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眼见这宫里,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我手里半点势力也无,若是华妃真的下定决心先来对付我,我恐怕立时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安陵容疲惫道:“端看这次眉姐姐,华妃一早便部署好,只待她自投罗网,若是我没有发现,私下里部署一切,此刻恐怕她就要背上假孕争宠的罪名了,皇上或许会看在眉姐姐的家世,不要她的性命,但是余生只怕也是幽禁了。”
“眼下我看着很受荣宠,实际上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旦皇上不再理会我,你觉得,咱们能在宫中存活多久?我若是被人如此陷害,恐怕直接就丧命了。”
看沉舟皱着眉头要辩驳,她抬手将其制止,声音有些严厉,“我心意已决,何况李衍也已牵涉其中,咱们与他从此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除开感情外,还有利益纠葛,你担心的事情决不会出现。”
说罢,安陵容站起身子,“还有,李衍对我的感情不提,他毕竟是一等侍卫,早些年立过军功,年轻有为,父亲又是户部侍郎,家世颇高,你对他还是当客气些,不要动不动就使性子。”
说罢,便出了房门,带着些许无奈。
沉舟靠在墙上低头,咬唇不语,颇为低落。
主子明明什么都知道,仍要走这一步,罢了,她是主子的奴婢。
主子活,她活,主子死,她死……
屋外的百合看着沉舟的样子却有些好笑,“沉舟姐姐好久没有挨训了,这个样子可真少见。”
沉舟听到百合的调笑,发觉她戏谑的眼神,瞪了回去,气哼着起身关上了房门,隔绝掉百合看戏的眼光。
百合见沉舟气冲冲的关上门,没甚好看了, 遂笑笑提着灯去追主子了。
宝鹃陪着从桃花坞请安出来,安陵容转道去了闲月阁看沈眉庄。
到的时候闲月阁静悄悄的。
“采月,”安陵容看见在门口的采月,“你怎么在外边?眉姐姐谁在照顾。”
采月见是她,笑的很是可爱,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参见柔贵人,我家小主还在睡着,奴婢怕下人吵嚷,就先出来叫他们散了。”
安陵容一听沈眉庄在睡着,便停了脚步,转道回了院子,与采月问话,“眉姐姐身体怎么样?”
采月叹口气,“我家小主原就怀相不太好,成日吃不了多少东西,瘦的厉害,前两日又受了那般大的惊吓,安胎药得一日三碗的喝着,太医交代要卧床一月才行。”
“哎,眉姐姐也是辛苦了,”安陵容有些心酸,“安胎药都是谁看着的?”
采月有些咬牙,“从抓药到熬制,都是奴婢盯着的,出了茯苓那个背主的丫头,也是奴婢没有提前察觉,再不能出这样的事了。”
“嗯,你做得对,”安陵容夸赞道:“往后便应该如此,不要你事事巨细,但是手下的人有什么动向都应当及时发现,防患于未然才是长久之道。”
采月行礼,“是,奴婢知道了,多谢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