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石将军村店寄书 小李广梁山射雁
正说间,寨外人马大作,清风山人马到。取了南寨,杀了刘家满门,止留得一个刘恭人,王矮子自先夺了去。
众人上得山来,燕顺便问道:“刘高的妻,今在何处?”王矮虎答道:“今番须与小弟做个押寨夫人。”燕顺道:“与却与你。且唤他出来,我有一句话说。”宋江便道:“我正要问他。”王矮虎便唤到厅前。那婆娘哭着告饶。宋江喝道:“你这泼妇!我好意救你下山,念你是个命官的恭人。你如何反将冤报?今日擒来,有何理说?”燕顺不等那妇人说话,跳起身来喝道:“这等淫妇,问他作甚?”拔刀便砍为两段。王英大怒,抢过一把刀,便要与燕顺厮并。
王矮子合该怒也,燕顺怎能赤口白舌污刘恭人淫妇呢?是王英强扭那妇人,该算王英那厮色鬼嘛。再怎么说,辩护权也该给人家...真相何在也?
真相当然是灭口!
灭甚口呢?刘恭人莫名其妙地被安排上坟,虽不知缘由与结果,但怎么也得起疑不是?尤其看到竟然是如今这结局…这一刀当然是砍给外人看的。
不妙!此七位里须有外人!一坑连一坑,坑坑坑死人。
休慌!就是砍给秦明、花荣、黄信看的,只因此间却又转入了异化敌对的逻辑关系里。
话说宋江等拦住,劝导王英:“前番俺救了那妇人兀自害我呢,兄弟你留着就不怕日后坑你?兄弟你光听说坑爹,不闻得尚有克夫之言么?日后愚兄留心,定替兄弟寻个长腿妞便了。” 燕顺也顺竿子而上,装模作样糊弄江湖看官:“兄弟,便是这等寻思!不杀了要她何用?久后必被她害了。”
不管怎样,众人自劝住了。又摆宴庆贺,替秦统制与花荣的妹子成婚。
话说宋江清风山整事,又当如何?小喽罗探得事情,上山来报道:“打听得青州慕容知府,申将文书,去中书省奏说:反了花荣、秦明、黄信,要起大军来征剿,扫荡清风山。”
慕容知府报去中书省,是暗示这位皇亲属于中书派系吗?中书省暗示蔡系(梁中书)吗?
没错的,就是如此。宋江及清风山(寨)这拨人,本源就是蔡系一路。此属本源残留。
众好汉听罢,商量道:“此间小寨,不是久恋之地。倘或官军到来,四面围住,何如退步得迎敌?若再无粮草,必是难逃。可以计较个常便。”宋江道:“小可有一计,不知中得诸位心否?”当下众好汉都道:“愿闻良策。望兄长指教。”宋江道:“自这南方有个去处,地名唤作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宛子城、蓼儿洼。晁天王聚集着三五千军马,把住着水泊。官兵捕盗,不敢正眼觑他。我等何不收拾起人马,去那里入夥?”
原来宋江此来,是整合清风山(寨)的人马,憋着上水泊梁山!
秦明道:“既然有这个去处,却是十分好。只是没人引进,他如何肯便纳我们?”宋江大笑,道出一番缘由来。众人听得大喜。何喜之有?秦统制一语道破天机:“兄长正是他那里的大恩人。事不宜迟,可收拾人马快去入伙。”
当初宋江“担着血海”干系,义救晁盖等北斗七星的成效,却是凸现在此!本源而言是拉上自家兄弟哈?异度空间而言已藏龙虎分裂因子哈?对江湖看官而言则属“被逼”上梁山哈?
入伙?
忒不文明,起码斯文点,入股的说…梁山是拥有地皮的实体公司哈?有了地皮才可以搞建设。一搞建设,你有、我有、全都有…嗯,秦明够积极嘛...真是有心了...
