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那疯女人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一边疯狂的揪着景妍的头发。
地上的女子长长的头发杂乱的四散在地上,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她神色却还是没有多少恐慌,反而有一种麻木的感觉,她的五官精致美丽,让人看起来更有了一种凌虐的欲望。
这时疯女人狠狠的从她的头上撕扯下来一大把带着血的发丝,众嫔妃看着那血腥残暴的场景都不由得用帕子掩住了嘴。
而地上的女孩却像是被人玩坏了的娃娃一样,她两眼无神,呆呆的躺在地上,目光直直的望向窗外。
她没有吼叫,没有挣扎,也没有害怕,只是愣愣的躺在地上像是一个玩具一般任人欺凌。
可是安陵容分明看到了她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那泪珠静静的浸没在了她乌黑的长发里。
后宫就是这样,你落难的时候,别人只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会悄悄的躲在暗处,看着你的笑话。
此刻便是如此。
安陵容扫过一群围在一起站着看戏的嫔妃,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悲凉。
此时殿内忽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的声音。
众人连忙踮着脚尖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地上躺着的女孩,身上的衣服被狠狠的撕扯开,胸前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唔…”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声传来。
安陵容赶忙看去,只见女孩紧紧的蜷缩着身子,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这时疯女人还欲再扯,在她扑上去的时候,安陵容只听到了女孩的哭泣声,只看到了殿内无数人眼中玩味,幸灾乐祸的眼神。
她不知怎的,在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前世孤立无援作为玩物一样的自己。
安陵容咬了一下嘴唇,便推开了身前护着自己的宫女太监,向着景妍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旁的夏冬春着急了,她连忙拉着安陵容的手,压低声音到,
“你疯了?!你现在怀着龙胎,稍有不慎这天赐的机会你不要了?
以前不是每次都是你最会规避风险吗?不是你最会察言观色了吗?今天你是怎么了?上赶着去送死?你没看皇后和华妃乐滋滋的,你就非要在这时候触她们的霉头?
何况你和那女人又非亲非故的,死了她,不正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吗?”
安陵容朝着夏冬春笑了笑,“夏姐姐,人生在世,有时候还是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今天我若是无动于衷,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
她甩开了夏冬春的手,直直的向景妍的方向走去。
那疯女人力气倒是不小,没一会儿,她就已经把景妍的上身撕扯的衣衫褴褛处处都破着洞了。
此时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景妍她正拼命的抱紧自己,她知道,从来都不会有人帮她,她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从来没有光明这么一说。
她只是从一个地狱,落到了另一个地狱里罢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她真的也好怕,她真的好怕好怕,可是她知道自己连怕的资格都没有,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活在这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忽然她的身上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整个人身上涌现出现了从未拥有过的温暖。
她抬头看去,只见第一次有人挡在自己的身前。
安陵容挡在景妍身前,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那个疯女人,“差不多得了吧,你所谓的任务应该也完成了,继续下去,她出了什么闪失,龙胎出了什么闪失,你猜皇上会不会饶了你。”
那疯女人眼睛里闪过精光,她装作疯疯癫癫的模样,又跑了出去。
安陵容就那么一直看着她跑走的方向,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没有疯,只是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罢了。
疯子,怎么可能目标明确的只盯着那么一个人欺负呢?
在座的,可没有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