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你们愿意听到的，那我很抱歉”我看着空气一下降到了零点，不由得为自己捏一把汗
真是……一场硬战啊
“互相……牵制什么意思？”水川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但它迷茫的话语都没有被得到回应
因为目和骨就只是看着，我想它们应该是理解我的，但应该也在等待我的解释，如果这一次我解释的不够好，不够出色，那么可能以后的日子也会不好了
嘛……在叫它们一起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一句错，步步错
“嗯……请允许我整理一下语言，首先……”
水川似乎不能理解，想要一呲溜跑出去，害，我只能给它们一个眼神，不过骨是头骨形态，这点儿稍微有些麻烦，但我身旁的兲却早已经追了出去
为了报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不……我不明白!你是在玩弄我们的情感么，若!”
水川愤恨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畔，还夹杂着一些不可置信，我揉了揉眉心，骨很贴心的跑了过来借我依靠
一只只的……都这么损
享受着它们的好，就必须付出它们认为合理的劳动报酬
“不!虽然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愿意你，还有你们都这么想”我挠挠头，水川不解，但它的嘴似乎又开始碎了，就算是想说狠话，也没什么用
“好了!安静一点水川，否则我想我和骨都不介意把你拆了重装一次，不过说不定这样你的嘴也好了，这真是皆大欢喜，不是么”目很少这么没好气的说话
但这是我所希望的，虽然不能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
“我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欺骗，对不对”
我居高临下的对着它们，它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我这样了，就像当初那样，让它们恐惧，但又心甘情愿的靠近
毕竟鬼魂的生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们真相，尽管我更愿意你们就这么按照水川的想法进行下去，不是么”
水川也不再蠕动，那些嘴上掉下来的碎肉不管捡不捡起来，时间一到就会自动愈合的，所以水川几乎从来不自己找嘴，除非在一个它非常想要说话的时间
“容我问一句，为什么”
骨发言了，我必须做出回应
“因为害怕”
我坦言道
“什么……”
“害怕失去，我是个人类，既然连你们都会害怕失去我，我也会害怕失去你们，我真的很害怕某一天你们突然放下了仇恨，就这么飘走了”我坦言着我心中的自私
“或许这很残忍，但我并不希望你们就此消失，因为以你们现在的状态，就连张碎纸都不如，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们甚至可能早就化成烟了，或者是被道士杀死”我从来不会和它们谈起轮回的事情，当然如果被问起，我还是会如实回答的
“至于轮回……你们已经被抛出了这个生死之道，无法进行下一个，所以如果你们抛弃了仇恨，只会就此消失，不会再有人记得你们，包括我”这是事实，纵然水川那么不可置信，我也还是得告诉它血淋淋的事实
“因为记忆是很暧昧的，我也只是个人类，所以我觉得如果想要把你们留在我的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你们感受到情绪，只有这样才不会轻易的消失”
我看着水川渐渐安静下来，虽然目和兲的手没有放开，这次我真的从它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泪光，为了不能轮回而哭泣么，我不知道
“或许我应该说一句对不起，我太自私了，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你们的纸片已经被我染上了色彩，虽然破碎，但是我同样是元凶，如果你们想要就此离去，我也不在意，但是小癸不行”因为就在刚才我把镜片还给了目，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并不清楚这个镜片能不能对同是鬼魂的魂灵产生效果
但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更加真实和坦诚
这是我的原则
“为什么？”
“你会死的……我知道我不能轻易的改变命数，但是我知道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你就是不会死的”
我叹着气的向小癸说出真相
“其实我也能看到一些未来，虽然不真切，我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能力，但是如果那一天，我们初遇的那一天，你没有和我回来，我看见了，你会被折磨死的”
小癸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无神，很好，这样的话我很放心。
“被那个道士？”
“不……倒不是他，但是他们那个群体啊……哼，我说不出口，反正总结一下就是虐待狂，把自己人生的不如意发泄到鬼的身上，直到鬼死去，惨无人道不是么”
我无法告知小癸它们，我究竟看到了多残忍的影像，但是『遇见』这个能力对我来说只是偶尔的，我也尽量不使用它，因为……
我发现它似乎会随着人的臆想而改变，但只要看见，那必然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除非假的是那个道士，但他似乎对鬼魂极为愤恨
也不排除我把他想的好了些，但那些残忍行径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能把你交到那群家伙手里，我想着也许你是在向我求救，所以……我再次改变了命运”
其实……
“你知道你这样做……后果是什么吗？!”水川虽然是最气愤的那一个，当然也是最先明白我话的那一个
欣慰的同时自然也就更担心它会无法接受
“后果……我想我倒是更愿意把称它之为甜蜜的答案或者美妙的邂逅，因为我改变了命运，才会遇到你们，不是么”这其实就是我一直以来所坚定的
“……”
水川还是无法理解，毕竟改变命运的后果，只是现在无法看到，但是……之后呢
