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兴酒楼
茶香袅袅,暗流云云
“这是他们这儿最好的普洱,霍当家尝尝。”陆健勋将一杯香醇的普洱推到霍三娘面前。
一抬眼,就见霍三娘玉手轻扶鬓发。那双含了秋波的水眸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被这样的美人看着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更遑论陆健勋这样的过分自信的男人。
“霍当家怎么这么看着我?”
霍三娘娇好的唇形一弯,声音自带了三分诱惑“我在想,陆长官是更爱喝茶多一点,还是更爱喝酒多一点?”
陆健勋一挑眉,这话头还真是别有深意啊~
“那霍当家猜我是爱喝茶多一点,还是爱喝酒多一点?”
霍三娘瞧着自己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发现你爱喝什么我都毫不关心。”
额...陆健勋有片刻的尴尬被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霍当家真是说笑了,那不知霍当家是更爱喝茶还是更爱喝酒呢?”
“茶随养生,喝多了却寡淡无味;酒可纵性,人若得意本不该遮其锋芒。”
霍三娘继续跟他周旋,她倒要看看这人能忍到及时。
“看来我是选错了地方啊”陆健勋笑到,他对霍三娘这样的奇女子眼中是止不住的征服欲。
试问是不想这样的女人俯首帖耳呢?
“我看你是选错了人。”霍三娘看到他眼里的神采只觉得除了二月红天下都男人一个样,让她不喜。
“晚些我还约了侄女裁制冬衣就不多留了”说着便要起身。
“慢着,霍当家可我请你来做什么?”陆健勋收敛了神色,摆了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可惜霍三娘也是人精一样的人,根本不买他的账,装傻道“不是来请我喝茶吗?”
“可这茶你确一口未动。”陆健勋大概终于意识到九门之中就算是女人也是那么好拿捏的。
“长沙城每天约我喝茶的人多了,要像这样喝来,我也不用干什么了。”霍三娘有些烦了。
“如果这杯茶是张启山张大佛爷亲手为您斟上,您喝是不喝?”陆健勋终于拿出了他的杀手锏。
“呵,您说笑了,佛爷可是个大忙人。我哪里喝得上他斟的茶。”霍三娘一挑眉,这姓陆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实不相瞒,这杯茶本该由启山兄亲自我您斟上。”
“我又是启山兄的朋友,自然要替他赔罪。”陆健勋一边说一边关瞧着霍三娘的脸色。
“你什么意思?”霍三娘皱眉。
“霍当家还不知道吗?张启山此刻已经在矿山之下了。”陆健勋收起了所有伪装露出了獠牙。
霍三娘垂在一旁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
“陆长官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霍当家,矿山是您的地盘。您随时可以让人查证”陆健勋说的底气十足。
霍三娘一勾唇,看向陆健勋时眼带三分嗔意,声音娇柔道“陆长官您看您平时工作繁忙,怎么还这么关心我们九门的家务事啊?”老九门就算有矛盾也不是一个外人能插手的。
“哎,这九门之中唯有你一门是女当家,你小小年纪就担此重任,我实在是怕你被张启山给蒙骗了。”
姓陆的说的比唱的好听。
陆健勋看着霍三娘眼底包含情义,好像看着自己此生最至死不渝的爱人。他缓缓伸手“三娘,你这头发...”