嗯?甚人说他秦明没心没肺?须是有心了!水浒第一傻卢老帽那智商,都甩你...呃,甩相羊十七八条街。
且说大队人马投梁山,如何行进呢?扮作搜捕梁山的官军,大张旗号,居然无人阻拦。
一行人马行至对影山前,早见一扫人马擂鼓开战,却是红白各一年少壮士,皆执一方天画戟正厮杀。花荣和宋江见了,勒住马看时,俩年少壮士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果然是一对好厮杀。但见:
绛霞影里,卷一道冻地冰霜。白雪光中,起几楼冲天火■。故园冬暮,山茶和梅蕊争辉。上苑春浓,李粉共桃脂斗彩。这个按南方丙丁火,似■摩天上走丹炉;那个按西方庚辛金,如泰华峰头翻玉井。宋无忌忿怒,骑火骡子飞走到人间。冯夷神生嗔,跨玉狻猊纵横临世上。左右红云侵白气,往来白雾间红霞。
战到深处,两小将画戟上金钱豹子尾与金钱五色幡缠在一起,哪里分得开。花荣拈弓搭箭,只一箭,射断绒带。两边军马齐声喝彩。那两位小将也罢手不斗,纵马过来,拜问神箭将军的大名。听得是宋江与花荣,下马又拜。
此二位却是甚来历也?那红袍小将乃潭州(今湖南北部一带)人氏,平生崇拜吕布,故唤作小温侯吕方。白袍小将乃川中嘉陵人氏,学得嘉陵本处张提辖之画戟本事,唤作赛仁贵郭盛。
此二位小将撞见宋江,却是甚派系也?对影山,是说对影成双呢?还是对面不相认呢?
先看红袍小将吕方:
“南方丙丁火”哈?“宋无忌忿怒,骑火骡子飞走到人间。”宋无忌乃是指火怪。
都很红火哈?火,五行火又属南方,难保不是南寨同志...宋无忌为证,此“宋”必须呼应宋江?
再看方天画戟,大有派系昭示啊。吕方那支戟上系条金钱豹子尾,甭说与高太尉的豹子头毫无勾连。由此,吕方既涉宋江、也涉高太尉。由此回顾南寨刘高涉宋江、也涉高系似颇有道理。
也就是说,此间已隐含龙虎分裂之因子,宋江、吕方属柳高体系虎帮一伙。
那位白袍小将郭盛呢?
“西方庚辛金”,西方金,西门里的人马哈,涉嫌西门大郎本尊宋江,也涉西方白虎(堂)高太尉。郭盛那支戟上系条五色幡。五色幡,江湖有云以五色代表五行,白色(白袍)属西,与西方庚辛金契合。只是,“冯夷神生嗔,跨玉狻猊纵横临世上。”令人疑惑也。冯夷即黄河水神河伯,五行中水属北啊?与南寨相对嘛...张提辖,莫非暗示北宗张大哥鲁提辖?
吕方号小温侯,温侯吕布汉末人氏,须应嗣汉天师。郭盛号赛仁贵,薛仁贵唐朝人氏,须应镇“妖魔”的大唐洞玄祖师。
如此论来,吕方与郭盛之本源关系就不妙。异度空间呢,虽说皆涉高,但也貌似南北有异。看来吕方属南宗公孙胜的柳高体系,郭盛属北宗宋江的西高体系,须对影不相认。
然而,问题在于公孙胜与宋江遭遇南北颠倒,南柳北赵失效。由此导致,龙虎分裂意义上,哪位才算宋江的人目前还真不好说。目前暂且视作皆涉高,貌似将宋江异化作高系人物了。
且说此二位少将军都是做买卖赔了本,便要抢占这座山,做个无本买卖。
买卖亏本之说的可信度自然为零。
宋江一听,乐了:“抢这块地皮?这里能搞啥度假区嘛…跟我上梁山泊,风水可好呢,比不了海南,至少比北上广嘛。”两小将大喜而允,引上山去款待。
且说次日,宋江与燕顺带十数人先行。
嗯?缘何也?
宋江有道:“我这三五百人,打着官军旗号进剿,梁山那处误会了,不是耍处。”
那怎办呢?
宋江带燕顺亲往,先行报知梁山。
宋江亲自打前站,只带上燕顺,必须属亲信哈?
行了二日,晌午时分,入一酒店歇马吃酒。那大桌上先已坐了一位公人模样的汉子,猪嘴头巾,扭丝铜环,皂衣白带,麻鞋短棍。此人八尺来长,淡黄骨脸,鲜眼无须。宋江这边人多,便使酒保请那位客人移个位。那客人焦躁,怒道:“鸟男女,店大欺客,欺负老爷一个么?赵官家来也不换!老爷天下只让得两个人…柴大官人、宋公明宋押司!”
宋江闻言笑了...
此位戴猪嘴头巾?纽丝铜环?这厮拍桌子只认柴进、宋江,莫非便是奔着宋江去的?
