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郓哥大闹授官厅 武松斗杀西门庆
却说何九叔先自昏去。众人扶住。王婆道:“这是中了恶,快将水来。”喷了二口,见何九叔有些醒来,便教送回去。
嘿,何九叔奈何如此不济?原来西门庆贿赂何九叔,何九叔先自疑了。待一见武大尸身,便知端倪。何九叔前不敢恶了西门庆,后又惧武松回来必要发作,故而做出一场戏来。所以说高嘛。
老婆见何九叔站着出去,躺着回来,只是哭。听何九叔说了缘由,方才止住。何老婆居然还划出一番道道来,大意是:“我也听传郓哥帮武大郎捉奸的事。这却不妨,只使火家自去殓了。若停丧在家,待武松回来出殡,便无甚啰嗦。若是烧了,便有蹊跷。你到时去送丧,捡二块尸骨回来,与这十两银子,便是明证。武松不来问,便留西门庆面皮,也好混饭吃。”何九叔一听,转忧为喜:“耶!家有贤妻,如有一宝啊。要得!”乃依计而行。
却说何九叔往武大郎家去烧纸送丧,撺合尸首烧化了,暗自取了两块尸骨不提。
何老头这厮居然主动撺合烧化尸首?得,果然也是个猫腻鬼!
不说潘金莲烧化了武大郎尸身,依旧与西门庆打得火热。且说武松自京回来,已是初春三月。武松一路神思不安,身心恍惚。
缘何?休告诉相羊俺武松无甚来由,而是武松必知阳谷县已发生了甚事!阳谷县的后事须待武松回去处置。此事磨神炼经之惨,方使武松神思不安。
话说武松先于县里交了差,便往紫石街武大郎家里来。街邻见武二爷武太岁回来,暗自吃惊:“要出事,要出大事。”武松一揭门帘子进来,劈头见床灵子上写着:“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字,秒傻!莫不是眼花?叫一声嫂嫂,武二回来也。
西门庆正与潘金莲在楼上取乐,惊得屁滚尿流,直奔后门,从王婆家走了。
呵呵,当初武大郎捉奸,缘何不走后门溜呢?实在是要做出一场大戏来哈。武松妙傻当然也是做给江湖人看的。
金莲慌忙卸妆抹泪,哽哽咽咽地哭下楼来。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几时死了?得什么症候?吃谁的药?”那妇人一头哭,一面说道:“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来。病了八九日,求神问卜,什么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隔壁王婆听得,生怕决撒,只得走过来帮他支吾。武松又道:“我的哥哥从来不曾有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王婆道:“都头却怎地这般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祸福。谁保得长没事?”那妇人道:“亏杀了这个干娘!我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干娘,聆舍家谁肯来帮我?”武松道:“如今埋在那里?”妇人道:“我又独自一个,那里去寻坟地?没奈何,留了三日,把去烧化了。”武松道:“哥哥死得几日了?”妇人道:“再两日便是断七。”
决撒,败露也。支吾,搪塞也。
瞧瞧施大爷这词用的,明显属一语双关,居心叵测。
此间,疑问又起。武大郎死去,竟无坟墓?
相羊的标准答案又须教江湖大家见笑。笑也须说,毕竟是相羊的本心,本心不可违。真情告白是:
此乃暗示武大郎其实是“失踪”了。
武大郎本尊宋老板笑了:“俺不能真把自己赔进去不是?”
再看武松,骤然得知哥哥猝死,却其心不乱,神态冷静,问话逻辑严密。
这个?表现绝对异常啊...