“或许总有一天这该死的报应会回到我的身上，但我从不后悔，从不后悔遇见你们”有些话，不能只放在心里
“不过一开始，你们一直争锋相对，我挺开心的其实，至少你们还有会愤怒的基本，但是现在可能是时间久了，你们相处的越来越好了，我们简直就像是一家人……”
我叹了口气，虽然说不知道在这一瞬间内我叹了多少口气
“这很好，我知道，但你，你们必须有憎恨的理由，所以我从来不会主动过问你们的往事，当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涉及隐私”
“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曾经的你们都不信任我，我也不指望鬼魂能对人类抱有信任，毕竟……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是不是”我看向沉默不语的大家，就连水川也不说话了，纵然那么嘴碎，可现在也只是静静听着我的发言
我不是不知道……这些家伙们真实的想法
“我都知道……我以为你们也知道，所以为了生存，不论是人还是鬼，我想都一样吧，不过是换了一种形态，而你们……现在居然开始向我吐露心声了”
目猛的睁开眼，我倒是没有注意这家伙闭没闭眼睛
“虽然也许真假参半，但我想我应该为你们做些什么，就算是假的我也……诶？”出乎意料的，这些家伙一股脑的全冲向了我，虽然一点儿也不疼，但我能感受到我的眼角有些不争气的液体流了下来……
“若……我们一起承担，不好么”
“是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看彼岸花么”
“……就算看不见心声，但只要友好交流，是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意的不是么”
好吧，我还真是多愁善感，但是我不能否认
“我说……你们这群家伙，还有小癸，你们就是你们……知道不，但你们只是以不同的形态来谱写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而且……老实说，我似乎也对你们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还真是脆弱，就算只是假的，我也会十分珍惜”
它们几个的表情，包括小癸，都让我哭笑不得，明明气氛如此煽情，但是它们感动想哭却哭不出来，甚至挤不出一滴眼泪的模样真是有趣
“……”
我看向不语的兲，我知道这家伙极大可能又要来梦里找我嘞，但今天不行，它需要休息
“好吧，我说的太肉麻了，我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对么？”虽然骨一直在我身边，但是我能感受到啊
它们的情绪
今天……还不赖对不对
“果然还是应该让你们憎恨我，虽然那样我可能就活不过明天了”破涕为笑这个成语我不知道是否适合用在鬼魂身上
但我想……如果是现在的境况那么用它就正合适
“小癸……我得向你道歉，真的……或许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情，但是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以后也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我看向还有些踉跄的小癸，它没什么力气跑，所以我的身旁没有位置留给它
但我认为它们或许知道……它们已经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
无法抹除的存在
希望我的自说自话不会带来什么反效果，总之我不该动情，但……
嘛
人就是这样的
被羁绊所束缚，却又无法挣脱，最后心甘情愿
『这样的话……如果你以后失去了会更加痛苦，你明白』
是啊，我回复着我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但没有如果，我也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哪怕……是就只靠我自己一个人
『是么，那很好，你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如果你曾不后悔的话』
『那样……我会支持你，永远』
谢谢……
“若？你又睡着了，看来你也太累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身影似乎有些高大，但我却记不起来了
应该很重要啊
“嗯……”
“其实我想和你谈谈小癸的事情”嗯……小癸是谁，我记得，但好像……呃……
“那家伙其实很厉害不是么”
“是啊，很厉害”
唔……我敢肯定这应该是我的声音，但这绝对不是自己说出来的，我好像就像一个旁观者那样，在这里看着自己和一团空气对话
是什么征兆么
“……但恕我直言，那只是愚蠢”
那个“我”这么说道，而空气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却能清楚的听到那个声音，虽然只有几个字
“噢？为什么这么说”
口袋又鼓了起来，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直觉而言，应该是因为那东西起了效果，但我从不不相信直觉
“至少是个傻子，如果它死之前形态就是那样的话，就算有再多的怨恨，也无法再成长了，强行附身在强大的鬼上，不是愚蠢就是疯了”
和我拥有一样面庞的人，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别人愚蠢，虽然我感觉他们好像说的不是人
唔……记忆，似乎有些混乱，我似乎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东西
“……哦，你终于注意到了？”那个“我”似乎听到了我内心的呐喊，于是转过了身来
空气似乎也消散了
“……你不是我”
就算我绞尽脑汁的去想，很明显了，就算我把脑袋想破，我也想不出来别的，更好的理由
“哈，没错，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因为你是非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
什么？
“我说……和鬼打交道很烦恼吧”那个“我”自说自话的说着些什么，现在的我还并不能去理解
“呵呵，你以为那些家伙会把你视作珍宝吗？狗屁!你对它们产生了情感，说实话，我鄙视你”
诶？!