宋江道:“你且住。我问你,你既说起这两个人,我却都认得。柴大官人、宋江,你在那里与他两个厮会?”那汉子道:“你既认得,我不说谎。三年前在柴大官人庄上住了四个月有余,只不曾见得宋公明。”宋江道:“你曾认得黑三郎么?”那汉道:“你既说起,我如今正要去寻他。”宋江问道:“谁教你寻他?”那汉道:“他的亲兄弟铁扇子宋清,教我寄家书去寻他。”宋江听了大喜,向前拖住道:“有缘千里来会,无缘对面不要逢。只我便是黑三郎宋江。”
哈,难怪宋江要亲自先行,原来“哏”在这儿候着呢。
那汉子在此“哏”到宋江,逻辑何在呢?
但看那汉相了一面,便拜道:“天幸使令小弟得遇哥哥!争些儿错过,空去孔太公那里走一遭。”宋江便把那汉拖入里面,问道:“家中近日没什事?”那汉道:“哥哥听禀:小人姓石名勇,原是大名府人氏。日常只靠放赌为生。本乡起小人一个异名,唤做石将军。为因赌博上一拳打死了个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庄上。多听得往来江湖上人说哥哥大名,因此特去郓城县投奔哥哥。却又听得说道:‘为事在逃。’因见四郎,听得小人说起柴大官人来,却说哥哥在白虎山孔太公庄上。因此又令小弟要拜识哥哥,四郎特写这封家书与小人寄来孔太公庄上。如寻见哥哥时,可叫兄长作急回来。””宋江见说,心中疑忌。便问道:“你到我庄上住了几日?曾见我父亲么?”石勇道:“小人在彼只住的一夜便来了。不曾得见太公。”
好!
大名府人氏哈?这位石勇属蔡系无疑。
孔家庄兄弟、柴进与宋江甚关系呢?本源蔡系同道哈?
只此,便是石勇能在此“堵住”宋江的缘故,只因此处属本源逻辑,宋江与石勇俩属本源同道。也是宋江撇了大队人马,只带燕顺先行之缘由所在。避人耳目呗。
也就是说,整个事件原本是蔡系的局,却如同生辰纲事件一般,由于多位人物被异化而涉高,导致事件之性质也随之变味。
话说三年前石勇曾投柴进庄上,住了几十日的。
柴大官人好个八面玲珑,王家(皇家)王伦,高系林銶、异变柳高系武松,蔡系石勇,是个人都收么?逻辑何在?
没奈何,小孟尝嘛...正说,柴进具有蔡系本源,又属异变主体柳高体系,此便是柴进涉蔡、涉高者皆可以收的逻辑所在。有些仅仅是本源意义上的同党,属本源残留关系,比如王伦。更多的既是本原同党,也是异化之柳高体系同党。也就是说,描写北宋故事的本源派系逻辑关系,被施大爷异化为影射元末之派系逻辑关系。部分人物派系遭到重组(柳高体系),但部分人物依旧残留了本源身份。
石勇只见过宋清,不曾见到宋太公?这是暗示石勇是宋清的人?
其实是一样的,本源空间嘛,兄弟一家亲的。
那宋江疑惑甚?疑忌宋清背着宋太公有甚猫腻?这就异度空间见外了哈?
宋江把上梁山泊一节,都对石勇说了。石勇道:“小人自离了柴大官人庄上,江湖中也只闻得哥哥大名,疏财仗义,济困扶危。如今哥哥既去那里入夥,是必携带。”宋江:“这个不必你说。可争你一个人!且来和燕顺厮见。”叫:“酒保,一面这里斟酒,莫要别外去。”三杯酒罢,石勇便去包裹内取出家书,慌忙递与宋江。宋江接来看时,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宋江心内越是疑惑。连忙扯开封皮,从头读至一半,后面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因病身故,见今停丧在家。专等哥哥来家迁葬。千万,千万!切不可误!宋清泣血奉书。”宋江读罢,叫声苦不知高低,自把胸脯捶将起来,自骂:“不孝逆子,做下非为,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畜生何异!”自把头去壁上磕撞,大哭起来。燕顺、石勇抱住。宋江哭得昏迷,半晌方才苏醒。
宋江当时只得修书一封留与燕顺,欲独自星夜奔丧去。燕顺、石勇苦劝宋江先上梁山,再陪宋江哥哥奔丧。宋江哪里肯听?借了石勇的麻鞋短棒,飞也似地独自而去。
且说燕顺同石勇,只就那店里吃了些酒食点心,还了酒钱。却教石勇骑了宋江的马,带了从人,只离酒店三五里路,寻个大客店歇了等候。
嗯?这是要异变吗?燕顺似乎是支开石勇?
