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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妈妈不让我熬夜了,不过要是让我妈知道是这场发烧教会我的这道理,她铁定得打死我。
是的,因为昨晚一夜未眠,我又作死地躺在床上不盖被子,所以,今天早上,我发烧了。
我从胳肢窝底下掏出体温计看了一眼:三十八度八,还行。反正烧不死。
要是让我妈听到我心声,她估计又要扁我了。这时候,独居的好处就显露无疑了。
我随手甩了甩温度计,等它恢复正常后便强撑着从床上爬起,妄想凭自己解决这场发烧。可惜天公不作美,把我家没有预备布洛芬的事实残忍地抖落了出来。
害,没办法,去药店买吧!只要我能撑住不为明天的的环保老大爷添麻烦就行。
谁承想,刚一出门我就差点屈服在阳光脚下,活像被照妖镜照到的狐狸精。
呸!什么破形容!哪有这么诋毁自己的?
受伤的狐狸精努力扶着墙跟又站了起来,可刚迈出一步,就又给苍天跪下了。
无语,大无语!这是天要亡我,非懒之罪也。
我决定放弃挣扎,大不了今天就赖这了,我不信没人发现我。
这么想着,我便盘腿靠着墙跟闭目养神起来。 养了没多久,我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看,这不来人了!”我心中窃喜道。
一睁眼,才发现是我邻居。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就这么着我俩对视了不知道多久,我才战术性地低下头咳了两声:“那个,我今天……真不错啊!”
我在内心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上天作证,我想说的是“我今天不舒服”和“今天天气不错两句”,谁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挑重点说了。
我沉浸在自己搭讪失败的痛苦中,已然忘记我的邻居她听不见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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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梦醒后,我胸口仿佛堵了块什么东西一样,闷闷的,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我记得以前还在父母身边时,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如果心情不好就会觉得闷,觉得闷就要多出去走走。于是乎,深度社恐人士决定出门逛逛,顺带着社交一下。
谁知道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家门口的墙上贴着一个人,可把我吓坏了。可我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想帮帮那人,那人却在我靠近时抬起了头。
哦,原来是我昨天被老板截胡的邻居。
她看着我,嘴唇蠕动。我猜她是在和我寒暄,至于说的内容,I don't care.反正我听不见就是了。
我只是微微朝她笑着,毕竟,我们不熟。(尽管梦里显得我们很熟。)
礼貌笑完,表示接收到了她的寒暄,我便转身准备离开。
没迈出两步,我就感觉到衣服的一角变得沉重。一扭头,原来是寒暄的那位拉的。
我疑惑地歪了歪头,表示不理解她的用意。
她软绵绵地拉住我的手,用手指在上面比划出一个字:“药”。
我皱了皱眉,心中猜测道:“药?这是生病了?”
这么想着,我伸出了另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用手背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嘶——真烫!病这么严重还不去看医生反而在墙上贴着,怎么不烧死你?”这是本人内心的吐槽。可吐槽完了再一想,忽然就明白她在我手心写“药”的意思了。
这不就是快烧死了走不动了需要一个人帮她嘛!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条人命,我决定把她送去医院。
怎么送?背着送。
谁背谁?废话,自然是我背她,我还能欺负病号不成?
可是,问题来了。我平常不出门,根本不认路。而且我说不了话,也没法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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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求助,可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不愿意帮我吗?
不过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也怪不了她什么。
哦,她可能不认识路。那我求助求了个寂寞。
就在我认清事实决定在这里等环卫老大爷发现我后,她却上前将我扶起。
我正疑惑她到底认不认路时,却见她将我扶进了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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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来,老板好像上个月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些药,里面好像有一盒布洛芬。
管它到底有没有呢,总不能留一个高烧的人在墙角吹冷风吧?得先把人扶去休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