武松见说了,沉吟半晌,回县衙藏了炳解腕尖刀,买了些米面香烛等物,带两个土兵,复来祭奠守灵。武松扑地翻身拜道:“哥哥阴魂不远,你活着软弱,死得不明。你若负屈含冤,托梦与我兄弟,与你做主报仇。”乃放声大哭,哭得街邻无不人心惶惶。
潘金莲也哭了一回,自上楼去。
入夜,床灵子下阴风骤起,鬼森森的侵骨凉,逼得武二爷毛发倒竖。床灵子下钻出个人来:“兄弟,我死得好苦。”武松却待问,冷气一散,不见了人。
吓,果然报验!冤!要报仇!要申冤!血债要用血来还!
武大郎果有显灵么?
多此一问!旁证都不带有的,可不武松说有便有?匡耐鬼神之事甚人知晓?皇帝的新衣也无人看得见哈?相羊须只信牛羊,不信鬼神。只是武松说有,定是继续实施原定计划,幕后人要武松报冤搞大。
次日,潘金莲下楼来,武松便来问。问得棺材是何九叔“扛出去”的,便带土兵出去,寻至狮子巷何九叔处。
何九叔住狮子巷也有讲究,仍然是相关后台人物之暗示。当初王太尉曾送九大王端王镇纸玉狮子哈,也且何九叔应了九大王的“九”字。这是暗示幕后人必然与赵官家有关了,幕后人宋江(武大郎、西门大郎)必然也是皇家的人。下文斗杀西门庆在狮子楼,再后宋江得匹玉狮子马,缘何?只因佛家文殊菩萨胯下正是狮子马(也有麒麟说,状若狮子),此暗示幕后人涉宋江(赵员外)也。
东文殊哈?宋江竟然又涉嫌横跨东西了哈?无它,时空变异惹的祸耳。东,方是宋江之本源。休忘了宋江之本源源自道通天师,妥妥的龙虎山东方诸殿之镇“妖魔”者。只是宋江被高系化了,故而又涉西。
何九叔闻武松寻来,吓得手忙脚乱。取了银子与二块黑乎乎的骨殖藏在身上,出来见武松。两人各自稍作寒暄,武松便请何九叔去喝酒问事。
须不是喝咖啡哈,何九叔乃宽心随去。
何九叔见武松只顾吃酒,倒捏了两把汗,乃把些话撩他。
异常!这厮还把话撩拨去?先前撺合烧化尸身,如今倒撩,何九叔倒不嫌麻烦鬼上身哈?无它,皆是知晓剧本的明白人耳。何九叔如此“懂事”,暗中本质上当然须视为武松的托。
武松连饮数杯,酒穷匕首现,嗖地拔刀插在桌上:“俺虽是个粗人,但怨有头,债有主还是懂的。从实说,便与你无干,伤你不是好汉。否则,三四百个晶晶亮,透心凉!我哥哥的尸身是怎地模样?!”
何九叔慌忙取出那袋子证物,一五一十说来,经过、死因说了个明白。武松便问那奸夫是谁。何九叔回说是“郓哥或许知晓”。
何九叔不知前因,只晓后果,好武松,从何料定此案乃是因奸而发?只能是照剧本宣科了哈。
武松便教何九叔同去寻郓哥。郓哥见了,已自猜了个七八分,便说道:“只一样,我爹六十岁了,没人养赡。我却难相伴你们吃官司耍。”
嘿!这小吊丝,逮谁是谁,跟傍西门大官人一个腔调!
还六十岁老爹?你个小吊毛才几岁?六十岁佬爷还靠谱些。
武松取出五两银子来与郓哥,教安顿老爹。郓哥一看,这够盘缠三五个月的。说了且有十五两银子作本钱?说,必须说!原本无须银子也须得说,后台老板教唆的,有功无罪。郓哥便一一道来。原来奸人正是开生药铺的西门庆。
瞧瞧,五两银子,当初朱武给王四的可不是小费。
武松乃使何九叔与郓哥,一同告上县衙来。县令见听了,一时沉吟:“这个须商量商量…”缘何也?原来西门大郎与一帮官吏皆有首尾,只得先散了。西门庆得知,连忙加班做功课…
县太爷大怒:“施老头怎敢诽谤朝廷命官!”
