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无论活成什么落魄的模样,你都不配去对ta指指点点。身非局中人,怎明局中事?
——题记
第二天,云秋依旧是早早地出门前往圣地工作,并顺便为池屿准备了些许吃食,又派人向赋笙殿送了一块上好的和玉佩给了潇循。
依旧是到晌午,云秋才慵懒地回到景仪殿内。他看着趴在桌子上百般聊赖的池屿,不禁浅笑出声:“池屿,你看现在外面阳光那么好,不如带你去明落园看看吧!现在正是春分时节,外面又不甚冬日那般寒冷,去赏赏花也未必不可,好吗?”
池屿抬起稚气的脸庞,思索了一番,才欢快的答道:“好呀!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明落园很美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
“唔…确实很美,但是比不上我的圣地美。那里就是一个较为普通的花园,种些花花草草给众神观赏罢了。要不,我们把上神潇循也带上吧,多个人多点热闹。池屿小朋友,好吗?”云秋轻轻刮了一下池屿的笔尖,笑语盈盈地说着,看起来既友善又可爱。
“嗯!池屿也非常喜欢和潇循哥哥一起玩!嘿嘿!”池屿此刻也开心的手舞足蹈,甚至围着云秋直接转了两个圈,好不快活。
随后,云秋便与潇循在意识空间进行了一番“友好交谈”,再准确一点,就是潇循把云秋的族谱问候了一遍。但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云秋这个混球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意,依旧是笑着。但这仗势比杀了潇循还令他感到憋屈:自己明明都那么不友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在意啊?
他也拗不过云秋的盛情邀请,于是决定与他们在明落园见面。临行只是,潇循还叮嘱了云秋一番:“你千万要记住,让池屿那个吃货先吃饱了再来。就我在上界的这份破工作挣得银叶,还不够她一顿饭钱的。”顿了顿,他又道:“倒是你,每天去待个客,就有1000银叶的高额收入——我看你现在已经是家缠万贯了。”无奈的语气还是让云秋忍俊不禁。
“大不了我养你呗,反正那么多钱也没处使。你说呢?潇,墨,昀?”云秋一副戏谑的表情看得潇循那是一阵头皮发麻。待他听明云秋说的是什么时,耳尖竟不可查觉的泛烫,一抹诡异的红色浮现于上。
“云秋!你个登徒子!”那愤怒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时的云秋已经笑弯了腰,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云秋和池屿看到潇循那个“面瘫脸”,再次笑弯了腰:“哈哈哈!潇循哥哥!你可以不要一直保持这一个表情吗?我和云秋哥哥,哈哈哈!真的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池屿笑的小脸通红,一滴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了,腹部的疼痛更是不言而喻。
他俩越笑,潇循便越不淡定。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抹绯红又爬上了少年的脸颊,但又很快消散。他轻咳了几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没想到,云秋和池屿那两个混球竟然笑的更欢了!“够了吧……有那么好笑吗?”
语毕,他们才渐渐停止笑声。但池屿好像是刚刚吸入了太多的冷风,现在一个劲儿地打嗝,怎么都止不住。
“嗝,云秋哥哥,我嗝,这是怎么一回嗝,事啊?”断句明显错误的一段话传到了另外两人的耳间,这下好了,轮到那俩货笑了。
看来今天是没完没了了。
池屿别了那笑抽的二人,也没多想,反正这明落园也就这点儿地大,又跑不丢。哈哈哈!这么一来,自己就可以放肆地玩耍了!
她一会儿在池塘边逛一逛,一会儿又在草坪上跑一跑,又在泥土上蹦一蹦……自己好像许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在人间时,一刻也没有。
诶,等等,人间?自己怎么会有零星的人间的记忆?不是忘光了吗?
池屿猛地抬起头来,紧张地大喘气,警惕地看向四周,却发现一位穿着极为娇嫩的桃红色短裙的少女正站在她面前。见池屿突然坐起来,那位少女赶忙将右手向身后一背,紧紧地盯着池屿,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哟,这不是我们的池屿殿下吗?怎么今日上了天界啊?”阴阳怪气的声音环绕在池屿的耳边,扰的她脑袋嗡嗡直响。阴阳怪气又娇滴滴的声音令池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池屿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眸,干净又明亮的目光让眼前的少女很是不爽。
下一刻,她提起了池屿的领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好啊,我们的池屿殿下竟然失忆了,还退回了自己6岁时的身体样貌。很好,非常好。”这位少女笑得癫狂,拽着她领子的左手竟又使了劲。池屿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焉魅。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名字,便是焉魅。
“你…你是焉魅。”是肯定句。
焉魅再次冷笑道:“是我。怎么,池屿殿下还记得我啊?我可是亲手杀了您呢。”病态的笑,让人冷俊不禁。
很快,池屿白皙细腻的脖颈便被领口勒出了一道血痕。
“原来,我们尊敬的池屿殿下还没死透啊,居然还跑到了上界。和上神云秋,上神潇循混在了一起,你可真是使得一手极佳的妖言惑语啊,我们的池屿殿下。嗯?”池屿听着焉魅所说的话,单挑了一下眉:自己在人间居然还是一位殿下?但听这焉魅的话语,应该也不是什么受人尊敬的身份。如此一来,也好。自己在天界有云秋和潇循两位大佬罩着,还怕个屁啊!一个焉魅算得了什么?
那一刻,池屿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与嗜血,这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待云秋和潇循赶到,那位名唤焉魅的少女已然离开,而池屿只是静静地坐在草坪上,眼神空洞,似是在谋划着什么。
“池屿!你没事吧!我和潇循都找了你很久!你怎么跑的这么远啊,走丢了可如何是好啊!下次可不许了!”云秋那略带责怪的话语把池屿的思绪重新拉回了现实,温柔满满的语气让她不由得心底一暖。
“池屿,你这脖子上的血痕是怎么弄的?”一旁的潇循终于开口,依旧是眉头紧锁,担忧无需言说。
池屿到是先愣了愣,随后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哎呀,没事的!就是自己觉得痒,随便抓挠了几下罢了。没事的!不用关系我啦!嘿嘿!”她又尬笑了几声,试图掩盖过去。站在云秋身旁的潇循沉默不语,眸中看似波澜不惊,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已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谁会这么狠心?对一个刚刚年满6岁的孩子下此毒手。真不知自己再晚来半刻钟,躺在草坪上的究竟是人还是魂。
掩在黑色长袖中的手不由得握拳,骨节因愤怒而被攥的“嘎吱嘎吱”响。
“池屿,走,我们先回景仪殿,上了药再说。”云秋看着池屿脖颈上那深深的血痕,一时间,自己的眼眸也变得明暗不讳。
说罢,云秋摸了摸池屿的头,催促她赶快起身回去。
池屿的眼眸依旧纯洁澄澈,她跟在二人的身后,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回头一看,那草坪早已被阴影笼罩,而自己的嘴角却又微微上扬。
焉魅说什么?杀了自己?原话好像是要将自己碎尸万段,扔入第19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入轮回?那还真是可笑,既可笑又讽刺。
毫无察觉的,池屿嘴边的笑意再次多了几分,像极了小孩子耍诡计成功后的模样。
杀了我?真的假的,吓死我了。
池屿随意玩弄着飘在自己衣襟前的长发,卷起来,有舒展开,重复了好几次。
“哎呀,下次再说吧!云秋哥哥,潇循哥哥,你们等等我呀!”
池屿又像个小狗贴了上去,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