次日辰牌时分,全夥都到。燕顺、石勇接着,备细说宋江哥哥奔丧去了。众人都埋怨燕顺道:“你如何不留他一留?”石勇分说道:“他闻得父亲殁了,恨不得自也寻死,如何肯停脚。巴不得飞到家里。写了一封备细书札在此,教我们只顾去。他那里看了书,并无阻滞。”花荣与秦明看了书,与众人商议道:“事在途中,进退两难。回又不得,散了又不成。只顾且去。还把书来封了,都到山上,看那里不容,却别作道理。”九个好汉,并作一夥,带了三五百人马,渐近梁山泊来,寻大路上山。
石勇转述宋江所言“他那里看了书,必无阻滞。”是重点。水浒分解至此,波澜诡谲,此事恐怕不当再以救命恩人来解,而需着眼于暗地解读之派系。宋江如此有把握,那与晁盖的关系当然就是本源蔡系同道的逻辑。
单说众人正欲寻路上山,只听得芦苇中锣鼓振响,漫山遍野杂彩旗幡,冲出两条船来。当先一将,喝道:“哪里来的官军,敢来收捕我们?教你们人人皆死,个个不留!”正是豹子头林銶。后面一船,为头的却是赤发鬼刘唐。花荣、秦明下马道:“我等众人非是官军。有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书札在此,特来相投大寨入伙。”林銶闻言道:“既有宋公明兄长书札,且请过前面,到朱贵店里,先请书信来看了,却来相请厮会。”青旗一展,出来一条船,载了众军官。白旗招动,铜锣响处,船一齐没了。众人都看呆了:“什么叫素质教育?我等山寨如何比得!”
东京禁军教头林銶竟然也知晓山东有个及时雨宋公明么?还称其为兄长?林銶大笑道:“及时雨何人不知?不闻孟子曰‘除暴君而安百姓,及时雨也。’休整日里八卦…高考、职称须只看八股!”
且说朱贵迎住,管待众人。次日,早有吴用亲来,迎接诸位,请上船去。晁盖亲引众头领,下到水寨接住,迎上山去。左边,晁盖、吴用、公孙胜、林銶、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白胜坐了。原来,白胜已被吴用施计救出。右边,花荣、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吕方、郭盛、石勇,分两行坐了。合计二十一位头领。当日,杀牛宰马,大摆宴席。秦明、花荣在席上称赞宋公明许多好处。清风山报冤相杀一事,众头领听了大喜。
重点是甚呢?
其一,关于白胜。
按生辰纲事件明面上的故事,白胜就是叛徒一枚,不杀之以儆效尤也且罢了,怎肯救他!可见生辰纲事件须是暗线故事,白胜是按组织计划行事,须非叛变也。
白胜救出,却用甚计也?施大爷实在羞于出口,不曾说,只得相羊多嘴:官府原本便是同谋,须用甚鸟计!只花些个银子买他出来,忽悠一下江湖也就是了。
其二,关于清风山寨。
刘高夫妇被杀,表示俺们都不鸟刘高背后的势力。慕容那厮害秦明的妻,表示俺们某势力不两立,这个意思也必须有。只是本源与异化逻辑交错,背后势力哪个算高系却存有不同的解读。然施大爷异化的意思似乎是无视清风山与清风寨的分裂状况,而皆视作属宋江一党了吧?只单将刘高视作敌对势力。
目的何在呢?忽悠蔡系晁盖嘛...当初上水泊梁山,晁盖被排除在北斗七星之外岂是偶然?那是异化主体柳高体系异教徒,晁盖好歹是镇“妖魔”的天王,能眼红么?
众头领又说到吕方、郭盛两个比试戟法,花荣一箭射断绒绦,分闻画戟。晁盖听罢,意思不信,口里含糊应道:“直如此射得亲切!改日却看比箭。” 当日酒至半酣,食供数品,众头领都道且去山前闲玩一回,再来赴席。行至寨前第三关上,只听得空中数行宾鸿嘹亮。花荣寻思道:“晁盖却才意思不信我射断绒绦。何不今日就此施逞些手段,教他们众人看,日后敬伏我?”
