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是练土,首先,把桶里的陶土取出2-3公斤,”易如尘指了指放满了陶土的桶,边说边做着示范,“像这样不断揉搓,直到把它搓成菊花状的样子,”搓揉了一段时间,感觉比较满意了,指了指自己手下的泥,道,“呐,像这样就可以了!”
揉搓的间隙抬头看了看柳二少瞬间苍白的脸,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有长进了啊,这要是以前,早就吐了!
“然后把陶土往桌面上摔,摔到平滑为止,这样是防止买回来的陶土硬度不一、有空隙、气泡等,没有练过的土在干燥或烧成的过程中会发生龟裂……”易如尘还在孜孜不倦的教导着,完全没注意到在他每摔一下,旁边的两人就黑一点的情况下,柳二少已经惨白的和容白也不遑多让的脸。
将制好的陶器放进砖窑后,易如尘转过头来,完全忽视两人已近呆愣的表情,道,“就是这样,不过,这种东西,光听是没有用的,多做几次就能掌握个中精髓了,既然都展示给你们看了,你们就自己试着做做,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易如尘沾满泥浆的手朝着柳二少的肩膀伸过来。柳二少觉得自己要疯了,而容白则咧着嘴在旁边偷笑。谁知易如尘一个急转弯将手拍到容白肩上,边拍边道“好好试试啊!”大概是突然想起柳二少的洁癖了。
柳二少蹲在地上笑得前仰后翻,愣是给苍白的脸挤出了一点血气。容白则是瞪大了眼睛,一副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成了柳二少的替罪羔羊的事实。
容白指了指第一桶颜色发黄又有些灰白的陶土问柳二少,“这让你联想到什么?”
柳二少看也没看,“猪粪!”
容白脸上冒出一滴冷汗,指了指有些发黄又隐隐发绿的第二桶陶土,继续追问,“这个呢?”
“牛粪!”
“那这个呢?”容白的脸上冒出了第二滴冷汗,她颤巍巍的指了指第三桶陶土,不死心的问。
“羊粪!”
容白扬起了自己的小拳头,彻底愤怒了,“放你的狗屁,这第三桶一看就是跟第二桶一样的,怎么会一个是牛粪一个是羊粪!"容白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不对,”她再度指了指那几桶陶土,“这都是艺术,艺术你懂不懂!艺术就是很美好的东西,怎么能跟你那些什么猪粪狗屎什么的扯在一起。”
柳二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离容白远远的,一副“你就是个神经病”的神情看着他。
容白在空中挥舞的小拳头收了起来,“好吧,我认输,你快点过来,咱们一起做吧,做完好回家!”容白的肩彻底垮了下来,柳二少真的是块朽木,她不要再雕了!
折腾了一天,两人都没做出一个让易如尘不摇头的杯子,只是选了几个还像样的放进了砖窑里,易如尘说那几个杯子要在砖窑里烧十天,趁这几天空闲,他们可以想想从砖窑里把杯子拿出来后在上面上什么色画什么纹饰。
两人出了易如尘的陶艺店仍是一副忿恨的样子估计还在记恨易如尘在看到两人做的杯子时瞪大了眼睛,一副憋笑憋得不行,笑末还来了一句什么看来这种事还是要看天分的样子。尤其是柳二少,发誓一定要把被嘲笑的齿恨讨回来,尤其还在他边吐边做成的杯子被人嘲笑是刚摔好的练土的情况下,怎能让他不记恨。
在二人快走到漾水楼时,稍稍落在后面的柳二少叫住了容白,“什么事?”容白扭头问他。
“这个给你!”容白的面前伸过来一只手,看到柳二少掌心躺着的黑色纽扣容白差点要尖叫起来了,这这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十分喜欢的纽扣吗?
“我看到你一直盯着它看,我想你一定很喜欢,所以……”柳二少别过了头,脸上出现疑似红云的东西。
容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柳二少,虽然还是那张脏兮兮的脸但容白还是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英俊好看的脸。
“谢谢,”容白摊开掌心,等待着柳二少把手心里的纽扣倒进自己的手里,这样的柳二少让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呃,不用谢!”柳二少快速的把掌心里的纽扣倒到容白手里,迅速的往前面跑去,“我先洗澡去了!”
“嗯,”容白点着头,摸着手心里的纽扣,甜丝丝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