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重生]师尊再爱我一次06-08
⚡️如果冰哥是个女孩子。
⚡️只性转几章,会在doi前变回去的。
⚡️天雷滚滚,全是私设,特别OOC,不许骂我。
06
洛冰河跪在他面前。
少女身着纯白色弟子服,并非宁婴婴所热爱的那种齐胸襦裙,而是偏向于中性的款式,却被穿得很是合身。她那一瀑黑发也并没有挽出女孩子们喜欢的精致复杂的发髻,只是用一根缎带简单得束在脑后,看起来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刚才,洛冰河逆光走进来,就像是一道不知来路的薄薄虚影。
拜师礼。
07
洛冰河头上的那个发冠,还是沈清秋亲手扎的。
那天,他随口逗人跟着宁婴婴叫完那句“洛洛”之后,一直都神色淡淡的洛冰河,耳尖立刻就红了。而后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竹舍。
宁婴婴那孩子做起事来半点没有姑娘家的温柔知进退,可虎了。她听从沈清秋的吩咐,抓住洛冰河的手就往水里一泡,去擦洗上面的尘泥与血沫。伤口浸入冷水中,原本应当是很疼的。但是洛冰河毫无波澜,视线低低垂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沈清秋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
直到宁婴婴马马虎虎地给她把指尖包扎好,又不请自来地抬手去拆人头发的时候,一直默默出神的小姑娘才反应过来。
洛冰河护住自己的头顶,微微侧身,半是困惑半是警告地瞥了宁婴婴一眼。
“洛洛”,宁婴婴天真无邪地摇了摇自己脑袋顶上的流苏和铃铛,道:“你头发松啦,我给你重新绑个小辫子吧。”
洛冰河身居魔尊多年,向来是楚楚衣冠清贵优雅,已然许久都没有这般头发送了的不体面时刻。只可惜他又回到了连修仙大门都没入的伶仃少时,又这么折腾了一整天,鬓发有些散乱也实属正常。但是他看了看宁婴婴脑袋上那非常少女且过分可爱的两个小揪揪,唇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地说。
“不必了。”
“你别客气呀”,女孩子锲而不舍穷追猛打,顺着洛冰河的视线,指向自己绑着藕粉色稠带的编发,问:“你喜欢我这样的么?这还是师尊教我的呢。”
洛冰河瞳孔骤张,原本发黑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震惊地看向沈清秋。
沈清秋展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幽幽道。
“过来。”
洛冰河难得地陷入了纠结。
其实,女孩子所说得那句话虽然听起来非常苍穹山恐怖故事,但确实是真的。
很好理解,宁婴婴刚刚来到清静峰的时候,只有五六岁。那个时候的清静峰,没有别的女修,全部都是尚未结契的男孩子,根本不懂要怎么应对一个小姑娘。他顺手把宁婴婴救回来之后,不是没有考虑过送去仙姝峰。可是小丫头许是有点印随效应,只和他亲,一提到被送走就杀猪一样得拼命嚎叫,哭个不停。他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养。
那段时间,到底是男女有别,要避嫌,宁婴婴便整日都像个没有爹娘的野丫头一样,披头散发满身灰尘得满山乱跑。她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性格,有的时候被人家偷偷笑了也不知道,还自己穷开心。沈清秋最后实在是看不过去,便把傻笑的小姑娘叫到自己面前,回忆着儿时唯一相熟的秋海棠的模样,有些迟疑地给她缓缓梳了个发髻。
梳完,五六岁的小姑娘冲到镜子面前左看右看,而后大叫一声,扑到他怀里高兴地说:“太漂亮啦,谢谢师尊!”
