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蓝湛从抱山散人那里回来后，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前辈的话，对魏婴儿时的遭遇更多了一分心疼。

不经意间握紧了拿着避尘的手。

再次回到冰室，魏婴还未醒，蓝湛坐在旁边唤出忘机琴，弹起了《清心音》。

一曲完毕，魏婴悠悠转醒。

“蓝，蓝湛。”魏婴看到蓝湛在旁边抚琴。

蓝湛看到魏婴醒来，瞬间收起琴走到魏婴身旁，“可有感觉哪里不妥？”

“没什么感觉。”

“身体有什么异样一定要告诉我。”蓝湛脸上的关切之色很明显。

“好好好。”魏婴摸了摸鼻子。

蓝湛看到魏婴还会做这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蓝湛继续说道，“明日我们回姑苏。”

“姑苏？要回你的家族吗？”魏婴问道。

蓝湛听到魏婴的反问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他像十六年前那样拒绝他。

“嗯。”

魏婴不知为何在心里会对这个地方有着莫名地抵触，但看蓝湛这个样子，也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只好按下心底的疑虑，说：“好啊。”

魏婴看到蓝湛听到他的回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蓝湛，我以前去过姑苏蓝氏吗？”魏婴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过。”蓝湛不知魏婴为何突然这样问。“你可是想起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熟悉。”魏婴接着说，“说不定和你回去，这一路上我能想起很多事情呢。”

魏婴以为蓝湛怕他找不回之前的记忆。

当蓝湛听到魏婴这样说的时候，终于知道心底其实是不想魏婴想起以前的那些事。

自私也好，贪恋也罢，这是蓝湛用十六年才换回的人，他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我们明日和抱山散人辞行吧。这段时间麻烦了前辈很久。”蓝湛和他讲了这段时间抱山散人对他的救命之恩。

魏婴也知道自己无以为报，或许自己是幸运的吧，因为母亲是藏色散人。

第二日，蓝湛和魏婴来辞别抱山散人，喊了几句前辈都无人应，二人只好自行进去，结果却发现藏色散人已经没了气息。

“前辈”

“师祖”

蓝湛和魏婴一同赶到抱山散人身边。

蓝湛探向藏色散人的脉搏，朝着魏婴摇了摇头。

“师祖 。”魏婴红了眼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蓝湛也想起前一日抱山散人交代他的几件事，恐怕那时她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这一劫。

两人将抱山散人藏在山上，拜了三拜，便转身离去。

一路上魏婴不停地问着蓝湛自己生前之事，蓝湛也都知无不言，没有刻意隐瞒。

只不过魏婴没有提起的事，他也只口不提。

两日后，两人走到姑苏，路过彩衣镇，路边摆满了姑苏有名的“天子笑”。

“蓝湛，蓝湛，我要喝你们姑苏的天子笑。”魏婴说完也觉得这句话莫名地熟悉。

还不等他有所回忆，蓝湛就付好了银子拿了两壶递给魏婴。

魏婴一把扔掉盖子，仰头喝了起来，溢出来酒顺着魏婴扬起的脖颈滑下来。

“好喝。嗝，太好喝了，蓝湛。”魏婴满足地打了个酒嗝。

蓝湛无声地笑了笑，“我们去客栈吃些东西吧。”

“好啊好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魏婴说完便拉着蓝湛直奔酒肆走去。

蓝湛感觉此刻好像当年他们在清河时那般光景。

原来十六年的等待也是值得的，他回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