怪哉!武松才该与县太爷有首尾啊?
次日,武二爷上县衙催逼。知县这官老爷一晚上“钱”想明白了(其实是按计划而行,银子是忽悠江湖看官的),堂而皇之对曰:“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可全信?此事难以对理。”狱吏这僚呢,紧跟官老爷上,要不叫甚官僚么?僚说得便更专业了:“但凡人命之事,须尸、伤、病、物、踪五样俱全,方可推问得。”
武松悟性高,全听明白了,乃告退。
明白啥呢?活不见人,死未见尸,怎生立案?况且一穷二白的…呃,按说武松也有些钱物可做做工作…施大爷慌了:“使不得!一使须穿帮…”
施老爷子破绽百出的叙述,居然连贯成一条灰色的隐线:
一切皆是在按精心谋划的计划进行,最终“逼”武松入高潮。
话说县太爷与狱吏“认真”、“负责”、“公正”地堂而皇之弹回了武松。
此案这就挂了?上访!哦,也使不得!上访须遣返问责。入狱事小,倘若因此开去职事,衣饭奈何?羊倌一筹莫展,只得回家牧羊。武松却胸中自有丘壑,要不怎唤作武二爷呢?
且看武松,神态若定,大摆宴席,相谢众邻。不来?那不成,看不起俺武松。此宴须欺鸿门宴,精彩刺激甚多。鸿门宴那就是摆摆样子忽悠刘保正而已,俺这个玩真的…烦请各位乡邻观赏之余,作个见证。
却是哪几位高邻也?来头之大令江湖瞠目结舌!
高俅、宋清、公卿、皇亲等几位大佬之密使悉数拖来现场!
不信?凭甚不信俺!难道只因羊倌俺人微言轻?且看来者名号,定要教你众人相信:
高二高太尉的代表姚二郎姚文卿,二郎、卿是关键词。
宋清宋四郎的代表赵四郎赵仲铭,四郎是关键词...嗯?竟然还带个“仲”字?“仲”不就是指老二么?高二与宋清宋四郎有“阴缘”?
朝廷官员的代表胡正卿,卿是关键词。
皇室的代表张公,张是关键词。
姓、排行属施大爷的派系代码,自然代表派系。有三位居然直接耿直地号称公卿。尤其讲究的是四郎,国姓赵不说,犹占个仲字!
仲,二也。宋清宋四郎却用个“仲”字,真乃滚滚乌云间闪过一道电光,瞬间脑洞大开!宋江与兄弟宋清,若宋江是大郎,宋清自当是二郎。那么,矮邱乙郎必然暗指宋清。乙,也可以算二的。宋江武大郎,宋清矮邱乙郎哈?
就异度空间而言,高二高太尉与宋清这位赵四郎,一夜间春风杨柳万千条,暗渡陈仓了?相羊须记得当初何涛、何清两位诡异的兄弟关系。
宋清涉高再次引发相羊的怀疑:无名氏水浒的高系后台,恐怕指的是宋清(被异化)而非宋江,宋江依旧是本源蔡系后台。由此导致涉高者相怼的表象,其实一方在无名氏水浒里并非高系。宋江涉高,应是异度空间才被施大爷异化为高系后台的。也就是说,水浒存有出自不同的作者的两类异化高系,定位各不相同。
来者皆属武二爷的托么?暗示这几位是同盟党么?就没个蒋干之类的角色?
说过的,这几位相关人等皆涉龙虎山东方诸殿之本源,就本原而言当视作托。然而,鉴于水浒藏匿异变因子,宋清、宋江先后被异化而涉高,宋江暗中替武松变脸之目的,就大大存有偏离本意逻辑之危险。
瞧瞧,武松的后台关联者竟然皆是皇家朝廷人物!梁山好汉还是盗寇或江湖豪侠?农民起义?不能哈?
