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日,白雪观的老观主出门和道友论道,偶然路过夷陵城,在一个破庙里捡到一个年仅五岁左右的小娃娃,小娃娃手里还抱着一柄拂尘,老观主捋着胡子沉默半晌,掐指一算,忽然笑道:“哈哈……此子竟与我这老头子有缘,如此便抱回去做个小徒儿罢了。”
说完,老观主衣袖一挥卷着小娃娃就凌空飞去。
十年后
一座长满了青松,风景优美,不时还有仙鹤凌空飞过的仙境。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此话所说,可以用言语描述的道,就不是恒久不变的道;可以叫得出的名,就不是恒久不变的名。有了空间,才开始呈现出天地;有了根源,才开始孕育万物。”
少年独特的嗓音充斥着整个山涧,他面前还坐着一个比他小了五六岁的小男孩。
这时,忽然这个小男孩板着脸道:“小师叔,听师父说你要去姑苏蓝氏听学?”
许久,少年才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小男孩见状顿时板着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道:“小师叔,你这次去蓝氏,可一定要将我给您的小本本带着,别人问你的时候一定一定别只‘嗯’‘哦’‘是’‘可’了,要学多说几个字,就像您平时教我念书一样,多说点。”
少年点了点头,小男孩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算了,小师叔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来吧。”
“嗯。”少年应了一声。
这时,不远处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驾鹤而来。
少年和小男孩见了分别起身作揖示礼。
“掌门师兄。”
“师父。”
只见老者捋着半白的胡须,点头道:“阿岚怎么又来缠着呢小师叔了,还不来回去学功课。”
说完又对着少年道:“阿婴,三日后就是姑苏蓝氏的开学之日了,你也回去准备准备。”
少年微微颔首,朝着老者又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老者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眼前,才收回目光,喃喃的道:“师父呀师父,我这师弟日后可怎么办才好,这都十年了,自从您老人家将他带回,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若不是他时不时的蹦出了“嗯”字来,我都以为他是个哑巴了,这可怎么办呀,徒弟这实在是没法子了,期盼贯通古今的蓝氏能有什么办法治好我这师弟吧。诶!这都什么事呀。”
三日后,少年如期来到姑苏蓝氏的仙府云深不知处,少年抬头扫了一眼那刻满文字的石壁,神情微微怔了一下。心道:最终还是要来这里,就是不知景物依旧,人是否依旧。
这少年名魏婴字无羡,他活了两辈子,是的没错两辈子,前世他乃云梦江氏的大弟子,天赋高修为好,一朝家族覆灭,他剖丹还恩,偶然修炼他途,陈情一出万鬼臣服,他杀仇人护恩人,纵然他修为无人能比,可惜终究敌不过这世间人心叵测,被自己护着的师弟带人围剿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原本他想死就死了,可是没想到闭眼睁眼间他又活了,他回到五岁那年,被一个老头带回了一个道观,重来一世,他对这个世界激不起半点兴趣,唯有前世姑苏蓝氏的蓝忘机他很想见一见,就是不知他看见自己这副跟他有过之无不及的模样又会是个怎样的表情,想着想着,魏无羡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喃喃道:“大概依旧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吧!”
今日是姑苏蓝氏的开学日,有很多世家子弟都送来听学,所以路上站满了各家的弟子,魏无羡看着这样熟悉且陌生的人,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淡淡取出腰间玉令递给门外看守山门的门生,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就跟着门生进去了。
这时,门外的弟子纷纷议论。
“这人是谁?怎么以前每家各大家族看见过?”
众人皆摇了摇头,这时一个尖酸的声音传来:“大概是那个山头出来了土包子,也不知他踩了什么狗屎运能来这云深不知处听学。”
“江少宗主,话不可这么说,即便人家是那个山头出来的,日后都是同窗了,而且你怎么说人家是土包子了,或许我等在人家眼中是酒囊饭袋呢?”
“你……聂怀桑,这个废物才是酒囊饭袋,修炼了这么久都才堪堪结丹,你清河聂氏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闻言,聂怀桑眼睛微微眯起,捏着折扇拍了拍手,看着方才说话的江少宗主,那眼神似笑非笑。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蓝二公子!!”众人示礼道。
蓝忘机回礼,然后对着江少宗主江晚吟道:“云深不知处禁止辱骂同修,禁止喧哗,这位学子明日劳烦交来二十篇礼则篇。”
说完就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转身往里走。
雅室
魏无羡坐的笔直,蓝启仁上下的打量他,忽然道:“你就是白雪观老观主的小弟子魏婴?”
魏无羡拱手作揖淡淡道:“是。”
蓝启仁沉思般捋着胡子,半晌道:“如此你就先在我们这听学,你师兄来信说道,要你多交个朋友,老夫有个侄儿叫蓝湛字忘机年纪与你相仿,性情……”
说着,蓝启仁顿了顿又道:“性情大概也相仿的,你们应该聊得来。”
闻言,魏无羡微微一怔,奇怪的看了蓝启仁一眼,心道:这蓝老头不是应该防狼似的防着我跟蓝湛接触的吗?这会儿怎么主动让我跟蓝湛玩?他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然而此时的蓝启仁他不知日后会有多后悔今日这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