晁盖与花荣的心思,恐怕透露的就是双方不和谐的信息。从这个意义上讲,清风山与清风寨哪个是被异化的高系,还真难说就是指宋江、刘高与清风山。或者说,无名氏的意思是清风寨属高系,宋江与清风山保留了本源派系面目?而施大爷的定位是清风山寨众人皆随宋江异化为高系?
却说花荣把眼一观,随行人伴数内,却有带弓箭的。花荣便问他讨过一张弓来,在手看时,却是一张泥金鹊画细弓,正中花荣意。急取过一枝好箭,便对晁盖道:“恰才兄长见说花荣射断绒绦,众头领似有不信之意。远远的有一行雁来。花荣未敢夸口。小弟这枝箭要射雁行内第三只雁的头上。射不中时,众头领休笑。”花荣搭上箭,拽满弓,觑得亲切,望空中只一箭射去。
但看花荣张弓一箭,果然正中雁行内第三只,直坠落山坡下。急叫军士取来看时,那枝箭正穿在雁头上。晁盖和众头领看了,尽皆骇然,都称花荣做神臂将军。吴学究称赞道:“休言将军比小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神睥。真乃是山寨有幸。”自此梁山泊无一个不钦敬花荣。
花荣这小心思很值得思量…细思极恐…
至于宾鸿嘹亮,一个“宾”字了得!这是来客要压地头蛇的节奏奏嘛...
前文有说李广哈?乃西汉抗击匈奴之名将,曾误视大石为虎,情急之中一箭箭矢入石,力不可拔。那养由基又是何妨神圣哉?乃春秋楚国神箭手,百步穿杨故事之主人公。也曾一箭入石,连箭杆都牛叉地没入石中。
此处似暗藏触发丝地雷,碰不得。不过,本着有一个出卖一个的经营原则,先排排雷看:
李广射石,将石勇石将军的军吗?石勇来自大名府。再若射虎,坑忒大,您懂的,虎头宋啊...其实前文之逻辑已然揭示了哈?只是江湖不敢信而已。又泥金鹊画细弓射雁,燕顺或又得倒霉。第三关键却射第三只大雁,说不得也须说了,此雁代指的是花荣之敌!三,不是指宋三郎便是指梁山老三吴用吴学究!至少宋三郎须难堪吧?此间之内涵与清风寨事件之解剖高度匹配!刘高夫妇的冤死果然藏有诡异目的,却是宋江与清风山、南寨刘高做与北寨花荣、秦明、黄信看的!
空间果然变异,连宋江与花荣这般的铁杆关系之本源,竟然也遭变异!相羊认为此是无名氏的逻辑。即花荣如同武松一般,与宋江的关系异化是因无名氏所指的高系后台是宋清而非宋江。宋江涉高(可能还包括清风寨涉高)方是施大爷的逻辑定位。
此箭之暗意,箭指梁山老三吴教唆?由此可能性吗?
江湖立马轰起轩然大波,一发笑痴了...俺说时候未到,须说不得嘛...毕竟江湖由来已久之定理,花荣乃是宋江亲信之亲信前三甲啊...也罢,却待祝家庄时,须教江湖好看!
不说众人敬服花荣,且说次日,议定坐次。因花荣为秦明郎舅,坐于林銶之下,秦明于后。又排黄信于刘唐之下坐第八位,三阮之下坐燕顺等新来之将。
晁盖真够意思,好度量,仅凭宋江一封书信,不仅迎之殷切,更安排个妥贴。这当然是施大爷沿用本源情节的蔡系本源同党关系之残留。
那么,二十一位头领究竟是何方神圣也?似乎哪队人马里派系皆不单纯。相信江湖智商与长相成正比的,自有定谱。
休教相羊之前的歪论邪说误导为要,误判的可能性比误诊可高嗨了去。唯一250%正确的,是关于水浒属明暗两套逻辑迥然对立之小说,暗线之逻辑故事方是水浒真谛。至于东南西北等暗示派系之密码,鉴于植入元末故事之异度空间存在,甚至二次异化之故,大有悖论之处。此固然有相羊错解之故,也须与历代批客有关,有意或无意乱了源代码。故而,宜寻得虫洞,窥视不同空间,以事件逻辑之合理性为第一要论。
不说梁山泊那厢,单说宋江奔回郓城宋家庄去,先入张社长酒店歇一歇。这一歇,歇出疑问来。缘何?宋江撇了梁山天大之事,星夜奔丧,理当心急慌忙直入家去。却是何故到得村里,反倒先去张社长酒店?明眼人早已看出端倪:此酒店张家开的嘛…案犯本色,张三郎宋江须先打探一下消息…撮!难道宋江信不过兄弟宋清?
