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密会

一个人，一匹马，哒哒的马蹄和无言的叹息划过整片天空。此时的师昧已经到了和华碧楠约定的位置，师昧望了望天色，将斗篷的帽子拉了拉，使旁人看不清他的脸，

“咚咚咚……”细长的手指勾门环轻轻扣响。

“谁啊？”屋内一道女声传出，特意压低的声线显示着屋中人的警惕。

“是我”，师昧的声音同往日一样温柔，只是隐约间有着一丝低沉，彷佛马上就要接触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师明净”。

屋内安静片刻，师昧看着门，“吱呀”一声响起，屋里的人起身，悉悉索索的走到门口，背依上了木门，清冷的声音想起，“那……我是谁？”

“是……我。”

师昧前几天经过了反反复复的思想斗争，还是想跟华碧楠谈一谈，便跟他寄了信，说要见一面。华碧楠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下了，订到了这个小村庄见面。

师昧说完半晌，华碧楠才从里面将门打开了，“你怎么突然相见我？”他一边将师昧快速拉进来，一边皱着眉头生气的说。

师昧看着华碧楠朝屋外左望右望的样子，转了转刚刚被华碧楠抓痛了的手腕，“放心，我一路都警觉，没有人跟着。”

华碧楠依旧四周看了会儿，才关上木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华碧楠恼道，“这事一点都出不得差错，现在这个时间正值多变期，你要多陪陪墨燃，少来与我联系，我……”

“你知我是不喜欢墨燃的。”师昧进到屋内，在桌旁坐了下来。屋内空间并不大，再加上门窗紧闭，光线暗淡，显得格外压抑，沉闷。

华碧楠刚坐下来的身子一愣：“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装了，要不我们尝试用另一种办法解决。”师昧相与华碧楠商量，他实在不想要最后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的事情发生。

“怎么突然这么讲，”华碧楠看着师昧的脸，语气轻柔了许多:“是有人说了什么……”

“我这两天想了许多，最近经历的，你跟我说的，还有我们的家……”师昧抿了抿嘴唇，“或许……我们可以向师尊，阿燃他们求助呢。”

华碧楠一愣，突然笑起来：“这青天白日的，你在做些什么梦，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哪还有突然反悔的余地。”

华碧楠苦笑着站起身来，转过身，背对着师昧，看向了那唯一透出了一丝光的缝隙，“他可是晚夜玉衡，北斗仙尊，是以天下大任为己任的神。”他闭上了眼睛，深呼一口气，“你猜到时候他是会选择天下的黎民百姓，还是我们。”

“师尊曾说过，蝶骨美人席是人，而不是兽。”师昧一只手撑着桌沿，站起，看向华碧楠的背影。

华碧楠转过身来，看着师昧的眼睛：“那你说，若我们告诉他，寻求他的帮助，他再看见一个蝶谷美人席死在人类的砧板上时，他是会将那些人类杀掉，还是仅仅替我们伤心呢。”

“我……”师昧一时噎住了，他也不知那是又该如何。

“若是替我们难过，”华碧楠继续说到，“我何须他，他的感受对我们没有任何的作用，若是和我们站在一起，将刀指向杀害我们同伴的人，你又问问他是否同意，到那时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师昧低垂下眼帘，不去看他，他确实无法反驳他话中的任何一句：“可……可是，若要按你的想法一直走下去，那天下便是人间炼狱，两个世界的人都将尸横遍野。”他握紧拳头，不愿去想象这一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