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屋漏偏逢连雨,三浦春不确定能不能用在这个地方,但是此时她看着里包恩那黑得可以掐出墨水的脸色,心里虽然暗爽但面色却是适时地表达出遗憾:
“抱歉,里包恩先生...我的确忘了前几天都是安全期...”
没错,她,三浦春,在结结实实被彭格列最不能惹的男人连续折腾了三个晚上以后的第四天,来月经了。
“......噗...”
三浦春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结果马上迎来了西装暴徒犀利的眼神,她马上假装咳嗽:
“抱歉...这真的很遗憾,里包恩先生...”
才怪,她可开心了。三浦春暗搓搓地在心里想:她原先的确担心像里包恩这样似乎在那方面不知疲倦的行为很快会让自己中招——毕竟从她的前车之鉴来看,这具身体在生孩子方面特别的天赋异禀,每次都会中招。诚然,她其实对和里包恩生孩子没有什么排斥感,但一想到如果中招之后对自己现在完美的生活状态会带来的各种不方便,她就特别想感谢这个月的大姨妈来的恰到好处。
“嗷!”
她头忽然被瞧,是里包恩,他语气低沉,冷哼了一声:
“别笑得那么嚣张。”
“我没有笑!”
女人反驳道,然而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恶狠狠地抬起,直面里包恩那漆黑的,阴暗又锐利的眼神。男人难得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对她说:
“三浦经理可别忘记了,我能读心。”
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就听到了三浦春内心的嚣张,于是他心情更加不好了,本想找点别的法子惩罚她,但想到了已经被自己晾在巴黎据点的某个小屁孩,他有了新的想法。
给这个嚣张的女人找点事做,比如让她提前练习如何做一个母亲,毕竟,他已经知道了三浦春每个月的规律了,下一次,他可就不会再那么轻易让她逃离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忆起昨天夜里两个人的疯狂,不满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的确让人心情愉悦,三浦春并不是那种会强忍需求的性格,而且,她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再抗拒这种事情也就过于矫情了。她自己想得开,自然放得开,再加上里包恩的技巧炉火纯青,总是能把她逗弄得把持不住,所以她干脆利落地迎合他,顺应他,甚至有一天晚上试图咸鱼翻身反压,没过一分钟就缴械投降,只能泪眼汪汪重新把一切都交付与他了。
在某种程度上,三浦春也可以称得上极端信任里包恩了。
算了,看在三浦春和他如此契合的情况下,就再做太多过分的事情了。里包恩默默地在心里想,一边开始计划着下一次弄些什么花样,他和三浦春在床上的配合的确是天衣无缝,即便是他过去为了缓解欲望而阅人无数,他也的确从来没有像和三浦春之间欢爱的那种极度协调。这样想来,太早要孩子似乎也不太好,比起孩子,他果然还是更在意自身的愉悦。
那就顺其自然吧。
里包恩很快就在脑海中完成了一系列的头脑风暴,低头看见三浦春睁着酒红的眼睛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他哼了一声:
“想什么呢?”
三浦春抖了一下,才颤巍巍地说:
“我要是说我真的没在幸灾乐祸你信吗?”
“...骗人精。”
里包恩觉得很无语,看着三浦春那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还要说什么的样子,直接欺身上前用法式深吻堵住了她。舌头在口腔中交融,安静的空间只听得见偶尔粘腻的类似吸水的声音。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后,里包恩才放过了一脸潮红的三浦春,他看着她喘着气,胸脯上下浮动,心知肚明自己用一个舌吻就轻易地挑拨起了她的情欲,只不过...
他故作遗憾:
“作为绅士我本应为亲爱的三浦小姐服务,但真不巧,你现在的状态并不合适,所以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你......太过分了!”
三浦春好不容易才让心潮澎湃的内心平静下来,看着好整似暇看着自己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恶从胆边生,伸手锤了对方一下,指着门口说:
“好走不送,本经理要休息了。”
还好今天是休息日,她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出门,只会窝在床上娱乐至死。
里包恩只是轻轻地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唇边扬起笑意:
“是,我的小姐,不过在那之前,请允许我服侍你上床。”
他好心情地把三浦春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还给她倒了一杯热可可。在看到三浦春脸色有所缓和的时候,他才说:
“我这次是跟着拓真来的。”
“谁?”
