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似是有些凉的,楚渊斜靠在卧榻一侧,双目微阖,身上披着一件绛色的大衣。似乎是有些心事,双眉时不时微微皱起。“也不知...”
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起身正要去院中走走,却忽觉窗外房檐上似乎有些动静,心下一紧,忙快步走进榻旁,单手拾起靠在春凳旁的纯钧剑,正欲唤叶瑾,忽而想起他早已经不知所踪,他心下眉头一皱,暗想道:“此次出行西南王府,未带一名侍从,是否有些不妥...”
“要是他在身旁就好了...”
楚渊当下一愣神的功夫,窗外忽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正欲转身,耳畔却一阵风掠过,直直打在卧榻的一角上,楚渊定睛望去,一只飞镖死死的插在檀木雕花的柱子上,有一半已经嵌入其中。看来这一镖飞的可真不轻,足是要取楚渊性命的架势,幸而那人没有飞中,否则,此时的楚渊怕是已经性命难保。
“是何人...”楚渊低吟道,几道黑影却迅速的从窗边飞过。那夜静的连硬质金属刺穿皮肉的声音都清晰的浮现在楚渊耳畔,院内似乎没有过多的争斗,只听一阵杂乱的兵器相接的声音过后,庭院中就又恢复了寂静...
“嗒..嗒..嗒..”院中旋即响起了一阵沉重却略显焦急的脚步声,显然是朝楚渊所在的卧房来的,脚步声愈发近且清晰了,每一步都好比踩在楚渊心上一般,生疼。
“千万不要......是他...”
房门被轻轻推开,伴随着一阵沉香那独特气味而入的,正是西南王段白月。
“......”
“你来朕的客栈,做什么?”
“怎么?本王无事就不能来此吗?”段白月说着便向楚渊一侧靠近,将脸凑到楚渊耳旁,“看来陛下是把本王当外人了。”
楚渊愣了一下,旋即耳侧一阵绯红,他忙将头别开,“本王...不喜旁人打搅...”
段白月嘴角微微一扬,道:“那若是本王执意要来打搅呢?”
楚渊双眉一锁,拔出腰间的宝剑对着段白月道:“你这是要抗旨不为吗?”
楚渊话音还未落,段白月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侧身将剑入鞘,随后又一扬手将右手撑在墙上,将楚渊逼在了墙角处。他低下身去,盯着楚渊。凌厉且忧愁的眼神让人望去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在湖面上诉说着湖底的未知。
段白月单手挑起楚渊的下巴,“告诉我,为什么。”
楚渊试图挣脱开他的束缚,但无奈身缚蛊毒,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他定了定神,道:“朕没有瞒你任何东西。”
“包括《菩提心经》?”
段白月死死的盯着他,那眼神似是想要看穿楚渊心底的不安。
楚渊别过脸去,不再正视他的眼睛,“朕累了,西南王请回吧。”段白月也看出此时似乎也问不出丝毫实情,于是甩了甩袖,用锐利的目光扫视楚渊一眼,“三日之后,午时,本王自会来此问出个究竟。”
“...好。”
......
南摩耶此时正焦急的在洞中踱步,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段白月不在楚渊那里知道些什么,他的双手不断的摩搓着,远远望见段白月向山洞这边走来,他便快步近前直逼段白月,“问出什么了没有?”
“嗯,全招了。”段白月眉毛一挑,连南摩耶正眼也没瞧一下,便闪身而过。
“什...什么!”南摩耶稍微一愣,段白月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不对啊,小皇帝他...”
南摩耶突然狠狠一跺脚,下意识的明白自己被段白月耍了。
“哎...但愿吧...”南摩耶长叹一口气,转身折回后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