霍三娘秀眉一拢,站起身来抬手抽出了盘发的木簪。
长发如轻瀑般滑落,那若隐若现的发丝里隐约藏了东西。
长发美人明眸皓齿转身时发尾沿着那色迷心窍之人的喉咙划过。
陆健勋微微一仰,那长发带着女人的馨香,让人心猿意马;那发尾藏了小巧的刃叶,让人胆战心惊。
“陆长官,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碰我的头发。一个是我的夫君,一个是死人。”
女人波澜不惊的说出了这般让人心惊肉跳的话语。
“霍当家的,多有冒犯,还望见谅。”陆健勋意识到他这是碰了人家忌讳立马道歉。
“没事儿,日后若要多走动,陆长官还是要懂我的规矩。”霍三娘对他还算知进退是有一点赞许的。
当然,她不知道陆建勋只是人菜瘾大而已。
陆建勋听她这话自然明了,她的意思是以后还会有往来。
“霍当家真是女中豪杰,心思澄明一点就透。”陆健勋恭维道。
“只是那张启山太过目中无人,你这版人物怎么心甘情愿屈居其下?”他开始挑拨离间道。
“我不甘心又如何?张启山势力太大,我一门如何与他抗衡了?”她这话说的倒也是掏心窝子,她对张启山早有不满,有碍于其势力庞大,这么多年被他压得死死。
“我有一位朋友一心想除掉张启山。”陆建勋。说出了今天真正的目的
“他是九门中人吗?”想要除掉张启山的人和想要追随张启山的人一样多,但是能牵扯上陆建勋,怕是跟九门中人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他想,很快就会是”
“不知道此人知不知道九门中的一个规矩,若他能灭掉一门的当家人,便可取而代之。”既然目的是相同的,霍三娘自然也不吝啬指点一两句。
陆建勋,将这句话在心里转了两圈,知道这不止代表着除了这个消息的本身一,还象征着霍家愿意与他联手。
“我代他谢谢或当家指点。”
霍三娘一勾唇,执起一旁的茶杯,一饮而尽。
……
“他走了?”陆建勋走后,霍三娘身后的小间里,走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姓陆的这次来怕是早有预谋,不过与他们合作于我们霍家百利而无一害。”霍三娘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少女。
这少女也不是别人,正是霍三娘的侄女——霍家仙姑。
“姑姑不妨先看看这个再下定夺。”霍仙姑坐在霍三娘身旁将一个叠的方正的纸条递给了霍三娘。
“嗯?”霍三娘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侄女。
霍仙姑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霍三娘拿起那张纸条,并未急着拆开,仔细端详着那只好像从中便可看出什么花儿来。
这纸的材质极为特殊,是深海珊瑚底部的一种水草压制而成,水火不侵,迄今为止她也只见过一次。
打开纸条,看清了上面的几个人名和落款,霍三娘就是已经“啪!”的一声,把纸条拍在了桌上。
“姑姑现在还觉得帮他们对霍家百利而无一害吗?”霍仙姑通透的双眸看向自己姑姑。
她这个姑姑啊能力承载不起野心,如若不能及时止损,必会伤人伤己。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送到的?”霍三娘看向自己这个侄女,她与那个人并无什么关系往来,反倒是这个族里交口称赞的小丫头与那个人颇有些交情。
“您刚出家门,这张纸条就送到。”霍仙姑告诉了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西洋妖蛟欲化龙,有人引来了大天劫。我们能做的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霍仙姑看着桌面上的纸条,无奈叹息道。
这东西的作用相当于后世吴二白的铜签子。
只不过吴二白的铜签子是保命符,而黎簇给他们送来的这张纸却是阎王帖。
当年,每当黎簇要有什么大动作时,必会送出几张这样的纸。
黎长官不爱连坐,比张大佛爷还要佛系,能少杀就少杀。
不过这纸不会送到那个倒霉蛋手上而是送给他身边的人,如若及时止损早早抽身事后也不会被怪罪。如若执迷不悟那就很抱歉,你只能跟你的主子一起付那九幽黄泉了。
“那又怎样?他真当自己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布防官吗?”霍三娘强自镇定道
霍仙姑秀眉一蹙,沉声道“那您是认为霍家…或者说整个九门能够奈何得了他?”
“我...”看着侄女澄澈的双目,她怎么也说不出那闪舌头的大话。
“姑姑三年前‘铁旗’下血淹没了人的脚背。时隔三年,这事儿还远没有到可以忘记的地步吧!”
“姑姑,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觉得既然迈出了这一步,错与对都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是也不是?”霍仙姑在霍家有仙姑之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那份玲珑心思,连霍三娘有时候都自愧不如。
“送纸条来的人还留了一句话给姑姑”
“嗯?”
霍仙姑看着自家姑姑一字一句的道“身在曹营,心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