,是那从未弯下过的脊梁!
看着逐渐逼近的日本人,士兵们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张日山的目光在长沙城的西南方向停了一瞬。
那里是地下室的方向,他和其他的士兵一样,都可以悍然赴死,只是等到应燚寒醒来,怕是会很难过吧。
没关系,时间会让他淡忘一切的,包括他的小麒麟。
“杀!”随着张启山一声令下,他们发起了冲锋。以少敌多却没有任何人会胆怯,退让!
突然,一个举着刺刀大拉拉往前冲的日本兵被一条狼狗扑倒在地,随后,便有更多的狗蜂拥而上。狗五爷手里的刀已经利索地砍断了一个日本人的脖子
霍三娘身形灵巧,踏过堆叠的断柱,从高处跃下手里的弯刀手起刀落收割性命。
齐铁嘴依旧是那一身长衫,躲在诸多掩体之后,手里的15式手枪就从来没停过。
解九一只长枪站在掩体之后,来回走动,白色西装长身玉立,弹无虚发。
半截李坐在轮椅上,借着掩体手上的枪抖都不抖一下,看向这群日本人的目光已然是在看一群死人。
最凶残的莫过于黑背老六和陈皮了,能在墓里追着凶尸砍的男人,对上这些像人不是人的玩意儿,直接迎锋而上。而师承二月红,却没学会他师傅半点温润的陈皮九爪钩飞过去,那可是会喷血的。
二月红一身红衣立于张启山身侧,他手上的袖剑还沾着血,朝他一点头“佛爷同为九门中人,我们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
张启山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这些人都是他的挚友,他张启山平生最大的倚仗!
“打断一下,我不是九门人,我可是编外人员”有人一袭军装,身如青松立于城楼之上,玄铁重弓弦如满月,待那青年松手之时,有两个日本人被穿成了肉串。
“抱歉,来的有点晚,但还是赶上了。”黎簇立在那个最显眼的位置细长的箭矢无声收割性命。
看见他张启山也是一哂“不晚,刚刚好!”
张启山举起手中的指挥刀,高喊道“跟着我,杀!”随后便率先冲了出去,二月红紧随其后
张日山则是在看见黎簇的时候一愣,黎簇来了,那他呢?他是不是也...
也就是这愣神的功夫,一个日本人的刺刀已经递至身前,等张日山回过神来,已经躲不开了,只得调整角度,打算用肩膀硬扛着一下。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张日山只觉得脖子一热,是刚才那个日本兵的血洒在了他的脖颈上。
抬眼一看就见他的应先生,手持双剑,一身煞气地站在他面前!
应燚寒将苍雪下垂,双指勾上了张日山的衣领,而那冰凉的剑身就贴着张日山的胸口,一股凉意透过衣服传达到他的四肢百骸。
将人拉至近前,应燚寒说话的语气凉的能冻死人“你要是想死就自己洗干净了等着我!别TMD在这愣神!”
说完他将人往后一推,转身双剑挥出就又抱起一团血雾。
这个时候张日山才来得及细看他一眼,男人手持双剑,左手苍雪通体银白,优美的剑身都不像用来杀人的,可在它染上血的刹那,银刃红梅美得惊心动魄。右手探渊一剑递出,就是丘峦崩摧之势,剑身通体纯黑,一条细细的剑槽上却是一抹诡谲艳丽的鲜红。
这是他第一次在张日山面前显露杀意,伴随着那滔天杀意一起的是无尽的愤怒。可他这凶狠的样子,没由来就让张日山眼前一酸。
应燚寒也知道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所以气到这种程度,也不能对张日山怎么样。转身就把怒火全都转嫁到了日本人身上,每剑挥出就是一片杀机。
事实证明,大杀器真的不能有太多,否则逆转战局并不是不可能的!
陈皮和黑背老六打头阵,二月红,霍三娘在一旁策应,半截里齐铁嘴解九三个人的枪声从未间断,而且上边还有一个阴的一批的黎簇放冷箭,怎么说呢?就是爽吧!
