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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三)

鹤归星沉

苏墨无处可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工地,又开始了,自己努力开活的时光。

晚风吹起他的衣角,抚平回忆留下的伤疤,憧憬起未来的美好。嘴巴扬起了微笑,眼里满是幸福。

下班后。他要包工头说抱歉,那天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推开门只见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还放着5沓的红爷爷。

“苏墨,你来了快坐,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包工头的嘴角扬起微笑,露出两个的酒窝。

“坐就不必了,工头,我那天没有和你打招呼就离开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母亲在医院出了点了,我有些慌了神,就没有和你说,你不要不让我不在这里干活。”他站在包工头的面前,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衣服,显的有些拘谨。

“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我又怎么会不让你在这里干活了呢?我看在这干话的没有谁都没有你干的踏实,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我母亲已经好多了,你不怪我,真是太好了!”

“我也和你说一个事,我想认你做我的干儿子,我可以给你时候考虑,而且做的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不对?”

苏墨双手捂住因惊讶而张开嘴巴,担心的说:“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及我的家庭情况,我欠了一屁股的债,如果我成了你的干儿子,他们可能会跑这来捣乱,或直接来跟你要钱的。所以我不能答应。”苏墨头摇成了儿时的玩具波浪鼓。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听工地里你的老乡说的,而且我也观察你有段时间了。听说你母亲想要在医院大闹了一场只想要出院,其实你也知道你母亲想要这样的做的理由?”

“她是为了你啊!傻孩子,你母亲她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的了,她只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为你减轻一点负担,你想假如她有一天离开了,她会放心吗?让你自己在这个世上还留了一身的债给你,她真的不会安心的。其实放手有时候是最好的选择。”

“孩子,放手吧!让你母亲少受一些痛苦,让她多留一些笑容在人间,你也多陪陪她吧!让你做我干儿子的事,你也不要先拒绝我,我可以留足够的时间给你。只要你愿意,我永远在你身后。只要你愿意在桌子上的钱,你可以拿去,因为你已经治病或者是还债……只要你愿意。”

“其实想做我儿子的人很多,只不过我感觉你和我的儿子都有吸引我的地方,做我的干儿子,我可以改变你一生的命运。”

“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苏墨的泪水不自觉的降落“滴答”一声落在桌子上。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他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包工头的那句“其实放手有时候是最好的选择。”他开始动摇自己坚持已久的信念,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母亲最好的。

回到医院,依旧熟练地拍到他自己身上的灰尘,今天没有大汗淋漓,却已到了深夜,四处都静悄悄的,脑海中一直想起包工头的那句最好的选择。

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的选择为了母亲有更长的时间陪伴在我身边,可是我是自私的,忘记了母亲也会痛苦,忽略了吃药打针对他的疼痛。母亲的选择是为了我,让我在以后的生活里活的更轻松,不再被债务拖累我,可我并不觉得这是特累,反而很开心,因为有你的陪伴啊,母亲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开心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苏墨慌忙的按下接通电键。

“嗨!苏墨,好久不见你,我都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回来了,我请你吃火锅。”

“好,那你可要等着我回去,我定要吃穷你。”

“行,我等着哦,对了,我给你的银行里汇了5千块钱,这年头生意不太好做,就这些钱了,你不要嫌少啊,嫌少我也没有了。就这样吧,我先去忙了。”

电话传来了“嘟、嘟、嘟、”苏墨看着挂断的电话,不知道要怎么谢他了,这辈子有他这个兄弟,真是足够了。

唉!你是我在这险恶的社会中的光,有时虽然微弱,却从没有消失。

苏墨开了一点门,小心翼翼的挤了进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却看到了空旷的床,瞬间感觉寒气上头,脑子里翁的一声被冻住了。

大半夜的母亲去哪了呢?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吗?他双腿微抖,去查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个地方却都不见到自己的母亲。

他连滚带爬的找到了漂亮护士。

“你见到我的母亲了吗?他没有在房间,他去了哪儿?”苏墨大吼道。

“苏先生请你稳定一些,有许多病人已经睡了,我现在带你去看监控,看看温阿姨在哪?”

苏墨双手紧握,只恨自己没有好好的照看她。她能去那里呢?

调查室中。

只见身穿病号服的温思禾,踉跄的出了医院,向东边走去,却神态温柔…

“苏先生,你母亲已经出了医院向东走了,我们快去找吧!”

苏墨转头狂奔,留下一个慌张的背影。

虽已是深夜,可是四处都是光亮,多彩的光似五彩缤纷的花儿。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中,似乎没有黑夜,只有孤单的人和漆黑的角落……

他出了医院大步的向东跑,并大声的喊:“妈…温思禾,你在哪?…妈……”

如果可以飞翔,他愿飞在半空中,不断振翅,只想看到你。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喊的嗓子都哑了,可还是不见温思禾的身影。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刚有了一个好消息,就有她了不见的事……

想起刚他去报警,可是警察说要失踪二十四个小时间才能算报警成功,为什么又是绝境。

“母亲,你常说,老天在关上一道门的时候,还会留下一扇窗。我现在为什么看不到这扇窗呢?”

苏墨在人群中边跑边回想着温思禾的话,汗水浸湿了衣服,神色慌张,东张西望,可就是看不到温思禾那单薄又熟悉的身影。

太阳推开层层云朵,放射出光芒,照在苏墨的身上,他却不觉的温暖,反而更感到寒冷。

他顺着阳光看去,一个金色的圆球挂在天空,却在显得单调,时而飞过小鸟,为背景图上多了些生机。

低下头,想起母亲那灿烂的笑容,他感到无比的愧疚,如果不是他坚持不同意母亲出院,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大声的吼道:“星星伴我寻找,月光照亮前行,母亲,你在哪?我同意你的想法,你快回来吧!”

他蹲在角落,双手遮住脸颊,抽噎的说:“温思禾,我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为你一次次的流泪,我以后再也不要管你了,我讨厌死你了……呜。”

“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干什么都听你的,你快回来吧!”

满身汗味的苏墨在墙角处,孤影照在地上,慢慢拉长,没有人关心他,只是小声嘀咕的说:“天啊!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下就哭,真是丢死人了!”

没有人愿意听你解释,他们喜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价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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