回说武松摆宴,潘金莲已知武松状告不准,由他武松去闹腾。不料灵堂上武松突然翻脸,掣刀揪过潘金莲,翻倒在床灵子上,就潘金莲脸上三刀二划地直接毁容。
剧情突变,潘美人措手不及!
潘金莲对此没点心理准备:“剧情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说好了县衙不准么?怎动私刑…”瞬间蒙圈崩溃,立刻便招。王婆见了,也只得招了。武二爷自教街坊胡正卿记取证供,扯开金莲胸脯,把尖刀只一剜,衔了刀,只手幹开胸脯,取出心肝五脏,供于灵前。复一刀割了金莲人头,取床被包了,教土兵监了王婆并证人,自个往狮子街西门庆生药铺来。
惊诧哈?好血腥!好色情!如此这般辣手摧花,何也?
武松用的凶器与杀人手法眼熟么?没错,草料场林銶剜陆虞侯。如此前后呼应的手法只在暗示,潘金莲,又是一个半梦半醒,却不知结局的悲剧羔羊。武松则类同林教头,也是个高系变脸特工。
如何?自王进、林銶、杨志等直至武松,皆是高系制造假案,以图变脸四处打入的逻辑。须注意的是,本源或有不同,更存有两条不同高系的逻辑,故而未见得皆存现同党之关系。比如,杨志的异化身份就大有问题,生辰纲始竟存有大量蔡系本源逻辑。与高系林銶也存有敌对关系迹象。
且说武松持刀逼问生药铺伙计,问得西门庆去处,直奔狮子楼酒店,一直撞上楼去。
阁子里,西门庆与客人、粉头正喝得欢。忽帘子一挑,骨碌碌地劈面甩进个人头来。西门庆认得是武松,惶急欲走,却是无路。
且慢!西门庆竟然认得武松?施老爷子可从未教他两个打过照面呀?何解也?或曰:“此二位皆属小小县城里的大大头面人物,安有不识之理?”
其实,化身嘛,不认得也得认得,呵呵...江湖又须呵呵哈?那相羊便先自呵了...
武松只顾抢来,跳上桌子。西门庆把手虚指一指,一脚踢去武松的尖刀。见武松空了手,当下心宽,一拳直奔武松心窝去。武松就势略过,左手夹头带肩,右手擒脚,只一摔,就窗口倒撞落街,顿时跌个发昏。武松钻出窗,涌身跳下。
好功夫!好个飞天雄姿!此满满的飞天夜叉丘小乙的节奏!
众皆大笑:“夜叉?这是白叉好砝?你个白日梦…”
好吧?且等着看夜叉,教公等好看!
话说割了西门庆的头,把二颗头并作一处,往紫石街来。
武松的英雄形象够辣手,够快意恩仇。
上述诸多疑问,惟变脸之说可解。可怜只知前半段剧情的潘金莲作了牺牲品。怪只怪姓潘姓得不是。缘何呢?据不可靠消息,施老爷子所在的张九四张士诚军中,有叛将姓潘,且是诚王的岳丈呢。
江湖或惊诧不已,牺牲品潘金莲是自家人?
相羊认定确实无疑。潘金莲完全没有出自瓦舍店的迹象,而武松之星象竟非天杀星而是天伤心!
小结:
武松杀嫂案主线之暗线本质,就本源而论,是张天师(大唐老祖一脉)一党替武松变脸之本源逻辑故事,针对的必然是张天师(太祖的孙)。然而,鉴于宋江与武松涉高之逻辑存在,杀嫂反而逆化为太祖的孙及柳高体系针对大唐老祖旧势力的变脸案。尤其是两类异化高系之存在,使本案的逻辑目标指向存有偏离之危险。即,武松变脸的目标指向存有诡异的逆变的可能。总之,本源逻辑上大唐老祖也好,异化逻辑上太祖的孙也罢,杀嫂案的幕后黑手是皇家必然无疑。