那张社长却和宋江家来往得好。
只这一句,便可断定此是本源逻辑关系。
张社长见了宋江容颜不乐,眼泪暗流。张社长动问道:“押司有年半来不到家中。今日且喜归来。如何尊颜有些烦恼?心中为什不乐?且喜官事已遇赦了,必是减罪了。”宋江答道:“老叔自说得是。家中官事且靠后。只有一个生身老父殁了,如何不烦恼!”张社长大笑道:“押司真个也是作耍?令尊太公却才在我这里吃酒了回去,只有半个时辰来去,如何却说这话?”宋江道:“老叔休要取笑小侄。”便取出家书,教张社长看了。“兄弟宋清,明明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殁了,专等我归来奔丧。”张社长看罢,说道:“呸!那得这般事!只午时前后,和东村王太公在我这里吃酒了去。我如何肯说谎。”宋江听了,心中疑影,没做道理处。寻思了半晌,只等天晚,别了社长,便奔归家。
东村王太公?
好嘛,宋太公、王太公、张社长,要得。王太公似乎得代指王诜家族的族长,或者就是代指小王都太尉本尊也无妨。东京岳庙“刘李王”是东岳庙,王家属东没问题哈。
这几个姓相好且属东,当然只能是本源逻辑关系。
同时也反证大名府石勇的出场,必须是暗示这是蔡系一条线。
如何?宋江本源就是蔡系,而与清风山刘高所暗示的柳高派系(虎帮)则属异化关系。没奈何,人施老头玩虫洞的,变换空间跟玩似的。就当他施老头是扳道工喽,扳哪空间算哪空间。要不然呢?您开着水浒号机车一头撞死?
话说社长是个甚干部呢?元朝所立,五十户设一社长。
此处当然暗示是大宋赵官家(张天师)的宗社。宋太公,大宋的老太公,辈分之高起码得祖宗级别。本源逻辑嘛,理解为张天师(大唐老祖一脉)的化身,毫无问题。而王太公,是姻亲吗?代指小王都太尉王诜家族?按说东岳庙“刘李王”不当指外戚哈?算王伦?其实都可以,主要是强调这就是龙虎山镇“妖魔”的那个“前王”体系。
宋江入得庄门看时,没些动静。庄客见了宋江,都来参拜。宋江便问:“我父亲和四郎有么?”庄客道:“太公每日望得押司眼穿。今得归来,却是欢喜。方才和东村里王社长,在村口张社长店里吃酒了回来,睡在里面房内。”宋江听了大惊!撇了短棒,迳入草堂上来。只见宋清迎着哥哥便拜。宋江见了兄弟不戴孝,心中十分大怒。便指着宋清骂道:“你这忤逆畜生,是何道理!父亲见今在堂,如何却写书来戏弄我?教我两三遍,自寻死处,一哭一个昏迷!你做这等不孝之子!”
四郎有么!此处借宋江之口,说得大大的明白,宋清果然唤作四郎!那位酱油郎“李四”的本尊便是也!“张三”的本尊则自是指宋江宋三郎了。
这就是说当初史家庄的王四、李吉是宋清的人?那位神秘的矮邱乙郎正是宋清吧?那史大郎的主公柳大郎呢?须是公孙胜(宋江)吧?当年史家庄事件史大郎与王四,是暗示宋江、宋清哥俩好?就本源空间而论,那是当然。至于异度空间,俺怎么那么不信呐...