三浦春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可可,心情有所好转,听到这个有点陌生的名字,挑了挑眉,而里包恩毫不意外她对这个名字的陌生,坐在她的床边跟她解释:
“沢田拓真,你的大儿子,已经八岁了。”
“...哦...”
三浦春端着马克杯,听完里包恩的解释,只能干巴巴地给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回应。其实这也不能怪三浦春,虽然她知道“自己”生过四个孩子,但毕竟那都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前这具身体的经历,再加上她的这些孩子除了出生以后的那一个月以外,他们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身边待过,再加上后来她被放逐,她就更没有机会见他们。所以,三浦春对自己的这些孩子,根本说不上有什么印象。
但是她作为母亲,听到孩子消息也不能够太冷淡,于是她斟酌了一会,还是有些生疏地问:
“那个...孩子来这里干什么?他怎么没去上学?他是来游学的吗?他...呃...成绩还好吧?”
三浦春说着说着越来越心虚,尤其是当里包恩又对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总算是乖巧地闭上了嘴。
行吧,越说越离谱。
还好,里包恩并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纠缠,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
“来巴黎是拓真自己的想法,你别这么惊讶,八岁的孩子已经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了,他从白兰哪里知道了关于你的事情,所以他想来见一见他的母亲,了解你这个人,也试图接触你。”
里包恩哪怕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那气质也是自带优雅风流的,他慢悠悠地解释完毕,就看见三浦春有些纠结的表情:
“可是,彭格列那边不是禁止他们和我接触吗?不然也不会放逐我。他们那么死守严防,又怎么会允许孩子靠近我,拓真来巴黎找我,纲吉...君允许吗?”
三浦春说到纲吉的名字,停顿了一下,而后才接着说完。
那厢的里包恩听完她的话,倒是认真地打量了她好几分钟,不说话,三浦春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问:
“怎么了?是我脸上哪里丑到你了吗?”
“......”
里包恩那本来黑漆漆的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嫌弃,duan得又给她脑壳上来了一下。
“对不起我错了。”
三浦春低眉顺眼地喝她的可可。
良久,她才听见里包恩似是叹息了一声,问她:
“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也不是有多蠢笨的人,他们也都不是对你无情的人,你为什么就像是被下降头一样地用最愚蠢的方法?你真的没有发现,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你都会得到你想要的。”
里包恩能看透人心的能力不理解三浦春的想法,这其实也是彭格列那些人特别不解的地方:说到底,他们如果对三浦春没有感情,根本不会默许她下药的行为成功,也不可能让她有机会生下孩子。然而他们偏偏默许也默认了,只是,到头来,似乎一切都朝着非常糟糕的方向发展。三浦春这个女人就仿佛没有心,她一边对着十代目说着爱慕之情,转头却又抛给了岚守一个媚眼;嘴上说着雨守爽朗温柔是她的梦想型,另一边又对着云守说愿意付出一切就为了换他一个笑脸。
这个女人周游在他们之间,一个一个地撩拨,也为他们每一个人生了孩子,却又转身抛下孩子。每当他们想要给她一个身份地位的时候,她却又再度把目标转移了,就好像对他们展露的深情爱情都是虚假的一样。
她这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的爱意让他们心灰意冷,最后,他们只能无奈地放逐她,只为了不再让她成为他们的心魔。
三浦春不知道怎么回答里包恩的问题,而里包恩似乎也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回答,他很快绕过了这个话题,说起关于拓真的事情:
“我打算让拓真跟你相处一段时间。”
“啊?为什么呀?”
三浦春惊讶地看着他,眼神很明显:
“你不怕我带歪孩子吗?”
沢田拓真很明显就像是下一任彭格列主人,里包恩真的放心交给她吗?
“嗯,很放心,没有比跟自己的亲身母亲在一起更让人放心了。”
里包恩笑了笑,看着三浦春不可置信的表情,唇边还有可可的痕迹,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懊恼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似乎已经有些抬起头的那处,最终还是伸出舌头舔掉了三浦春唇边的可可痕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我希望你练习一下如何和自己的孩子相处,毕竟,我和你的孩子,我是很放心交给你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一直都知道三浦春是个拥有强大工作能力的人,他甚至觉得,他和她的孩子由三浦春自己教导或许会更好。
他伸手把已经有些呆滞的三浦春手中的可可拿掉,再度靠近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引诱:
“我有些难受,你帮帮我吧?”
他点着她的唇,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