再然后,宁婴婴十岁前的所有头发,都是沈清秋亲手完成的。
洛冰河许是终于纠结完毕。
十岁出头白净清瘦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低头一闭眼,一跺脚一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他面前,背过身去。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这幅上刑场一半的紧张模样,勾唇一笑。他放下折扇,解开洛冰河的发冠,把披散下来的漆黑长发一缕一缕地拢在掌心,而后变出了一枚崭新的纯白色绸带来。木齿过青丝,他指尖一挽,弄出了一个与洛冰河原本的发型十分相似、却要整齐与清爽许多的简单束发。
“好了。”
08
拜师礼现场。
沈清秋眉眼低垂,看着洛冰河乌黑的发顶,于心底判断。
她在紧张。
其实,他前日出席苍穹山四年一度的新弟子入门选拔的时候,并没有真的想过自己会领回一个怎样的小弟子来。又或者说,有没有新弟子的这个事情,本来于他就不是很有所谓。他充其量也就是被宁婴婴整日没完没了喋喋不休地想要个师弟师妹的唠叨给缠烦了,勉为其难地挑几个不那么碍眼的小孩儿满足少女的愿望而已。至于带回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一点都不在意。
而此时此刻,他颔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洛冰河,心底泛起几分莫名。
有一点眼熟。
他看着洛冰河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总觉得似曾相识。于众目睽睽之下,他结果洛冰河递过来的拜师茶,就这么坐在殿首一言不发地静静看了许久,最终也没能看出个结果来。然后,女孩微微抿唇,眼帘下垂,不动声色地遮住了自己眸底的暗光。
他想起来了。
像他自己。
年轻弟子们在学堂读书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误解,那就是自己在课桌下所做的事情,先生都看不到。但事实上,他如今坐在这里,底下人所有蠢蠢欲动的动作、表情、小心思,全部看得一清二楚。他清楚得知道谁敬他、爱他、怕他,谁一边认错一边不平,谁被责罚了之后于心底编排丑话。很多时候,他只是懒得点破而已。当然,这种尽收眼底并不是在暗示一种不平等的权力关系,而是由位置以及所谓阅历所决定的。那高出来的三尺讲台并非平白无故,座下少年们所经历的一切,他都曾在那里。
这也是他出师之后再也不愿面对当年师尊的原因。
沈清秋手指点在洛冰河递来的那杯拜师茶的茶杯边缘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着,仍不讲话。
戒备、多疑、孤僻、隐忍善伪饰,有的时候,甚至会流露出短暂的恨意与杀心。平心而论,洛冰河在这两天中虽然不太讲话,但也没有作出过分出格的举动,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而无论是他说了什么,都肯照做。就算有的时候会对婴婴的亲近和明帆等人的搭话与闲聊而表现出一点排斥与厌恨,但也都藏得极快,转瞬即逝。只不过,非常可惜,沈清秋对于恶意向来敏感。
他当年跪在下面的时候,大抵也就是这么个强装恭顺的模样吧?沈清秋有些嘲意地冷冷想道,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不是也这样子让人看个通透。
沈清秋指尖一紧,攥住手中洛冰河刚刚递过来的那枚茶盏。他当时肯带洛冰河回来,无非是因为宁婴婴的夙愿以及那双眼眸带给他的半分熟悉,当然,他也确实是不大拒绝女孩子。但是这样相处了两天之后,他反而是多了一点无法言明的别样感官。
洛冰河与他先前所遇到的所有女孩儿,都不太一样。
宁婴婴也好,还是当年的秋剪罗也罢,都是被娇惯宠大的单纯和善良,心思清得就像是一汪浅水,连游鱼几尾都数得清。而他早年做街头乞儿与后来夜夜秦楼时所寻求过庇护的大姐姐和小姐姐们,尽管遍历搓磨,也大多仍保留着女子专属的温柔与母性,是柔软且温暖的。哪怕是他那个不甚相熟的齐师妹,也只是嘴上厉害。
他就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洛冰河心思这样深的女孩子。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而已,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能长成他当年的那副阴冷模样呢?
“在想什么?”
沈清秋放下手中已然缓缓转凉的茶盏,终于开口。
洛冰河仍然眉眼恭顺,脊梁挺直,镇定而不失谦敬地说:“弟子得幸蒙师尊赏识,今后必用功修习,礼遇师长,回报仙门,不令师尊失望。”
“嗯”,真会讲话,只可惜是假的,沈清秋看着洛冰河黑沉沉的眼眸,淡淡道。
“重说。”
已然跪了快有半盏茶时间的女孩子,愣了一下。
“我在想……”洛冰河抬眼,与他对视,而后缓缓闭眸,轻声说。
“师尊。”
沈清秋轻轻笑了一下,端起那杯已然透凉的拜师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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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哥的“他/她”取决于视角。洛冰河及纯上帝视角为心理及实际性别“他”,沈清秋等剧中人视角时为当前的生理及社会性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