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丞相,家弟白一择拦住我,他是丞相府独子,自然也懂朝政之事,但就是太莽撞,不让人省心:“你不知道左丞相害的陶小姐吗!父亲不管不顾陶小姐的事就算了,你也不管?!”看似普通的一句话,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会如此伤心。
“我不管?我不管我会去陶府上坟?我不管我会险些被算计?”我反驳地喊道。陶小姐的死一直是我心里的结,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是我害了她,是我没有说服父亲,才会让这群畜生得逞!想起以往的种种,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与我讲的故事,以往都是她来治愈我,可如今物是人非,她年纪轻轻便被……越想越悲伤,直到两行泪从脸颊滑过,思绪才回来。
他被我突然的情绪吓到了:“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不能便宜了这畜生。”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说话一样。
“可光凭现在咱俩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的,左丞相为恶多年,心思缜密,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两个小屁孩推翻的,既然他能干这么多坏事不被人发现,这就足以说明他足够强大,又或者他有足够大的后盾。”我调整好思路,给白一泽分析道。他也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看他这模样,也忍不住笑笑,像小时候那样拍拍他的头,只是不同于以前,他比我高了一头,时间过得可真快。
一阵寒风吹来,吹得满树枯叶纷纷而至,砸的人生疼,心也更疼。寒秋就是这样,秋风袭袭,寒雨纷纷,让人心是冷的,情是悲的。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一个在树旁靠着,一个在树根上坐着。良久,我开口道:“如果我不是丞相之女呢,是不是要活得更快乐,更潇洒?或者我是一剑侠女,浪迹天涯呢,又或者是游历世界的神医嘞?”
“噗,原来大名鼎鼎的大小姐心中梦还不少。”白一泽毫无疑问地笑了。竟敢嘲笑本小姐的梦,当然要受一顿姐姐给弟弟的赠礼了。一时间,惨叫声响彻云霄。
繁星点缀着星空,鸟叫声在屋外鸣叫,只有我房间里还亮着灯,跪坐在暖炉炭火旁,将那封来路不明的信烧掉,那封信的笔迹与我的竟有些相似,不熟我的人自然不会怀疑,只是谁知我会年年去陶府祭拜,又有谁知道我行踪,还有似我的笔迹又从哪来,唯一对我知心知底的便只有子桓了,可我未曾想怀疑他,他的命是我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亲兄妹一般,又怎会害我,害整个丞相府?他的动机是什么?一阵晚风吹灭我屋内的红烛,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