至此,相羊认定水浒存有三重逻辑关系:
第一种是本源蔡与本源高之矛盾冲突,似乎纯粹的高系并不多。第二种是无名氏定义的异化高系,宋清是异化后台。公孙胜似乎也是这一路涉高的后台,而宋江却未曾遭异化。
第三种方是施大爷定义异化的高系,宋江是后台。其中第二种的
部分高系会被归于宋江。
后两者皆存有异化,但却不相同。这便是两路高系却呈现敌对关系之缘故。宋江与武松、花荣等的敌对关系便是第二种逻辑。换一种思路看,涉高者皆视作龙虎一体的柳高体系(将就着代替第二种逻辑),但龙虎却分裂了(第三种逻辑),异化高系被施大爷重新划分派系。
此论如何,却待后文进一步验证。
回说正文。
说宋清恰待分说,只见屏风背后转出宋太公来,叫道:“我儿不要焦燥!这个不干你兄弟之事。是我每日思量要见你一面,因此教宋清只写道我殁了,你便归来得快。我又听得人说,白虎山地面,多有强人,又怕你一时被人撺掇,落草去了,做个不忠不孝的人。为此急急寄书去,唤你归家。又得柴大官人那里来的石勇寄书去与你。这件事尽都是我主意,不干四郎之事。你休埋怨他!我恰才在张社长店里回来,睡在房里,听得是你归来了。”宋江听罢,纳头便拜。太公忧喜相伴。宋江又问父亲道:“不知近日官司如何?已经赦宥,必然灭罪。适间张社长也这般说了。”宋太公道:“你兄弟宋清未回之时,多得朱仝、雷横的气力,向后只动了一个海捕文书,也不曾来勾扰我。如今为何唤你归来?近闻朝廷册立皇太子,已降一道赦书,应有民间犯了大罪,尽灭一等科断。俱已行开各处施行。便是发落到官,也只该个徒流之罪,不道得害了性命。且由他,却又别作道理。”
宋太公召回宋江,果真是怕他落草为寇么?似乎有理。宋皇室三太子宋江落草,岂非应前文“逆子贼臣”!宋家老太公须断他宋江的念头。然而,知子莫如父,宋太公怎能不知宋江在做甚?当初宋江杀惜,宋太公那断子官凭须是同伙明证,幕后之幕后人。也就是说,宋江做的那些江湖事,宋太公所使也!如此,这老鸡贼宋太公竟然还怕他宋江落草?恐怕是另有玄机。
此间逻辑,皆属本源一体之同党关系。
水浒解至深处,人人有本诡秘的经,个个皆是余则成。
宋江,一个职业革命家,听得如此不靠谱的理由,差点坏了上梁山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居然毫不生气?宋江既然不生气,那就是认可太公说得有理!于是,相羊不得不重新审视宋太公的理由,这一审视,便发现一个关键词:新立皇太子!
皇太子?这与宋江何干?实话实说,必有干系,否则,宋江不会改了上梁山的主意。什么干系?可非明面上所谓的大赦天下那么简单。实话实说,皇太子不是暗指宋江与公孙胜便得是暗指宋清。至于究竟是哪一位,通常该是长子大郎。据历史帝公告,正史上宋徽宗立的太子是长子赵桓,与宋三郎郓王赵焕无缘。第四子则早亡。
长子哈?也就是大郎哈?那么,须少不得另一位位明确的大郎公孙胜。
此间应是异化逻辑,即宋江与公孙胜北分体对立的逻辑。就语境体会,新立皇太子须是暗指公孙胜,而宋江只是“被释者”的身份。公孙胜背后是太祖的孙道君皇帝,即与宋家庄这个“前王”势力所对立的那位“后王”。
宋江又问道:“朱、雷二都头曾来庄上么?”宋清说道:“我前日听得说来,这两个都差出去了。朱仝差往东京去,雷横不知差到那里去了。如今县里却是新添两个姓赵的勾摄公事。”宋太公道:“我儿远风尘,且去房里将息几时。”合家欢喜,不在话下。
合家欢喜!新来的两位公人真不巧咧,居然皆是皇家国姓!赵姓可还勾着五台山赵员外呢!自当欢喜。
可见赵姓是代指宋家庄大唐老祖一脉,赵员外就是暗指宋江。当然,施大爷的异化逻辑使得宋江与北宗五台山的关系变得诡异难测。
朱仝差往东京须留意,似乎东京往来客大多涉嫌高系或柳高系。
且说夜来一更模样,忽听得前后门发喊:“不要走了宋江!”宋太公叫苦不迭。
却是何人来拿宋江?
小结:
总体属大量的本源派系逻辑关系之故事。其中宋江与青州官方以及花荣之本源关系遭到逆变。晁盖无条件接收宋江推介上山的人马,同样是与宋江属蔡系同党之本源关系的体系。然而,燕顺杀刘恭人灭口,以及花荣箭射第三头大雁这两个诡异的异化因子,佐证了清风山寨存有分裂逻辑关系。也预示晁盖、宋江、花荣等关系大有可能藏有复杂的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