更何况,另一边还有一个因为媳妇没走而气到暴走的张启山和一个将双手剑练到如臻化境的应长官,长沙暴走二人组成立。
城楼上黎簇的最后一支箭羽直指霍三娘的方向,箭头上森寒的冷光看的人发怵!
齐八爷(齐恒)三娘!
二月红锦惜!
二月红和齐铁嘴同时惊叫出声。
霍锦惜却不躲不闪,她相信小仙姑肯定过的人,划过的箭羽打散了她的长发,刺入一个日本人的咽喉。
与此同时一颗子弹贯穿了黎簇的肩膀,刚才那一箭射的刁钻是为了救差点被偷袭的霍三娘,几乎是那一箭射出的同时,一个日本兵摸上了城楼。
黎簇也只来得及侧身一偏,那射向心脏的致命一枪才贯穿了肩膀。
那日本兵见一击不中,还要举枪再射,黎簇已经没箭了,再想拔枪已是来不及。底下人目眦欲裂,霍三娘和二月红朝城楼方向奔来。
鲜红的血液顺着肩头流下,黎簇却恍然未觉,看着那个朝他狞笑举枪的日本兵,青年手腕一翻,口中喝道“明烛!”一只红色长枪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青年以枪做箭,玄铁重弓赫然拉开。一枪及出,那日本兵的胸口便多了个窟窿,嗯~~透心凉,心飞扬。
黎簇抹了一把肩头的血,皱了皱眉。号称烛照九幽的烛龙一族,这种程度的伤害还威胁不到他们。此刻,军装下的皮肉已经在愈合了,可是这不代表他不痛!
黎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将重弓挂在城楼上,枪都没收,直接朝着下面的陈皮喊“陈皮,千丝戏!”
那边刚用九爪钩勾走一条人命的陈皮,很明显的笑了一下,高声道“来啦!”
说着,九爪勾就勾上了城墙的砖缝,而手柄处则是,一把暗刃弹出陈皮反手将它钉在不远处的高台上。
就这样日本人的头顶出现了一条银链,一开始谁也没注意。
而黎簇则是借着这链条,直接滑到了日军头顶。口中的话却是对着陈皮说的“橘子皮一切胆怯,来源于火力不足!”
也就是这瞬间的功夫,半空中,黎簇将一把铁珠扔向天空,长腿一扫,那些铁珠分散开来,落在日军的四面八方。而黎簇已经上了对面的高台,在栏杆上一借力飞快回到城墙上。与此同时,将收回来的九爪钩扔给了陈皮。
一切动作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陈皮听清了那句话,在接到九爪钩的瞬间就大喊一声“跑!”
众人四散而开,一声惊天巨响,震彻寰宇!
这一生还是喊晚了,众人吃了一嘴土。陈皮吐掉嘴里的泥就开始破口大骂“姓黎的,我是你大爷!”妈的,改重火力不提前说一声!
众人也想骂,可嘴里的东西还没吐干净,只能一起呸呸呸!
躲在城楼上的黎簇则是朝陈皮树了个中指,表示你来打我呀~
那些小铁珠是经过特殊加工的,以前他也会跟陈皮悄喵下斗,遇见难缠的粽子,那些小铁珠里就会喷射出极细的钢丝,坚韧无比,数量多了就会形成网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拦住粽子的攻击。他们给这招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千丝戏
陈皮是知道他那些小铁珠不是只能装钢丝,也可能是这种重火力的杀伤性武器。
“那是什么?”在黎簇放大招之前,张日山就被应燚寒这个知情人士拽出了波及范围。
此时也是被这惊天一响给惊在了原地,他转头问应燚寒,结果对上了一张冷脸。
应某人生气中Gpg。
这是黎簇让手下雷部,也就是瀚海楼楼主雷锞,制作的上辈子“媛寂”的简易版。
一场战斗,以这惊天一响暂时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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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部分是实在不会写,又手欠的想写,写的不好,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