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什么?”威严的男声响起,宜主出门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朕倒是不知,后宫由你做主了?”皇帝轻飘飘扫了锦乐一眼,后者抖若筛糠,恨不得钻进地里。
“奴婢、奴婢……”
“皇上只下旨搜查本宫的大澈殿,如今查也查了,到底是什么都没有,你还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去打扰婉贵人和两位皇嗣吗?”
琼贵妃站在皇帝身后,皱着脸斥责,
“听说你方才还拦住婉贵人的宫女不准去抓药,若是拖累贵人身子有恙,你可担得起这责任?”
宜主适时低咳两声,委委屈屈地抬眼看向皇帝。
皇帝十分受用,只觉得心尖一揪,作势要将人扶起来。
宜主柔弱无骨般晃了晃,终究是躲开了:“臣妾受寒,恐过了病气与皇上。”
皇帝仔细一瞧,她脸色苍白,的确瞧着病得不轻,顿时怒从心起:“好一个欺主的奴才!”
“蕙容华中毒一事,朕已查明,与琼贵妃无关,更与婉贵人无由,若是敢有人宣扬此事,朕,必不轻饶!”
宫人们纷纷跪下表忠心,皇帝这才缓和了脸色,命人将锦乐拖下去杖责二十,拉回掖庭好生调教。
皇帝见琼贵妃平白受了冤屈,又怜惜她有孕在身,自是留下好生抚慰了一番。
再说蕙容华那里,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看向面容焦灼的皇后,娇滴滴地开口:“皇后娘娘,这可怎么是好啊?”
本就是为了栽赃,她自然舍不得真坏了自己的嗓子。李太医又是自己人,只要他不开口,谁又会知道呢?
皇后只抚着自己微凸的小腹不语。她本来不该出手的,但是眼看着琼贵妃扶持的宫女一路向上,连带着贵妃自己都有了身孕,她如何能忍?
恰逢此时她有了身孕,也该安心下来。谁知原是白高兴一场,可这乌龙已生,总不好叫皇帝知道自己是太想怀孕才有了这样的反应实则这孩子根本不存在。作为中宫她怎么能容忍自己的颜面尽失?甚至连带着家族也会蒙羞。
她只好将错就错。
至于蕙容华,皇后淡淡扫了她妍丽的面容一眼。她素来忠心自己,所以才想借她的手让贵妃动气,最好是没了那个孩子才是。没想到还是被人勘破了。
皇后暗暗咬了咬银牙,清凌凌的嗓音响起:“你担心什么?左右是你的嗓子被人毒哑了。”
她垂眸,凝神又道:“也是时候了。”
蕙容华看向她,有几分不解。她素来不算机敏,都是皇后说什么自己做什么,自然也不知晓皇后腹中空空,但她还是觉得此刻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立刻起身道:“一切单凭娘娘吩咐。”
皇后微微颔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算是答了。她向不远处的未央宫望去,暗想:贵妃啊贵妃,谋害皇嗣的罪名不知你担不担的起?
再说大澈殿,琼贵妃从诗彤口中得知宜主的机警,即刻便好生褒奖了她。又将自己宫里的人清洗了一遍,这才暂时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