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手术日临近,她的伤也好了很多,她去医院换了个薄薄的纱布,出门带上帽子和口罩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寻找线索。父亲起初对她捂得这么严实十分不解,她只能搪塞父亲说最近流感多发期,医院要戴口罩。父亲心里也有愁事没在多问丁一。
这几日来,丁一暗中和父亲交流,她得知给父亲录音的那个人全家已经离开了文江省。在这种危险的时刻,父亲很感激他们出手相助,为了他们的安全父亲自那以后再也没联系过他们。
思来想去,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方迈这等人,但如果从她被绑架的那件事入手的话说不定还会有点线索。这个想法一出现让丁一感觉很打脸,是的,没有再能联系到的人了,她只能不抱希望的问问那个叫林易生的男人。但直觉告诉丁一,这个男人不会那么好心的告诉她。
打了一通电话都无人接听,丁一放弃了,还是找找别的线索吧她心想
忙活了一天,照顾父亲睡下了,她斜靠在另一张病床上。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怕打扰到父亲她赶忙下床开门走到了外面。
“喂?”
“怎么,山穷水尽了?找我干什么。”
“林易生,您好,我想问一下您知道那天送我来的人是谁吗?”突然接到林易生电话的丁一小心翼翼的问。
“看来你问了我一个无聊的问题,我不知道。”不出丁一意料,林易生没回答她,她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吧,谢谢你的回复。”丁一失望的说。
“不用谢,希望下次再接到你的电话时你不是在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挂掉电话的林易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地上往来的车流,他回想起当时在那个昏暗的会所里丁一那倔强的眼神。 “真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偶尔玩玩也不错。”
周四一早,丁一陪着父亲做术前检查,一切指标都正常,但医生还是嘱咐丁一手术的风险。因为丁一的父亲在年轻时就有高血压和轻度脑梗。这些也都是手术过程中医生所担心的。
双方签完了风险自担协议后,一切准备完毕,父亲被推往手术室。丁一和谢金阳在门外等待。丁一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一直告诫自己是想多了,对于没发生的事情不要乱想。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谢金阳接到局里任务,无奈只能离开。
“小一,局里有事要我们出警,你自己千万照顾好自己啊,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谢金阳拍了拍丁一的头。
“你去吧谢叔叔,注意安全。”
谢金阳披起警服拿着电话匆忙出去。
数小时后,一名护士急忙跑出来:“病人家属呢,病人家属在哪里?”
“我是丁常怀家属,我爸怎么样了?”丁一焦急的跑了过去。
“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血管破裂,总之非常危险,需要抢救。我们在尽全力抢救,但不排除死亡风险,需要家属签病危通知书。”另一旁的护士带着丁一去签病危通知书,护士好像还和丁一说了很多,但丁一没有听进去什么,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一切好像都在推着她向前走,她连退后的机会都没有。
“医生,求你们,求你们全力救他,给他用最好的药,费用我来出。一定要救救他,除了我爸爸我什么都没了......”丁一几近哀求的说。
“这你不用担心,每一个病人我们都会拼尽我们的全力去救治的。我们一定尽力。”医师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对了医生,你刚才说要多少钱来着,这个手术费用。”
“保守估计30万。”医生无奈的说。
“三十万,之前那十几万都是家底了,上哪弄三十万?”丁一低着头蹲在了墙边。
医护人员各自忙忙碌碌,手术室可怕的红光照射着走廊。每个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只有丁一一个人安静的堆坐在墙边。
父亲作为临时工人,早年想多赚些钱从来没交过什么保险。这真金白银的三十万让丁一的生活雪上加霜。
这三十万到底该去哪弄?丁一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亲戚不可能了,他们不来借钱就不错了。朋友,那个朋友能借这么多?这也不现实。
【我不能在失去爸爸了,我的世界只剩他了。】想着想着丁一拿起了手中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Sorry......”不出意料无人接听。
丁一心灰意冷。
“我们需要给你的父亲安置人工血管,一切都将使用最先进的,麻烦家属在这边缴一下费用 ”一名年轻的护士走进温柔的说到。
“我一定会交钱的,麻烦先给我父亲用一下,我一会就交。”丁一焦急的看着护士。
“好......好吧,您尽快缴一下,因为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说实话,不是我们医护人员能承担得了的,所以您尽快。”小护士纠结的说。
丁一站了起来往缴费处走去,“叮叮叮”电话响了
仿佛救赎的铃声,丁一赶忙接起电话。
“喂,林易生,您好我是丁一,我需要30万急用。我会带着体检报告去找你的。”
对面的人停顿了一小会儿。
随后,丁一耳边想起了熟悉的声音
“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