我被自己……不对，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给鄙视了？
“有人告诉你这种话很没礼貌吗？”
“呵呵，在考虑礼貌之前，我认为……你应该先考虑好自己”
空气似乎被抽走了，但我却并没有觉得难以呼吸，似乎我的确是个不正常的人
“呐，『记忆很暧昧』你总是挂在嘴边的这句话，现在体会到了吗，不要告诉我现在的你这么弱，已经把所有关于它们的记忆都忘记了，当然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因为……”
似乎有人抱住了我，但那是冰凉的，绝对不会是人的体温，如果人真到这个体温 ，估计就要进莫名其妙的棺木里了
“我就记得越快，记忆的法则就是这样的，它会抹除不正常的人，剩下的那一个永远都是最完美的”是说，我要消失了吗，没被抱的时候感觉还行，被抱住的时候耳畔的轻语更像是掐住了我的喉咙，令我无法呼吸
“你才是……可笑的人，你记起来的全都是我的，说到底这一切，你不就是在依附着我”
纵然很难呼吸，我也还是要说出来
“哦，是么，那真是很可笑，你也一样，你留不住那些记忆，留不住的”
恍惚间我好像记起来了些什么，那些名字，还有眼前的人
眼睛在慢慢失去，但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不过是失去了眼睛，大家似乎更加死气了
“啊……我的眼睛，看来时间到了，柩!”我的意识已经因为长时间缺氧而略显模糊
但我看到了黑色的眼罩，单只的，但不是在那个“我”的脸上，而是……而是在我的右眼
“唔……”
“你一直所希望的，最终都实现了，但我真为曾经的自己感到悲哀，如果你记不住它们，我也就就不复存在了，听明白了没有？!该死的!给我记起来!”
大量的记忆似乎通过眼罩传输到了我的大脑，还有心……
是的，伴随着清泪
“你说错了，我不会忘记……也不会后悔，我不需要眼罩，因为我不会将它们忘记!”
我其实并不是很有底气，因为我的确是忘记了它们的名字，但内心深处的羁绊，那些断片的影轴
一样一遍一遍的在我的脑海回放，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忘记了它们的名字，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也永远不会忘记
永远不会
『可是……如果那些没有真实发生呢』
什么？
“哎呀，担心死我了!若若!你没事儿吧!”水川似乎从哪里偷了五零二胶水，嘴唇……嗯，还是一言难尽，但这样就不会影响它说话了，也挺聪明的哈
“我没……”
“对不起，擅自主张的把镜片放在那里，但是现在看来我做的决定不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也就那么几句『我没事』而已
目看着碎裂的镜片出神，这个镜片不会保佑了我吧
“这样就好了，能保佑你的话……”
撤回前言
“……”兲还是不说一句话，不过说真的，如果是这样，我还是很担心的
“能让你稍微舒服舒服，我也会很开心”骨没有动，依旧在我的身下，为我做着靠撑
大家……
“我做了个梦，把你们忘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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