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切能如你所愿,那便是对他人的不公。放下吧,总有人同你一样停留在祈愿里……”
///
也不知过去了几天,在一日晚上,我倚靠着床沿刷着微博,那时我又一次发现了某条不同寻常的帖子。
这次也一样,无论是配文还是配图,都能一击即中地揪住我的心。
“不听劝吗?那等着哦~”
一眼瞅见这段配文时,我不以为意,只想着是什么幼稚的人玩角色扮演,来展现自己拽的目中无人的脾气,以吸引大众目光。可等我再重新回想一遍这几个字后,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因而在我回头去看那配文下的图片时,脑子里轰然炸开,整个人愣在了原处,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失去了力量,手里的东西直直砸向床沿,引得沉闷的碰撞声。
贺峻霖在隔壁的房间便听到了动静,急忙跑过来检查,怕我又出了什么事:
贺峻霖“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他语气中颇带些焦急。
毕竟害怕见血的他,曾经亲眼看着我,握着玻璃片,一点一点划向自己的手臂。
我也乱了,只要看见他乱,我便会更乱。
时歆羽“我没事,就是没注意,手机掉地上了。”
贺峻霖在想,我是在看什么东西,能把手机都给甩掉?
只是他什么也没再说,从房门到我身边遥遥走了几大步,弯下身帮我捡地上的东西,直到他手里握上手机,翻转屏幕,将要把其中的内容一览无余时,我连忙起身从他手里抢过手机。
我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说:
时歆羽“别偷看我手机!”
因为我知道,那些事他绝不能看见,我也绝不能让他再为我多担心分毫。
贺峻霖耸耸肩,心里将我最近的奇怪表现又记了一笔,只希望知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注意到他沉思的样子,怕他生疑,于是开玩笑道:
时歆羽“女生的手机才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呢,别想啦,快回你房间去吧。”
贺峻霖听到我的话,表情看着就有些委屈巴巴起来,我甚至想上手揉两把他的脸蛋,但是我控制住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贺峻霖低下头,很小声地嘟嘟嚷嚷了几句:
贺峻霖“连我都不能看吗?……”
我眉心一颤,猛然心口鼓胀的发疼。
“连我”?
为什么要这么说?
贺峻霖你何必如此?你我皆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明明是我这些年强行与你扯上的关系,如今却让我成了你的羁绊,说难听点,是累赘,是绊脚石,那是一份会让你多忧多愁的、无用至极的东西。
只是我又何尝不希望,我在你身边,不是拖油瓶,而是守护你的一抹光……
直到后来,这个世界才告诉我,那是混乱,是越界,一切都是反噬,我的确活该,但是那群疯子更加活该。
我想,只要我能让她们都付出代价,无论如何都值得了……
要说我当初为什么因为一个帖子,吓得连手机都砸了……
当时贺峻霖离开我的房间后,我慌忙又打开手机翻看,那条帖子还停在屏幕中央,那段文字像是在给我一种警告。
而其底下的图……昏暗的巷子,无人的小道,昏黄的灯光,映亮地面一滴滴触目惊心的血迹。
回想起生日那晚,手臂上深而见骨的刀痕,皮开肉绽,鲜血股股,惊溅石板,如今血迹也渐渐凝固,那张图里,应该是……
联想起帖子的配文,我顿时想起来一个人。
再看发帖人的头像和昵称,我越发熟悉的紧。
记忆里,两个身份重叠。
我点进了她的主页,看到她之前发的自拍,终于确信,这个人……就是江夏。
然而,令我更没想到的是,她竟和我从前所闻一事联系了起来。
因为出于好奇,我把她的帖子翻了个遍,也正是这样,我才终于知道,曾经那句“贺峻霖,瞧,我在看着你们”,竟然也是这家伙发的,好一个冤家路窄。
既然她非要招惹我,我也绝不会再任由她欺辱,我当即决定,下次如果真的再碰上她,就见招拆招,反击并且绝不手软。
只不过心里是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现实里我又怎么预料得到,下次是否还会有那样宿命的牢笼,将我困在黑暗里,直至折磨透了,才放开生路?
我似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日巷子里,我又不是没想过挣脱、想过逃跑,奈何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牵制在原处,踏不出既定范围,任由命中无法改变的事情发生。
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人是不能想太多的,想多了就透彻了眼前的事物,有时给人的,只会是更大的绝望。
然而我不是什么服输的人,现在我是做不了什么,无法反抗她,但那都是由他人引起的事件,因而对我产生了影响,使我不得不被这些事实框住。
同样,倘若我成为事件的引动者,是否也可以影响她们?
无论如今景况是否安好,只要她们——那群疯子,敢来打扰不该打扰的人分毫,我都可以让她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哪怕是舍去我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